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央眼皮子一跳，这车的事儿可不能让她爸知道，说不准又有一顿思想政治教育等她。
“交定了，她还没办手续。”他看了一眼沐央，“奖励她穿裙子。”
沐央脸一热，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宋漠一脚。
“什么车？”
宋漠好似没接收到她的信号，随口说了那房车的品牌型号。
沈知衡笑道：“大手笔，我本来还想去瞧瞧的，这回得上哪儿看去？”
宋漠：“还在展厅里。”
连首富都说是大手笔，郭晓娟忍不住问：“是什么车？”
沐冰盈回过神来，“不会是国庆展销的那辆八百万房车吧？”
宋漠：“你见过？”
沐冰盈捂着胸口，咽了一口气，“我去了，但是我都没敢摸它。”
他提唇笑，“没事儿，改天给你摸。”
郭晓娟惊住了，沐国林气定神闲喝自己的茶。
沈知衡又问：“买了那车放哪儿？”
“我在给她看房子了。”
短暂的沉默。
沐央垂下头颅，暗暗扣指甲。
沈知衡舔了舔嘴，“这算是，彩礼啊？”
宋漠看了沐央一眼，一脸老实相，哪里还寻到一点平时对付他的凶悍相。
他无声发笑，“不是，买着玩玩。”
沐冰盈气笑了，“听听这话，买着玩玩，怕人不知道你是土财主哟，有本事你上马路边撒钱玩玩！”
郭晓娟按捺心里的躁动，“宋漠，你家里做什么的？”
“阿姨，上回我不是和您说过了，我卖车的。”
沐冰盈：“妈，别听他破嘴乱说，他是立诚集团的老板，我们南州有钱有闲第一人。”
郭晓娟吸一口气，“哎呦，这这，还有像你这样的吗？”
宋漠笑笑，“阿姨，像我这么帅的没有了，不过，我还有个弟弟。”
郭晓娟难免失望，“弟弟啊。”
沐央无声翻了个白眼儿，压着嗓子叫他：“宋——漠。”
这拖长的音调，宋漠自然听得出来，再卖弄风骚，她该把他扔了。
“还有一个哥，”他搭上沈知衡的肩，拍了拍，“这不是，我哥。”
沈知衡笑笑。
郭晓娟也笑笑，不言语了，沐冰盈移开了视线。
饭吃到最后，上厕所的上厕所，抽烟的出去抽烟，打电话的打电话。
饭桌上就剩三五个人，沐国林才提到了这次的热搜事件，周一台里会出通告，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你给那妈妈道个歉，停职接受调查。”
沐央木着脸点头，“知道了。”
宋漠食指抵在鼻下，低笑了声，“伯父，可以停职，还清闲了，可她没犯错，为什么要给那女的道歉？”
沐央筷子数着碗里的饭粒。
沐国林：“我们是媒体，可以发表言论表达立场，但是不能教人以暴制暴。”
宋漠瞥了她一眼，“怎么以暴制暴了？”
沐国林淡淡看他，没言语。
沐央垂着眼帘，“我让林依悦去舔樊芮琳的鞋子。”
“你让了吗？这不是你舔我的，我舔你的，有来有往，小孩互相闻脚气，这就是教唆了？”
沐央咬着牙，两把眼刀刮到他脸上。
他手在桌下牵住她，“挂小孩的人是我，你不用道歉，停职回家睡觉。”
沐央头皮发麻，这会儿算是悟出来一点了，宋漠这是冲着她爸呢。
她指甲往他的掌心里掐，“那你去道歉呗。”
宋漠眉头都没皱一下，云淡风轻说：“我让宋寅去，都是未成年，初三挂一下初一，没什么大事。”
沐国林推开椅子，不吭不响往外走。
-
沈知衡接完电话，一个人站在餐厅露台上抽烟。
沐冰盈走了过去，“衡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沈知衡回过头，“接个电话，准备散了吧？”
“快了。”
“嗯。”
他没有走，沐冰盈也没有动。
沈知衡看了她一眼，“最近项目多，工作辛苦了。”
沐冰盈进了公司之后，两人身份成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平时她见了他，都是绕道走的，极少会有主动来找他的时候。
