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同人)命运岔道(336)

白蕗更的气息感应锥生零可以用能力蒙蔽,但恶魔分身感应的却是灵魂波动。对此,雷米尔封锁灵魂波动的隐藏结界就派上用场了。雷米尔刚刚围绕周身的结界,实质上就是他隐藏锥生一缕灵魂波动时用的那个结界。

如此一来,锥生零和玖兰枢的气息被隐藏了,连灵魂波动也被隐藏了。白蕗更也好,恶魔分身也好,谁都不会知道玖兰枢和锥生零不过是假死。

但白蕗更依然认定玖兰枢和锥生零其实未死,她凭的不过是女人不可理喻的直觉。

在看到疑似伴侣誓言应验的情景以后,她直觉地知道玖兰枢不可能允许锥生零那么轻易地先于他在他眼前死去。没有任何证据,但她就是知道。

刚刚似乎和锥生零一起死去的玖兰枢这时站在锥生零身边,一步也不愿意远离。即使只是假死,锥生零身体化作光点消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情形,玖兰枢也不愿意再体验一次。

玖兰枢和锥生零静静看着眼前已然油尽灯枯的纯血种少女,并未主动开口说什么。

虚弱的白蕗更看着眼前的三人,讽刺地笑了,“演那么大一台戏,结果还是要取我的心脏对吧?可是源金属还在,你们要杀我,源金属也许就会杀了你们。”

闻言玖兰枢笑了,他毫不在乎地转移了话题,“你和卡菡之间有契约,你把躯壳给她,她承诺替你实现愿望,对吧。”

玖兰枢不是在问话,他只是在陈述,白蕗更也就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

这时玖兰枢则说了下去:“假如我能实现你的愿望,你是不是愿意献出你的心脏?”

白蕗更嗤笑一声,不以为然,“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我的愿望已经不必再假手于人了。”

玖兰枢当然知道不可能轻易说服白蕗更,但他不急,只要拿捏住她最执着的,他就有和她交涉的资本,“是吗?你觉得那个恶魔女人真的会兑现承诺吗?”

对于恶魔的契约,雷米尔有向他们讲述过。那是钻了法则空子定下的不平等契约,躯壳方根本没有任何保障。

看着似乎被玖兰枢的提醒戳到痛处的白蕗更,锥生零放轻了声音说:“你应该知道,恶魔的契约是狡猾的,一旦定下契约的任何一方死亡,另一方就可以不遵守。你活着的时候,她还这么对待你,等你死了,你觉得她还会遵守契约吗?”

“呵……”

白蕗更一声苦笑,到此刻她还不愿意看清,到头来自己一直都是被利用的那一方。无论是那个恶魔女人,还是眼前这几人。

白蕗更倒是不急,在自己明明快要死去的时候,她慢悠悠地和他们交谈,“所以呢?你们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既然你们需要我的心脏,直接取就好了。反正我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为什么还要提出这样的条件?”

现在这样的时机,所有会成为对方猜疑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因此锥生零没有选择隐瞒什么,他选择开成公布:“因为你必须是自愿的。”

纯血种心血提取的绝对纯净,提供者必须是自愿的。

看似荒唐苛刻,但其实雷米尔使用“审判”的话,这样的条件就能轻易达成。但现在是最接近某个关键的时刻,假如雷米尔再次完整使用“审判”的话,他就会陷入一段空白时间的力量虚弱。而计划中,他被要求在最关键的时刻来临以前,尽可能多地保留力量。而现在,还不是。

因此雷米尔选择以“审判”能力读取了白蕗更内心的一些信息以后,中途转为契约交易,这就是消耗最小的方法。

不知道对方夺取心血的规则,白蕗更只觉得这“自愿”的理由过于可笑,“哈哈……真是虚伪……”

不但要剥夺她最后的生命,还要她自愿被剥夺?

白蕗更会怎么想,玖兰枢自然能明白,他再次提出了那个刚刚已经说过一遍的交易,“所以呢?假如我能实现你的愿望,你是否愿意献出你的心脏?”

白蕗更这时能感到身体开始虚浮,她的时间所剩无几了,“枢大人,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能力实现我的愿望?”

