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好像果冻……”
她那只小胖手一点一点描绘着江司匀的唇形,时不时说两句醉话。
江司匀只觉唇上发烫,小手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火热。
他刚要开口说话,便觉唇上覆盖上一片柔软,待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怔愣在原地。
这个吻浅尝辄止,如蜻蜓掠水一般短暂。
怀中的女孩儿咂咂嘴,迷迷糊糊的说道:“咦,怎么……不甜?”
江司匀满头黑线。虽然很舍不得怀中的柔软,但见她脸颊红的不成样子,害怕她感冒,又温声说道:“药药,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人家说了不回去。”苏小药突然伸手直接圈住了江司匀脖子,在他怀里撒赖似的蹭蹭:“这里……这里舒服,我才……才不要回去。”
娇软的身子就像是一团火,如星火燎原般点燃了少年清冷的心,他眸色渐沉,漂亮的喉结也跟着上下滚了滚。
少女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危险的行为,依旧越贴越近。
江司匀只觉呼吸越来越急促,一阵口干舌燥,心头升起一团可以焚烧万物的火热。
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少女薄薄的中衣也滑落在肩头,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他眸色沉的好似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若不是屏风的方向溜进来一阵凉风,他的全部理智都要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长出一口气,按捺下急促的心跳声,将少女的中衣拉好,可视线触及到女孩儿那圆润的肩头时只觉鼻下一热。
伸手一摸,原来竟没志气的流鼻血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迷迷糊糊的少女哑然失笑。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将苏小药抱回主院之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整整一晚上,原本该在温泉里调养气息的他愣生生的在冷飕飕的书房里扛了一夜。
第70章
清晨,苏小药揉着发胀的额角幽幽转醒。
她疲惫的看着床顶,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可大脑却一片空白。
“秋蝉你在吗?”
庄子上不似在易水城,秋蝉每次都会早早的等在房外,身穿着青色夹袄的秋蝉利落的走了进来。
“主子你醒了,您现在洗漱吗?”
苏小药摇摇头,迷迷瞪瞪的坐在床上,开口说道:“洗漱先放一边,我昨天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别人不知道,但苏小药很清楚自己喝点儿酒就废了,保不齐又要撒酒疯。
秋蝉轻笑:“当然是大少爷送您回来的。”
“阿匀?”苏小药揉揉眉心:“他不是在书房吗?”
这是她对昨晚断片之前的最后记忆。
秋蝉捂嘴偷笑:“是不是在书房我不知道,可不只我庄子上的很多人都看到大少奶奶被大少爷从暖意阁抱回来的。”
“什么?”苏小药惊呼出声:“我怎么不记得了。”
秋蝉暧昧的眨眨眼,指了指苏小药的衣服:“就连大少奶奶身上的衣服都是大少爷换的呢。”
苏小药一噎,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飞快的掀了掀衣服,果然,这件衣服不是自己的。
不过在看到身上并无其他的痕迹时,她还是长出一口气。
等等,痕迹?
似是联想到什么,苏小药的脸颊瞬间红成了熟透的蛇果。
秋蝉轻笑着说道:“主子,大少爷是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会给我换衣服吗?一想到被江司匀看光了,苏小药扎着小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秋蝉柔声说道:“主子我虚长你几岁,也多经历了一些事情,在男女方面我看的很清楚,大少爷是真真的把您放在了心里头,若是您也喜欢,两个人不妨就在一起。”
她看得出来,苏小药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苏小药撅噘嘴,声如蚊蝇:“我是喜欢他可是我总觉得他的心里藏着很多事,有些时候我也琢磨不定,那种感觉真的让我无从下手。”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无奈苏小药总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江司匀。
江司匀对她好,可是她更希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而不是现在,江司匀可以看透她,她却看不透江司匀。
进入江家这段时间以来,秋蝉对江司匀也有了几分了解,试探性的说道:“大少爷是个沉稳的性子,若是主子真的想知道,大少爷也必不会藏着掖着的,主子或许可以主动一些。”
苏小药默然,手指绞着锦被,心头越发慌乱。
窗下的走廊,江司匀将苏小药和秋蝉的对话全部听到耳朵里,眼中浮现出几分无奈。
并非他不愿,而是他背负的太多,他不想让她也跟着担惊受怕。
他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之前在县衙后院,他恍惚中感受到苏小药那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疼极了。
他想等一切都做好之后,在告诉苏小药这所有的一切。
就在这时,林青从院门口走了进来,对江司匀比划了几下。
江司匀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雕花大床的方向,这才抬步向着院门口走去。
直到苏小药吃过早餐,也不见江司匀出现。
因为今天苏小药已经与吴辛庄村民约定好了,今天去教他们做糖炒栗子,见江司匀迟迟不来,就跟小六说了一嘴,便带着秋蝉几个出了门去。
今日的天气很不好黑云罩顶,看样子晚间可能就会有一场暴风雪。
秋蝉劝了几句,可是吴辛庄是苏小药新谈下来的合作试点,早就约好了也不太好爽约。
她安慰秋蝉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回来了,秋蝉这才作罢。
吴辛庄地处霄云寨的势力范围内,也是明年龙行山旅游线路着重开发的地方。
看因为昨晚喝了酒,苏小药还有些头晕脑胀,便坐在马车的小榻上开始打盹。
突然,一只利箭破空而出。
只听嗤的一声,马车外传来了一道重物倒地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秋蝉啊的惊呼一声,便失去了声音。
车帘子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碎雪扑面而来。
苏小药刷的惊醒,入眼的就是一个五官狰狞的虬髯大汉,她惊呼一声:“你是谁?”
书房里,江司匀皱眉看着窗外又纷纷扬扬飘起了碎雪,他回头看向小六:“你之前说大少奶奶去了吴辛庄?”
小六点头:“对,吴辛庄离着这里近,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能回来了。”
江司匀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总觉得一阵不安。
林青坐在火炉前,又继续说道:“主子,织锦阁那边摊牌了,这次去的是长公主府的陆行,他可是长公主的心腹。”
“可说了什么?”江司匀嗓音里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林青放下火炉上烤好的花生,抬头说道:“内容也是很可笑了,说若是主子将织锦阁送给长公主,那长公主会考虑让主子认祖归宗。”
江司匀嗤笑一声,清冷的嗓音里裹挟着比寒冰还要冷上几度的寒意。
他淡漠的说道:“莫不是真将自己看做我的父母?她以为生了我,就可以左右我?她可以以任何条件威胁我,但唯独母亲这个身份,她不配。”
他手里把玩着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那块青色玉佩,俊脸上冷意弥漫。
相处这么久,这还是林青头一次从江司匀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主子真的是伤透了心吧。
这么些年,他们跟随江司匀几次死里逃生,长公主下达的击杀令甚至比在江湖上、在商场上的敌人还要多。
如此狠心的母亲,也是世间罕有。
有时候他经常和玄风说,相较于江司匀这样的亲生母亲,他们这些孤儿宁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林青继续说道:“当时,我就……”
可就字没说完,就见秋蝉踉踉跄跄的跑进了书房里,她赤红着眼睛扑通一下跪在了江司匀面前 。
在不似往日风云楼大掌柜那般稳重,她披头散发,哭喊着:“大少爷,主子被人劫走了!”
嘎巴,江司匀手中玉佩应声而碎,他剧烈的轻咳两声,只觉心脏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喉咙里翻涌起一阵腥甜,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冷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秋蝉半哽着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