她笑：“没事儿，老板发那么多工资，辛苦一点是应该的。”
沈知衡点头，才要返身往回走，沐冰盈叫住了他。
“衡哥，你读大学的时候，是不是去过沐央家里？”
沈知衡顿下步子，看回她，“回国偶尔会去，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沐冰盈抿了抿唇，“那就是了，我见过你，好像是冬天，我去我伯父家，看见你了。”
沈知衡压着眼睫，“是哪一次了？”
“家里没人，你在打电话，我就走了。”
他默了数秒，好似在回忆。
“可能你不记得了，我还问沐央在吗……”
沈知衡徐徐点头，“我记起来了，你们刚上大学。”
沐冰盈牵唇，“对。”
她长得没有沐央明艳动人，眉清目秀的一张脸，刚上大学还不会打扮自己，就一个普通姑娘，这会儿大了，上了淡妆也是一个清秀佳人。
沈知衡笑了笑，“女大十八变，你比以前漂亮了。”
沐冰盈垂首笑，带了点羞涩，“我十八的时候还是丑的。”
辞别的时候，沐国林带许童阳走，沈知衡主动提出送沐冰盈一家子回去。
沐冰盈工作了一段时间，郭晓娟本来对当首富丈母娘已经死心，这会儿听到他主动要送，心思又活动了。
沐冰盈也有些错愕，“我跟沐央一起住，不麻烦了。”
“不麻烦，沐央估计还得去约会。”
郭晓娟：“那辛苦你了，今天让她住家里也一样的。”
沈知衡伸手，“没事儿，这边。”
☆、斗嘴
宋漠抓着车门窗，“伯父，路上小心开车。”
“嗯。”
他手在额前挥了一下，“许姐，下次再会了。”
许童阳笑得端庄，“再会，你也小心开车。”
宋漠这才收回手，车窗徐徐升起，他目送着车子离开，才回过头看着沐央，撇唇道：“受追捧的人越活越年轻，看沐台长就知道了。”
沐央淡眼看他，“我没见你追捧他。”
“啧，多我一个不多。”
他一手往兜里掏，一手搂上她，舔着脸一本正经说着瞎话：“沐央，以后你别整天跟我对着干，也多捧捧我，男人的自信都是女人捧出来的。”
衬衣拉扯，那胸肌若隐若现，带着体温磨蹭到沐央的肩背。
细密的鸡皮疙瘩在她手臂翻涌而起，“你这么自信，再捧该上天了。”
他推着她走，“上车。”
“上哪儿。”
他无声笑，”回家，你不捧我我捧你，我让你上天。”
沐央抬眼，唇线压紧了睨他。
这是在大街上开黄腔了？
“回哪里的家？”
“我们的家。”
沐央不走了，“哪里？”
宋漠压着眸子看她，“你说回哪里，青芽庄。”
“我——没有衣服。”
“我给你买。”
“不……”沐央欲语还休，“回去拿。”
宋漠唇线一松，“行，回去拿。”
进了家门，沐央蹲下身子换鞋，“你不用换了，我很快的。”
他贴了上来，手摸上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把她提了起来。
沐央：……
她回过身，五指抓上他手腕，“做什么呀……”
四手无声较量，沐央没有什么劲儿，一拉一扯间，被他围困在鞋柜上。
沐央脸色绯红，轻飘飘瞪他，“窗帘没关呢。”
宋漠伸手，啪一声，屋子霎时陷入昏暗，只余阳台那点朦胧的光，更放大了男人的荷尔蒙。
他摩挲那条黑裙，压着声儿在她耳边低语：“沐央，我特别喜欢你穿裙子。”
沐央瑟缩起一边肩背，头抵在他胸口，淡淡木质冷香拢着她，有力的心跳声撞击她的耳膜。
当然喜欢，她想起那天穿着裙子去勾搭他，没两下他就顶不住了。
他的手往下探，翻越了裙摆，缓缓动作，双唇蹭着她的耳朵根，“多带裙子回去。”
沐央轻推了他一把。
他两指捏起她的下巴，偏头压了下去，在双唇间辗转碾磨几个来回，舌尖抵了进去，火热追逐着她。
这个吻深远绵长，沐央有些撑不住，拽紧了他的衬衣，喘息着唤他：“宋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