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蓝堂英更加地对情情爱爱没有兴趣,甚至觉得:这就是情侣间的相处?噫~~~~
而黑主优姬则是莫名其妙地对某些事了解得挺深,因此之前锥生零第一次被吸血解开误会后,才会一脸猥琐地调戏锥生零。但她在自己的感情上却是完完全全的单蠢——单细胞+蠢。对什么人都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即使是在意中人面前。但是一旦察觉了粉红泡泡气氛,黑主优姬就会由于“莫名其妙地对某些事了解得挺深”而马上开始变得又害怕,又害羞,又好奇。
然后思维脱缰:他要对我做什么!?
亲吻喜欢的人的感觉,好得让榆木脑袋的理科单身狗蓝堂英开始疑惑,然后期待。期待起自己曾经鄙视的那些亲密接触: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然后因本人的学识,蓝堂英脑子里开始冒出些不太好的画面来,然后没有过经验的人自己先害羞了。
被喜欢的人亲吻的感觉,却让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装进某些稀奇古怪知识的黑主优姬有些怕怕的,怕他还要对毫无经验的自己做些什么。而在黑主优姬的概念里:我和蓝堂英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人和吸血鬼,我们这样算不算“人(哔——)play”?
总之,一吻结束后,这对逗比情侣忽然陷入极度害羞的状态。
然后送黑主优姬回到黑主家的蓝堂英,一见到黑主灰阎,啃了人家闺女的人就心虚了。现在蓝堂英正一副仿佛已经“米已成炊”,提亲见家长似的心态坐在沙发上,拘谨得不得了。
黑主优姬同样拘谨地坐着,但她想得有点远,她在想:理事长会不会接受他的女婿不是人?话说,要是将来我和蓝堂英结婚生小孩的话,生出来的小孩算是什么物种!?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坐在对面笑得快流出口水来的黑主灰阎想得更远:女孩子好啊,我喜欢贴心小棉袄~女孩子的话,该取什么名字好呢~
锥生一缕看到门厅沙发上那无法分心注意自己的傻了的三只生物,随即默默勾起了唇角,转身返回厨房独自准备起晚餐来。
然而到晚餐彻底准备好,而且渐渐有点变凉了,锥生零都依然没有出现。而门厅沙发上的蓝堂英,这时终于注意到了屋子里还有着第四个人。
其时,原本想着把人送回来就可以回月之寮复命的蓝堂英,莫名其妙地被黑主灰阎拉进了门。坐在门厅沙发上紧张不已的他一个劲地灌茶,终于不可避免地人有三急。觉得第一次以准女婿(?)身份拜访,全程没说过话,开口第一句就是上厕所,会不会给人印象不好?于是蓝堂英一直憋着,直到他终于忍无可忍……
从洗手间出来的蓝堂英往门厅走去,想着:这样一直不说话干坐着也不是办法,看该怎么找个理由合理地告退。改天带上见面礼,穿得正式一点再来拜访……
就在这时,蓝堂英视线余光忽然看到了路过的厨房里那个银发略长的少年。
“锥生一缕!?”
厨房里被吼着叫出名字的锥生一缕回头,看着厨房门口那只炸毛了的金毛。
哦?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
蓝堂英看着锥生一缕面带不明笑意的脸,又想及中午这家伙想对黑主优姬下毒手,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黑主父女闻声而来,黑主灰阎哈哈大笑起来,“是我叫小一缕来的,啊哈哈~等一下零也会来,人多一点就热闹一点,多好啊~”
听了黑主灰阎的话,逗比情侣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蓝堂英瞪直了眼:黑主理事长叫来的?理事长明明知道中午的时候锥生一缕企图对优姬下毒手的事情,为什么反而将他请来了?难道……理事长想将他拉到台面来,当面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可如果是那样,那为什么把锥生零叫来?锥生零那个护短狂魔,绝对会把锥生一缕护得死死的吧!!
