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军又活了(41)

“包子?”他低头道。

包子伸手:“萧叔叔抱我。”

萧畋道:“你等着,我先把这人处理了。”

没想到,包子一字一顿地道:“杀鸡焉用牛刀?我来保护我娘!”

萧畋看向易卿,发现后者还笑盈盈地看着包子,心里莫名地也松了口气。

她不在乎就好。

这样的耻辱,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还是他考虑不周,才让毛毡侮辱了她。

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澄清,易卿的名声都受到了影响,这是最让萧畋沮丧的地方。

他弯腰又把包子抱起来。

包子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人道:“抓住她!”

“去!”萧畋厉声道。

侍卫立刻顺着包子所指的方向拿住了一个身量不高的男人。

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不过是女扮男装。

“刚才她和毛毡说,”包子道,“‘银子’‘别怕’……”

他懂唇语,又因为被萧畋抱着站得高,所以看出了两人对暗号的过程。

话音落下,毛毡和女人都有短暂的愣神。

但是毛毡反应很快,道:“你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就撒谎成性!”

易卿看着包子涨红的脸,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包子做得已经很好了,让娘来!”

“娘——”包子到底是个孩子,看着易卿眼圈就有些发红。

“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不能咬回去,但是我们可以关门打狗!”

易卿说完这话,道:“来,让我告诉你们毛毡的真实身份。毛毡,京城人士,十四岁因为偷盗和其他原因被流放千里,十八岁因为皇上登基大赦天下才重新回到京城。游手好闲,却又烂赌成性……”

毛毡的脸色变了变。

易卿转而指向他身边的女人:“红果,怀恩侯长女易唯薇,也是我名义上同父异母姐姐的丫鬟。怎么,真的以为换身男装,涂黑了脸我就认不出你了?”

萧畋内心无比震惊。

他几乎时时都和易卿在一起,为什么易卿会知道这么多?

易卿真的认识毛毡?

“毛毡,你撒谎是想逼死我?但是你可想好了,杀人是重罪,即使大赦天下都不能赦免。嗯?”易卿似笑非笑地道,“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儿子也活不下去,这可是灭门惨祸啊!”

毛毡嘴唇翕动着,不敢置信地看向易卿,说不出话来。

“红果,你家姑娘让你出来陪这么个男人,你对她还忠心耿耿?”

“不是,我不是红果,我不是!”红果低下头不肯承认。

如果易唯薇知道她把事情办砸,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易卿道:“那简单,把她扭送到官府。我听说官府打板子可是要脱了裤子的。你这般年轻,想必衙役们很愿意接这个差事,啧啧。”

“我,我……”红果害怕了。

易卿摇摇头:“万万没想到,你家姑娘非但因为银钱抛弃生母投奔怀恩侯外室,更让你做出这种事情来。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就可以放你一马。”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说我身上有红痣这件事情,是毛毡想出来的还是你家姑娘想出来的?这般阴损的泼脏水的招数,真是高明啊!你就是说我浑身癞子,我也不可能当众脱衣自证清白。”

众人这才意识到,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不管他们想坏谁的清白,只要到别人门前这样说一通,恐怕都得坐实了罪名。”

众人议论纷纷,天平似乎都倾向了易卿。

“毛毡是没有这样胆量碰瓷将军府的,”易卿又道,“所以是易唯薇看我不顺眼,策划了这一切,是不是?”

话音落下,人群中突然出来两个男人,直接冲过来对着毛毡拳打脚踢。

萧畋认出来,这俩人正是从前打过交道的徐四郎和孙祥。

“让你胡说八道败坏夫人名声!”徐四郎一边打一边骂,“姑娘在我们村里,谁不知道她是活菩萨?我婆娘儿子的命,都是夫人救的。你这样的癞蛤蟆,给夫人提鞋都不配!”

孙祥踹了毛毡几脚后拱手对众人道:“我们两个是京郊村里的,也是夫人从前的邻居。大家要是对夫人人品有任何质疑,不妨跟我回村里打听打听,我包吃包住。”

“我出路费。”易卿笑了,“来人,去找易唯薇来领她的丫鬟。她若是不来,就说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她屁股上有个胎记。”

众人哄笑。

“看吧,造谣一张嘴,不需要什么本钱。说到底,就是比谁心更黑。”

这个时代,毁掉一个女人太容易了。

直到易唯薇出现把红果领走,萧畋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解决的。

孙祥和徐四郎婉拒了萧畋的邀请,匆匆离去。

回去之后,萧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但是瞒着我,对不对?”

毛毡的忽然失声,显然是被易卿拿捏住了;徐四郎和孙祥,怎么又会那么巧恰好出现?

如果说易卿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萧畋肯定不相信。

第60章 毛毡的由来

“事情应该从几天前说起。”易卿漫不经心地道,“徐四郎的娘子发现孙小花鬼鬼祟祟地背着包袱从村里溜出来……”

徐家娘子受了易卿的大恩,对她就格外感激;她也知道孙小花和易卿不对付,在村里散步关于易卿的坏话和谣言,所以看她鬼鬼祟祟,就觉得不对。

她回家就和徐四郎说了,徐四郎出去一打听,孙小花竟然去雇马车进京。

于是他喊了孙祥一起,跟着孙小花。

孙小花被休回家,大家都知道了;易卿的儿子是萧将军的,大家也知道了。

所以孙小花进京,很可能就是针对易卿的,所以这俩人就紧跟着她进京,最差也就是虚惊一场,白跑一趟而已。

孙小花去找易唯薇,两人盯着,但是由于对京城中的事情两眼一抹黑,又不能进去,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

过了很久,有人出来了,徐四郎让孙祥跟上。

孙祥跟着那个男人,听他去找闲汉打听毛毡这人,虽然不懂,但是还是死死记下。

好在大将军府容易找,他找到易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萧畋听到这里不由问道:“他什么时候来找你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易卿得意地挑眉:“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什么意思?”萧畋皱眉,他是真的没想明白。

“我是将军府的一品夫人,我儿子是郡王;你是萧靖寒的侍卫,是他的旧部下。你说如果你是守门的人,现在有个男人上门找我,你怎么办?”

萧畋眉头皱得都快要夹死苍蝇了,可是还是满脸写着不明白。

易卿摇摇头:“当然是替我保密,尤其要瞒着你这个对大将军忠心耿耿的人了。”

既要讨好她,又要帮她保守秘密,否则事情闹开了,能好看?看门的最后能得到好处?

萧畋:“……”

感觉他似乎弄错了一些事情,后院这还没有别的女人,就这么复杂了。

“总之孙祥告诉我之后,我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易卿道,“孙小花曾经和我还算亲近,也见到我把毛毡带回来。”

“什么?”萧畋眼睛蓦地睁大,“你把毛毡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易卿道:“毛毡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他是京城人氏,因为盗窃被流放到离城修建城墙,你随着萧靖寒在离城待过,对这些应该很熟悉吧。”

萧畋点点头。

因为边关苦寒,所以人口很少,修筑城墙和其他防御工程,挖护城河等等这些事情,大都靠的是流放到那里的囚徒。

“我要去找药材给齐王续命,可是不能光靠自己,于是就要想办法找人帮忙。”

“你找上了他?”

“准确地说,是他送上门来。他生了重病,奄奄一息,我救了他,然后又花了点钱把他给弄出来。后来他帮我上了雪山,我得了药后,他又求我把他带回京城。”

“你答应了?”

“是。因为一路上我需要有个男人保护,他贪财胆小,所以我选了他。”易卿道。

“你好大的胆子!”

“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就是很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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