弑神者的末日游戏gl(7)

作者:青蓝妖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是也很奇怪,这种置身绝境的现实欧阳吉在一开始怀疑对方是修罗的时候就隐隐意识到了,可这种打从心底的慌乱和悲痛却是到此刻才一阵阵地从心底开始抽疼。

她判断白玄夕不坏,目前确实没想对自己不利,可怕是对方自己都不敢保证她这个怪物之后会不会翻脸比翻书还快。而除了对自己从此刻起无限接近死亡威胁的命运恐惧,欧阳吉更是感到深深的悲伤和焦虑,虽然说出来可能显得过于多愁善感以致莫名其妙:

白玄夕不是坏人但惨遭“破坏神”凌虐,她醒来就与自己讲和显然是想要活下去的,她在尽力反抗“破坏神”的践踏;反观自己虽然也毫无意义和目的地存活至今,也没有想过和很多组队劫掠的人那样靠杀伤别人以完善自己——往大了说也都是在反抗“破坏神”希冀的杀戮和毁灭。可各自为了存活,她不信任半修罗的白玄夕,或因一点误会自保而开枪,或白玄夕为了物资而翻脸,两人迄今为止的“战斗”实有太大概率以重演她的邻居间发生的惨况而告终了。

明明原本大家都不是坏人,最后谁都不会有好结局,仿佛是这个末世命运的缩影,无论如何“破坏神”都会是赢的那个。

太悲哀了。

一直以来见过的遇难者连同自己脆弱的命运,和所有不幸的、死亡的阴影相互叠加,沉重地压在心底,砸塌了一直在心房默默积蓄着负面情绪的水库。

尤其是临时标记的初次体验出乎意料的奇妙,也许有激素变化的影响,她竟然有点感动于只要活着,也许就有很多从前不知道的美妙的事可以再去尝试。

好像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会萌发对生最深刻的眷恋。上一次这么难过这么崩溃,还是险些被恶灵吞掉,因哥哥的牺牲相救和及时赶到的军警救助,才勉强死里逃生的时候。

当然欧阳吉的心思太跳脱,更是前因至今累加的借故爆发,白玄夕不会读心,也并不了解她,自然看不出小姑娘掉个眼泪有那么多沉重的东西。

“我既已说过不会伤害你,那就不会食言。”小姑娘长得娇小,哭起来也梨花带雨的,又是个连自己这种东西都敢救了,才后知后觉骑虎难下的烂好人,总归看着不大忍心。

白玄夕的安慰方式很笨拙:“我答应你的要求,有不对劲的变化都会告诉你,到时候记得朝这里打。”

她握过欧阳吉拿枪的右手,把枪口抵上自己的额头,又给她一个安抚性的浅淡微笑:“或者打左眼、心脏,你爱打哪里打哪里,腺体也是可以的。”

欧阳吉抽噎两下,被这哄三岁小孩似的说法弄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害臊,移下枪口,摇了摇头:“我觉得我想多了,白小姐你是好人,或许我们可以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

话尾因突如其来的温热气息戛然而止。

白玄夕本想抬左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转念想到手在地上蹭过,摸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很脏;就轻轻拽过欧阳吉的外套衣袖,倾身吻去她纤细眼睫上残着的水珠。

她的吻得很轻柔,蜻蜓点水,又很细致;唇瓣落下得密集,很温柔,很……色气。

先是睫毛,而后是眼角,又沿着泪痕细吻过脸颊,直到嘴角。

欧阳吉浑身僵直,火烧火燎。

Omega都这么直接这么热情的吗,印象里以前同学的O可不是这样的啊?她明明只是为了帮对方充当一下阻断剂而临时标记了一下,又不是就成了恋人。而且连朋友都不是呢,她以为她们还只是陌生人而已啊?

“怎么了,这么紧张?啊,抱歉,吓到你了么?”

