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为何躲在无尘身后,才几日没见便这般依赖他了?”
云谏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深意,更是让浮白大为不爽。
林栀也急急的扔了他的衣袖,站直身子道:“没有啊,你们刚才的气氛太吓人了,我怕被误伤,这才躲在师傅身后的。”
“都叫上师傅了?”云谏十分不怀好意的看了浮白一眼。
浮白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他扔下一句‘我去拜访萱宗主’便走了。
无尘看着他的背影直纳闷:“你还能悠闲的待在这里,便说明萱宁儿无碍,浮白为何那种脸色?”
“萱宗主若真要起兵,他脸色能好看吗?”
“这么说,我的消息没错咯,萱怀山借题发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也不一定,兴许还有别的转机呢?”云谏意有所指。
“这事还能有什么转机,萱怀山盼这天可是盼很久了,不出兵,难不成还跟他联姻啊?”
无尘笑容里带了一丝丝的幸灾乐祸,真要是浮白被迫联姻,那可就太···称他的心了!
“也不是没可能!”
无尘笑容一僵,微眯眼眸问道:“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真打算把浮白嫁给他们吗?”
“谁知道呢,看他如何处理了?”
“大师兄,你这话是何意,浮白为什么要和金陵岛联姻啊?这和萱宗主出兵碧元宫有关系吗?”
林栀也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谁知越听越糊涂,尤其联姻这事,八竿子打不着啊!
不等云谏解释,无尘便说:“莫寻欢本就是碧元宫的一块心病,也是整个云荒仙界最诟病的存在,浮白想要证明莫寻欢与碧元宫绝无勾连,一来没有证据,二来,萱宁儿和莫栾怡是死对头,此次偏偏又被莫寻欢所伤,更说不清了。”
林栀也认同的点点头,似懂非懂。
无尘进一步解释:“如果萱宗主执意出兵讨伐,浮白根本拿不出可以交换的筹码,除非···他能献上自己的身体,只要撇清和莫栾怡的纠葛,也就把一视同仁的立场摆明了,宣怀山一直嫉妒他对碧元宫的偏爱。”
林栀也终于听明白了。
“再说了,从大义出发,牺牲一下身体可以换来碧元宫的平安,这买卖也不亏啊,况且萱宁儿那么喜欢他,萱宗主又那么疼女儿,更不会亏待他了。”
林栀也捋清所有关系后,忽然勃然大怒:“萱宁儿也太卑鄙了吧,居然想出逼婚这种烂招!”
为什么她就没这逼迫的条件呢?只要得了他的人,界源珠不也一起陪嫁了吗?
这招烂归烂,可用来对付浮白这种高居道德巅峰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好用了!
啧,羡慕死人了!
☆、父爱如山
林栀也虽是斥责的语气,可眼里的艳羡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当瞄到云谏和无尘看着她时,她吓得赶紧拉住羡慕的小野马,换上义愤填膺的样子继续:“萱宁儿此举摆明是吃定仙尊了,仙尊该不会就范吧?”
无尘:“那还用说,这招绝对百发百中,你也不想想浮白可是一切以仙界和平为主的守护者。”
“大师兄也这般觉得吗?”林栀也的语调带了几分忧伤。
云谏有些为难的开口:“我不知道,兴许会吧,但绝不是为了莫栾怡,这点我可以保证。”
云谏不想伤害她,可眼下的情况却已经由不得浮白做主了,虽然那句解释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可那是他唯一能为他辩解的事了。
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至少也要让十七少恨他一点。
“不管他做什么决定,从来都与我无关。”林栀也哀怨的说完这话后,转身就要离开。
“十七,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云谏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谁也别跟来。”
甩开云谏的手之后,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无尘看着她挥手擦泪的动作,心脏隐隐作痛,丝毫没有预想中的喜悦。
若浮白真的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会心疼?
无尘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失魂落魄的问道:“你觉得浮白会妥协吗?”
“不知道。”云谏是真不知道浮白会作何选择了。
*
翡云殿。
萱怀山看着突然到访的浮白,只错愕半瞬便立马恢复了平静,短暂的寒暄过后,他直奔主题。
“仙尊可是已经知晓小女遇袭的事,特意来问询细节?”