黑主优姬挑眉:零要来?这锥生一缕是知情的?虽说锥生一缕知道绯樱闲不是零杀的,可是怎么看这个人的关注都明显在零身上比较多吧,我不过就是他‘声东击西’的那个‘东’罢了?他该不会真的是对零有什么企图吧!?枢学长也真是的,保护我做什么!?该保护零才是啊!!
黑主灰阎似乎忽然才回神发现自己身上还围着围裙,“哎呀~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吃晚饭,要开开心心的才对嘛~”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到晚上九点了。黑主灰阎想着,锥生零是不是有些太慢了?
黑主灰阎打着圆场,“零有点慢,不过大概也快到了,我去准备~小一缕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时,锥生一缕被黑主灰阎这个晾了他很久的主人家半拖半拉地按着坐到了餐桌边,让客人的他坐着,等候另一个重要客人锥生零。同坐在餐桌边的还有不明所以地被拖了过来的黑主优姬和蓝堂英。
随后黑主灰阎离场,餐桌边的三个人开始以眼神打架。
锥生一缕死崩着冷脸,忽然觉得有些待不下去了,此刻他真的很想先去暴揍黑主灰阎一顿,然后摔门离去。
但是……
等一下……
零会来……
第106章 双子之宴(二)
月之寮。
不得已下又一次让玖兰枢替自己清理身体的锥生零在清理完毕后当即过河拆桥,将玖兰枢赶出了浴室。
将自己整个人淹没在热水里的锥生零依然无法控制自己刚刚的种种模样出现在脑中,几乎想索性将自己淹死在浴缸里算了。当然,锥生零没真这么干。
“哗啦”一声,锥生零一下子冒出水面。他抬手胡乱抹了抹脸,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一个梦,成了压垮锥生零长年累月的脆弱那最后一根稻草。
锥生零开始回想之前不断重复的梦,并强迫自己回想今天傍晚的梦。想起梦里那个笑得张狂的金发女人,一个抱着一个人,满身鲜血的人,还有一个平静至极少年,四个人之间,三个人的对话,他努力在提取有用的信息。
【……你会害我输给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走上什么样的路是我自己的事……为了你无聊的打赌……这样活着我不稀罕!】
【……我会折磨你生生世世……直到灵魂消散你也别想得到幸福!】
【……灵魂消散又如何!我不在乎!!】
【……慢慢享受你即将面临的,每一个受尽折磨的人生吧!】
【……我是叛徒,我是恶魔,我可以随意更换身体……我有足够的能力,我能让这个灵魂永远无法得到幸福,让他万劫不复……】
【只为了一句无意针对的话,居然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卡菡,你就是个疯子。】
【……我已经在这所谓“纯善”的灵魂上打上了烙印。这家伙现在宁愿死也要去救他所谓最重要的人,那么,我就让他在将来的每一世都亲手去杀死他最重要的那个人!!】
锥生零胸口在痛,努力平稳下呼吸,整理自己想起的东西。
锥生零的悲剧源于一个打赌。不……那根本算不上“打赌”。
在不知前提的情形下,有一个人认定了某个灵魂是“纯善”的,并说了出来,这句话被那个名为卡菡的金发女人记住了。只为证明那个人的话错了,那个女人针对了那个“纯善”的灵魂,想逼其在自己的性命和其最重要的人的性命之间作选择。到最后那个人选择了让其最重要的人活着。卡菡“输了”。于是她留下了对那个灵魂“直到消散也别想得到幸福”,“每一世都亲手杀死他最重要的人”的诅咒。
锥生零想起,在寒假之前,蓝堂家宴看到的极限伪装;寒假刚开始时,黑主学园山道分岔口遭遇的挖心袭击。这两件事都与这学期申请入读夜间部的白蕗更有关。超过能力极限的强化,玖兰枢所说的白蕗家族的“狂化之血”的其中一个能力。
在那些梦还没有重复得太多的时候,锥生零还不知道当初在蓝堂家宴时,忽然泛出的被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直到挖心事件,濒死的锥生零在那个被操纵的傀儡身上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看着自己时的感觉,让锥生零马上想起了蓝堂家宴那被盯上的感觉,如同猎物被捕猎者盯上的感觉。
然后他开始从灵魂深处不断泛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