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凤凰铃(8)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谦谦公子、文质彬彬,天帝算是担得起这些词。凤栾曦觉得,相较于勾陈帝君的表里不一,天帝则是温润如玉多了,他虽谈不上魁梧可也是一身彪腹狼腰的挺拔身姿。

六万年前的天帝虽是一脸嫌弃的模样,可那张面如冠玉的俊美儒雅让她记得清楚,那时的他正值是个八万岁的少年郎君。后因有了怡乐元君,为了担得起父君之名,他早早便续了极为儒雅的胡子,将近六万年之久。

“一夜风流?哈哈哈,依我所知,你我也绝非姒昭那般的孟浪神女,一夜风流之事你我也干不出来。加之,若要觅情夫怎也是荀旸此类冷情之人吧?处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元安阳笑得不甚客气略显戏谑,堂堂天帝沦为情夫当真情何以堪?!

她与韩林神君素来觉得勾陈帝君于女子而言是个难得的好情人却非好夫君,勾陈帝君除却那张脸诚然与温文儒雅无缘,一身粗犷贲张之仙躯,于天族许多仙君而言委实刚棱有力。

需知“痴心”与“痴心妄想”乃是两码事,对于待他有遐想的神仙,莫论男女,只要不妄图影响到他勾陈帝君,他素来不会主动理会。

至于天帝虽是略显精瘦却也非瘦削之人,一身彪腹狼腰深藏在得体端庄的天帝袍服之下,他的性子过于情深义重诚然难以当情夫。

“你当真喜欢待帝君连削带打的,诚然你表兄也非很差劲。”旁仙如何她不知,但对于天帝的身姿她尚算满意。成亲六万年她也毫无所出,然则已算是逼得一众仙僚不时挤兑天帝多纳天妃、天嫔。

“与‘帝’同行,万事小心。不若这一句‘珍重’也显得枉然万分。”元安阳本欲详谈,奈何她蓦地感觉到荀旸的气息就在附近,她暗中揉着鼻子示意凤栾曦莫要泄露什么。凤栾曦与天帝沄洌之间素来疏淡如水,但今日细问之下似乎略有隐情。

凤栾曦颔首会意,她本就无意过分牵扯天帝之事,一则两人乃是八字不合,二则她本就无意与天帝百年好合。

“时候不早,我先行回钧天去。”她见夜色已深便以此作由头,催促站在三丈之远的青鸾取来披风准备打道回宫,她此次怀胎分属不易,理应多谢担待自身。

她与元安阳双双动身往廊道那方走去,刚走了一半不到便遇上两位前来迎接妻子回去的神君,月色之下勾陈帝君一身蓝白相间的仙袍,一手执拂尘,一手负于身后,颇具沙场点兵的仗势立在那儿。而天帝则是一身月白的天锦织云袍,身姿在月下显得多了几分清冷。

“当真知夫莫若妻,本天帝也正欲觅你一同回钧天。”虽说两人不过是将要和离,奈何此刻尚未成事,她也需得担着天后的气度与他得体地应对着离开。

看着这双夫妻甚是般配的同行背影,元安阳便觉得很是烦忧,适才听凤栾曦的描述天帝似乎有心与她较劲。她纵然万般不舍凤栾曦这位奇才,可感情之事素来是强扭的瓜不甜。

呿!臭男人,即将失去方知其难能可贵!

这天下之大何以她凤栾曦就觅得这么一位歹人当郎君呢?不求互生情愫,但求并肩作战,就连这么一个小小夙愿,苍天也不乐意去成全?凤栾曦曾是东极真皇的人马却也是钧天天后,难免会接触到钧天皇权之事,从前她不曾有过异动,表兄尚能佯装不知情。

最直接了当的方式便是如黅霄宫天嫔那般提早身归混沌,既能保住母族之荣耀又能冠冕堂皇地化解难处,奈何她此时却很是凑巧地有了身孕,而表兄似乎有心要保护她。然则,今日之宴席本就是个“鸿门宴”,乃是勾陈帝君有心设宴替她摆平天帝的怒火,她无需再去走一趟浑水。

“尔与天后相谈甚久,都说了甚?”勾陈帝君仍旧是那派缥缥缈缈甚是仙风道骨的祥和之气,天帝动情的意味着实浓重,他略为暗示已让其神绪动乱得很。

“不过是比划着你与表兄谁更像是情夫罢了。话说,今夜旸旸意欲当夫君抑或是情夫,又或是当个小灵宠?”她揉着鼻子瞟了瞟身边的魁梧身姿,两人已是老夫老妻多年了,说句通透些许的话早已过了痴心换情深的缠绵岁月。