“事情经过本尊已经知晓,本尊只是担心宁儿的安危,特意来看看。”
萱怀山在心底冷笑,他果然先去了碧元宫,他的信任并没有因为莫寻欢的出现而有所芥蒂。
“多谢仙尊挂念,宁儿已经无碍,倒是莫少主的伤,本座甚为担忧,毕竟···比起身体上受到的伤,心灵遭受的重创更难愈合。”萱怀山意味深长的看着浮白。
浮白何尝不知他在暗讽莫寻欢与莫栾怡的关系,莫寻欢本就是碧元宫的污点,若不能彻底洗清这层嫌疑,碧元宫便永远不会安宁。
“莫寻欢既然选择了魔族,便是背弃了碧元宫,本尊相信他们父女的品性,绝不会因为一个叛徒而难过。”
“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真正知晓谁的心思,正如本座能相信仙尊所言,旁人却依旧不能释怀一样,都是口说无凭的事,如何博得信任呢?”
“萱宗主此话何意?”浮白面色稍沉。
“本座的意思是,若要证明碧元宫与那莫寻欢毫无瓜葛,须得莫宗主拿出些实际行动才行,若一直只在嘴上撇清关系,实在难以信服。”
“那依萱宗主所言,他们当如何做呢?”
“若是换作本座,肯定会亲自抓捕莫寻欢,并让他接受仙界的公开审讯以证清白,只是···”萱怀山故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浮白才继续道:“莫寻欢与莫栾怡情同姐弟,莫宗主又视他如己出,让他们亲手制裁,未免有些冷血无情,莫宗主应该是不忍心的吧。”
“所以,萱宗主才想替莫宗主分担,起兵讨伐吗?”
萱怀山不以为意的笑道:“既然仙尊已经洞悉,本座也不妨直说了,本座只有宁儿一个女儿,自小便视作掌上明珠,欺辱她便是欺辱本座,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之所以还未出兵也是顾念着仙尊。”
“哦,是吗?”浮白微挑眉毛,唇角带着一丝浅笑。
萱怀山尴尬的表情一闪即逝,继续道:“仙尊高风亮节,素来秉公执法,特意来看望小女,想必也带来安抚人心的法子,不妨与本座言明。”
浮白听着他狂妄的语气,心下不悦却又不好发作,莫寻欢的死而复生是他首先要搞清楚的事,其余的危机只能先行安抚,以争取探查时间。
“本尊尚未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就算安抚,他也不想降低姿态。
萱怀山在心底冷嗤,他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想把碧元宫的利益让出来。
浮白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即逝的轻蔑,又补充道:“萱宗主若有好的建议,不妨直言。”
眼见他松口,萱怀山也不再置气,试探道:“仙尊若能给到金陵岛一个满意答复的话,本座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只要不违背本尊的处事原则,萱宗主可直抒胸臆。”
萱怀山眼含怀疑的看着浮白,他的让步居然这般容易?
“本尊说话算话。”浮白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得了承诺,萱怀山话锋一转:“仙尊也知道,金陵岛与碧元宫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除却买卖关系便再无其他,若真要说结怨的话,也只有同莫少主有过些许不愉快,且都是因为爱慕仙尊所致,此事说到底,症结还是在仙尊这里。”
浮白的表情有些不好看,这个锅黑得叫人无奈。
见对方脸色不好,他赶紧切入正题:“仙尊既没有承了莫少主的情,也没有回应小女的爱,不仅让当事人困扰,也让其余宗门猜忌万分。”
“本尊的私事竟有这么多人关注?”浮白真想看看他为了逼迫他联姻,准备做多大的虎皮。
“仙尊的偏爱早已让碧元宫成了众矢之的,仙魔大战之前,碧元宫实力强盛首屈一指,仙尊和上尊又是莫少主的同门师兄,如此强强联合更是将碧元宫推上了风口浪尖,众人忌惮之余也滋生了嫉妒,这才会在失势时迎来大把的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