最是窒息吻完了还无辜地歪头一问。

“呃,没、没。”欧阳吉干咳一下,目光不尴不尬地落在对方仍抓着自己衣袖的左手,手指洁白修长,骨节分明而细腻如脂,“我说我们或许可以试着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比如从朋友开始……我叫欧阳吉。”

白玄夕看着对方的小眼神和又红了一片的耳根,放开手,低笑:“你真可爱。”

欧阳吉一时语塞:“……”

白玄夕自忖认识的妖魔人类海了去,体格这样娇小性格也软乎乎的很好说话,关键像先前被她的信息素勾得难以自持,还硬是守着自己的底线忍下来了的Alpha,倒真没见过几个。

甚至连关乎自己生死问题的问题,对她的恐惧,小Alpha并不会没脑子的逞强去隐瞒、逃避或硬撑,不像很多讲Alpha“自尊”说白了只是自负和愚蠢的家伙一样稀里糊涂。

虽然就对方敢做敢当到连她这种东西都敢救的烂好人行为来说,其实也够糊涂的了。

……这算是“神”的仁慈吗,还是新的羞辱方式?让她在情期还能幸运到被这么一个“大好人”Alpha救下。

并不是厌恨Alpha这个性别群体,只不过受了那么多伤,她很难对这个群体自然地抱有多少信任和希望;当然她认识的A多数也品性不坏,只是她不厌恶也很难对他们有好感。

但显然,欧阳吉和她曾经见过的大部分Alpha都不太一样。

作为在乱世中独活的年轻人,未免太单纯。作为Alpha又未免太可爱。

不过即使如此——

“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我建立足够坚韧的互相信任的关系,比起‘朋友’这样虚无缥缈不得保障的名头,”白玄夕莞尔,“还不如由你完全标记我,以身为契来得更实在些,你觉得呢,欧阳?”

第4章 一起下山吧

其实白玄夕说的有道理,一般来说,A和O独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才不正常,尤其在这道德、律法通通错乱混沌了的末世,A和O至少生理本能而言是互相需要彼此的,达成互惠互利的身体交易也很自然。

而且欧阳吉记得以前似乎从电视上看到过养生讲座有说,适当的生理愉悦有利于维持心理健康。

但到底是脸皮薄,何况在她看来完全标记也远不似杀只恶灵之类为了保命不得不做的事,反而更像享乐的奢侈品,自然不会答应。

白玄夕大约也就是逗逗她,见小姑娘涨红脸正色地瞪着自己,便不再说什么。

等到欧阳吉把自己储存的面包拿来打算与她分,因光线显著地暗了下来,还用灵力点亮了一盏影法小灯端着回到床边,才见伤痕累累的Omega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情期的Omega身体多会比平常虚一些也容易犯困是常识,欧阳吉无法分辨她这是因伤得厉害而疲惫还是临时标记并不能彻底抹除的情期反应,但总之不管哪个因素为主导,以白玄夕现在的状态就该好好休息是事实。

欧阳吉轻轻把半拖到地上的被子拉起。只见雪白的发丝铺散在军绿的枕头和床单之间,就像一阶飞落的小型瀑布,和惨淡瓷白的肌肤一起好似交映出了淡淡的辉光。这样看这女人真是瘦极了,黑色沾着血污又破破烂烂的外衣就像只过大的空壳笼着她。摒弃信息素的魅惑细看那张沉静的睡颜,平心而论虽说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世美貌,倒也看着养眼,五官既是属于女性Omega的阴柔又带了些许生人勿近的沧桑肃杀之气,加上那异样的发色和左眼浅淡的伤疤,还显出点病态的美感。

“白……玄夕……”

试着念了念对方告诉自己的姓名,不知为何意外的顺口,甚至有种微妙的熟悉感。欧阳吉偏偏脑袋想着会是哪几个字,想了一会儿就变成了在识海里自己取名玩的游戏,她比较喜欢“旋曦”或“旋希”这样听上去就很乐观的名字,仿佛末世再苦,下一刻就会迎来曙光和希望。

虽然也就是依时托志罢了,要真给自家孩子取这样的名,那她出生时至亲得是遇到了多大的困难啊。

发呆间碰到了那只垂至地面的漆黑右臂,小姑娘不免一愣惊醒过来,草草为白玄夕盖好身上就不再打扰,让她安心睡在窄窄的木板床上,自己则搬出珍藏在柜子里的睡袋准备打地铺。

这睡袋还是当初从主城区逃出来时,同行过一段路保护了她的军人装备在车上的,睡在车上时使用过。后因遭遇修罗的事件,那些英勇战斗的军人死得差不多了,后来和欧阳吉做了邻居的同行者就开走了车,载着他们幸存者这才逃到这座山。因为睡袋对于风餐露宿的逃难者来说算得上一件宝,大伙原先担心在山上住不久还要接着逃亡,拣车上物资时便也都分了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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