“把心一横要当个绝世妖姬?”他戏谑地掐了她的脸一下,喊得这般亲昵害他连稚气的两枚虎牙也显露出来,透着难得的几分稚气。

“诚然也只是帝君的妖姬,妾身更为不爽帝君信奉‘宫中帝后不倒,宫外旗帜姹紫千红。’当真甚是让人动容。”她脸上堆着盈盈假笑,一双柔荑正揽着他的腰身。

这三十六计中这“美人计”乃是个下乘之法,加之这美人计也并非万试万灵之策,若是于沉溺酒气财色之人,兴许会是个良策;可惜勾陈帝君虽是甚为通晓人事却也是个不喜沉溺温柔乡之人。

适才凤栾曦也说了桩小趣事,上个月初勾陈帝君与天帝在钧天一处闲话,在半路上遇上九尾玄狐仙涂姬,那小妮子因着故意别过脸看不清前路,生生撞到树上险些连脸蛋也刮伤。涂姬纵然这般狼狈,奈何勾陈帝君连眉头也不曾皱过,仍旧是那般飘飘渺渺甚是仙风道骨地优雅离开。

“我待她们皆是无情,尔也无需吃醋。”勾陈帝君飞眉一挑语气上颇为不满,儒雅的大手揽过她欲要越过的身子,将其困在他的身前。明知她敷衍假笑,可他仍旧会醉心于她的笑意之中。

即便在缱绻缠绵的圆房之时,因着酒意而灵台迷糊的她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情到浓时,她一句“且慢!我尚未妥当。”的推诿后,他微喘着颇为不舍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再强烈的炽热此刻也如被人泼了一身冰冷的冷水般骤然冷却。

“安儿,许我照拂尔一生,可好?”他僵着一张秀逸的俊脸,想他活了二十三万五千岁,何曾被人这般拒绝过?然而,她很是有胆量。见她无动于衷,他难掩失落的窘态,背过身子准备下榻之际,她却难掩笑意地从背后搂抱着他。

侧目看着她那张娇羞的俏脸,还有那双因害羞而看望别处的盈盈杏眸,眼前的神女乃是他日思夜想之人,他对她早就炽热渴求,为显君子之道仍旧睁眼说假话:“安儿,尔可曾思量透彻?撩拨了我,尔休想脱身。”

“既是如此,那容我多思量一会吧。”她很是上道地含笑迸出一句戏谑,当即惹得他俊颜一沉,随即龙口大开把她压在身下,成全了这朵并蹄莲。

自他情倾元安阳便不甚喜欢旁仙的碎嘴,说的不过是图个嘴上痛快素来不会深思能让当事者陷入何种漩涡。加之,涂姬这波脏水已把他的清誉毁得支离破碎。

即便涂姬已喝下太上老君的忘情之水,可偶然遇见之时涂姬仍会不甚自在地别过脸佯装不曾见到,她越是这般欲盖弥彰越是让他很是膈应,仿若他才是始乱终弃之人,奈何他当真不曾触碰过她。他设立帝后本就是要真心实意待元安阳好的,而非到处招惹这些似是而非的桃花障让她心生不快。

“大好的一个甜甜糯糯神女就被你毁了,她用情颇深,他日怕是难以出嫁了。先有姬灵上神执迷不悔,后有涂姬飞蛾扑火,到底还是你这祸害迷的。”她螓首枕在他的肩膀处,一双杏眸饱含笑意地试探着他,“你说,我也去太上老君处讨来一碗‘忘情之水’灌下,可好?”

“安儿,尔越发皮痒了。”勾陈帝君搂着她的腰身莞尔一笑,在她娇媚的一声“少来吧”之下,他龙首一低薄唇印在她的樱唇之上。

螓首微仰承接他的热情,杏眸缓缓合上,藕臂攀上他厚实的肩膀。若他能忘却与韩林神君之间的“恩怨”,不再践踏着她的原则底线就好了。

却说回程路上,凤栾曦与天帝双双坐在八骏马车上,天帝正襟危坐地靠在车厢闭目养神,而她则是百无聊赖地攀在床边细看璀璨星河。她不敢细想若被帝君知晓安阳有过异心的一瞬,这颢天该是如何翻波,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元安阳把自身的秘密贩卖于她,乃是一桩殊途同归的构陷。

试问构陷一个不得宠的天后能有何用?帝后、天后,顾名思义不过是后,在神皇跟前也不过是臣,臣子废了老了还会有人替补。更何况一个无宠已久的神女仙子?

话说这韩林神君也是个胆子腻肥的,明知帝君甚是喜欢其帝后,他怎敢冒然去招惹呢?她苦笑一记,连她这个听故事之人也险些被韩林神君之深情所感动,更遑论那时正值脆弱时期的元安阳,还好她不曾露出过蛛丝马迹让天帝与褚晓神君察觉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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