听着这似有松动的话,玖兰枢笑了。

这时,一只红蝶不知自何处忽然飞来,落到了锥生零的肩头。

听完蝴蝶化身的传话,锥生零对玖兰枢说:“优姬已经找到一条学长了。”

听到锥生零的话,白蕗更一瞬间皱起了眉头。

玖兰枢将她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轻轻笑了,“放心,我们不是要用拓麻的性命威胁你。”

由雷米尔告知的情况,在早前白蕗更和锥生零在猎人协会总部内战斗之时,玖兰枢就已经指示当时准备前来的玖兰优姬和蓝堂英:寻找白蕗更执着的那个人,一条拓麻。

当雷米尔告知玖兰枢那些情况的时候,他无意去计较为什么这个在这之前一直权欲熏心的纯血种为什么会忽然执着于他的挚友。但既然对方的意图不是要杀一条拓麻,而是另一个和自己不冲突的状况时,何乐而不为……

玖兰枢只字不提“女王”之事,却说出了似乎应该和白蕗更毫无关系的事。然而这却是一语中的,“你问我凭什么认为能实现你的愿望吗?就凭拓麻是我的挚友,是我重要的同伴,我不会让人再随意伤害他。”

白蕗更有气无力的低语:“他是不是被伤害,与我……”

但她说了一半就停下了,身体的虚弱让心理的防线也减弱了。

只一句“与我何干”,她却说不出口了。

但是在别人眼里,一条拓麻之于白蕗更,本就是“与我何干”,不是吗?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短短的一个会面,白蕗更会找到她的执着。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这份执着竟能强烈到让她的愿望改变。

一天之内,她的愿望从只为了白蕗家族的“成为女王”的使命,变成了她的私心。

白蕗更说不清,一条拓麻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同样是为了信念而不得不向别人低头,一条拓麻的信念是坚定的,而白蕗更为的却只是对家族事业的执拗。

一条拓麻为了保护同伴而不得不向玖兰李土恭顺低头的时候,白蕗更却是为了私利而向恶魔屈服。即使听从命令,亲手伤害别人她也在所不惜。

然而白蕗更只是不断因私心而妥协,一条拓麻却守住了心。即使表面恭顺,他也有着自己的底线;即使一条麻远吩咐安排过他也不曾称她“陛下”。她不知道长此以往一条拓麻会不会渐渐丢失他的坚持,最后没了信仰,只剩私心。说到底,她根本不了解这个只相处过一次的年轻人。

但本质上其实一样的事情,白蕗更却开始无法接受了,她无法接受自己亲手逼一条拓麻走上那样的路。

他是她在为了自以为责任重大的家族事业与一切苦苦抗衡时,偶尔见到的一点光。唯一属于她自己的一丝执着,被大限将至的她无限放大了。

一夜之前,这份执着让她心甘情愿地妥协。

那时候她在恶魔之前俯首下跪,奉上忠诚——

“我的愿望是,留一条拓麻一命。”

倘若不这么做,那个金发青年活不过昨晚。但也因她这么做了,她的把柄被彻底握在了恶魔手中。

看着眼前那两个纯血种,她忽然相信他们是真的达成的古老而苛刻的伴侣誓言。为执着的唯一而生,随执着的唯一而死……

死……

是呢……反正都要死了,是不是“女王”也无所谓了……

那么……

白蕗更忽然在想,她是不是至少可以为独属于自己的一点执着做些什么?

不过,他怕是不会知道吧?他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纯血种惦记了。

真是可悲呐……

白蕗更随即苦笑。

听着白蕗更不完整的回应,玖兰枢继续说了下去:“除了你的愿望,我们还有别的条件可以提供。”

白蕗更眼前已经有些发黑,目光有些黯淡混沌。右手处的裂缝在不断蔓延,她的身体在干燥碎裂,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但本不着急的她现在却有些急了,只因她心中的执着被点明了。如此一来,她的弱点由被完全拿捏住了。

锥生零看得出白蕗更的心理防线在逐渐崩溃,同时她的身体也在快速虚弱,现在已经不是继续慢慢打心理战的时候了。锥生零接过玖兰枢的话头继续说:“只要杀了那个恶魔,就能让一条学长永远脱离有可能的威胁,安然活下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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