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太快,全然没顾粥的温度,刚喝下去就烫的眼泪汪汪。
“烫烫烫烫烫。”
迹部抽出纸递给她,无语道:“饿死鬼投胎吗?”
他沉着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张嘴。”
嘴里已经烫起了水泡。
迹部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医疗箱找到消炎喷雾。
为何年纪轻轻的他,老是有操不完的心。
花泽透手一直在往嘴里扇风,眼下挂着几滴眼泪,眼角一片通红。
迹部俯身靠近了她,手扣着她的下巴胁迫她抬头,又是严肃的一声,“张嘴。”
喷雾碰到被烫的地方,清凉的喷雾缓解了疼痛。
化成水的喷雾顺着喉咙下腹,花泽透后知后觉道:“苦。”
她眉毛拧成了一团,端起桌子的杯子就灌了一大口水,想要冲淡喷雾苦涩的味道。
她动作太快,迹部根本来不及阻止。
因为头顶绑着绷带而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红的快像煮熟了一样。
花泽透喝的杯子,正是迹部刚刚喝过的。
花泽透喝完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放下杯子,欲盖弥彰地说了句,“哈哈,水还挺甜。”
说完她就忍不住捂脸,心中哀嚎,水甜什么啊!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二字。
“昨天你第一时间求救的聊天室里都是些什么人?”迹部漫不尽心了一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花泽透打哈哈道:“没什么人啦。”
她把粥推过去,转移话题道:“再不吃就凉了。”
有鬼。
迹部放下勺子,抱臂继续道:“说。”
花泽透讪讪道:“也没什么人……”她顿了下声音越来越小,“就几个……前男友。”
“几个?”迹部冷笑道,“我看是全部吧?”
花泽透立即反驳,“也不是全部……”
对着迹部极具威慑力的眼神,花泽透越说越心虚,“还……还是有那么几个前男友没在的。”
像被她实名怒骂了几万遍的迪奥,以及联系方式全部换了的黑泽阵,这两个人的确没在这个前男友聚集的聊天室内。
这行为可真够脑瘫的,迹部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了,“你可真是不嫌事大。”
将前男友们弄到一个聊天室内,这是什么人才能做到的窒息操作。
除了花泽透,他完全想不到还能有第二个人想出这么孤儿的主意。
“这个聊天室还是有点用的,你看我昨天求救之后,不就立马来人救我们了?”
迹部俯身遮住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他的影子将花泽透整个人包裹住。
花泽透低头,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抽离了和迹部交汇的眼神。
“嗯?”迹部轻哼了一声,“我怎么记得,都是叫你去死的?”
想到这花泽透就来气,她咬牙道:“真是瞎了眼,看上他们了。”
迹部点头非常认同,“的确是瞎了眼。”
花泽透表情狰狞,“迹部,你别以为救了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对我人身攻击了!”
迹部又靠近了些,花泽透下意识的往后拖动椅子,背椅靠到了桌子,花泽透退无可退。
“为所欲为?人生攻击?”
花泽透挠了下脑袋,破罐子破摔道:“我怎么感觉你砸了下脑袋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迹部屈指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我是为谁砸的?”
花泽透抬头,终于肯正视他灼热让人难以回应的眼神。
她很认真道:“小景,还有下次的话,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她更想看到他保护好自己,而不是保护她。
她情愿自己受伤,都不乐意看到迹部受伤。
欠他的太多了,多到她不管用什么方式去还,都难以偿还。
纠葛越来越深,往后会理都理不清。
迹部脸色瞬间变得很难堪,他冷声道:“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花泽透能的很,根本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泽透拉住了迹部,低垂着头,说出了有些耳熟的一句话。
仿佛时间倒回,医务室里的两个人转换了身份。
“小景,我只是很担心你。”
不止担心,还有一直萦绕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的迹部倒下去的画面。
她在害怕,害怕有人再一次死在她面前。
像织田那样。
第100章 一百个前男友
一个月后, 花泽透才在新闻上看到焰火师被捉拿归案。
小泽春风偷偷摸摸的从前座凑过来,趁着迹部不在的时候偷偷和花泽透商量:“社长,今年迹部的生日礼物你要送什么?”
花泽透看了下日历不在意道:“还有一个礼拜, 你急什么?”
小泽春风紧张道:“我不是想参考一下吗?”
花泽透建议道:“其实你也可以不送, 小景也不缺东西。”
小泽春风被堵的哑口无言,“这是礼节!”
她把椅子拖过来,脑袋撑到了书堆上,她眨巴眼,身后好似还在摇动着尾巴,像个想吃肉骨头的大型犬。
然后拉长语调道:“社长,你就说说你要送什么呗。”
花泽透思索了一阵, 坦然道:“大概是送他宁静吧。”
只要她乖乖的不作妖, 迹部应该可以少处理些关于她的投诉,这样至少可以再多活个几年。
小泽春风悟了, 她来向花泽透寻求参考是行不通的。
“迹部今年不办生日宴会吗?”她现在都没有收到请柬, 按理说如果要办早就该发请柬了。
花泽透脸拉了下去,小泽春风的问题让她想到了难得的放假她却不能休息, 而被迹部薅去当网球社的苦力。
要不是看在迹部帮她挡了一个板子的面子上她才不答应。
花泽透垂头丧气道:“不办了, 今年网球社三校联合合宿, 正好撞到小景的生日。你懂的,和网球比起来,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一沓厚重的投诉单直接拍到了花泽透的桌子上, “怦”的一声, 吓得花泽透心有余悸。
她捻起一张投诉单扫了一眼, 无语道:“怎么全告状告到你那里去了?”
稍微翻了下就翻到山崎富荣的投诉单。
“至于吗?不就是摘了她几朵花泡茶喝,这也要告状?”
迹部按了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强压下怒火质问道:“你缺那几朵花?”
“的确不缺。”花泽透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说出的话,让迹部感觉血液直往脑袋里冲,“但是,揪她的花泡茶,我就觉得香。”
迹部:“……”
这是什么狗屁原因?他处理这些纠纷处理了一中午,头都弄大了。
他是学生会会长,不是专门给花泽透收拾烂摊子的!
他从里面又抽出一张,手指敲了敲,怒火已经堵在了嗓子眼,“霸占医务室赶走医务老师是怎么回事?”
花泽透不在意道:“医务室午休不错,就是医务老师吵了点,所以我把他赶出医务室,自己一个人午睡了。”
小泽春风默默的往前,迹部的怒火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来的,她不想被殃及无辜。
“小泽!”
迹部突然叫她,吓得她下意识地松手,手里的笔落了地。
“到!”她反应有些过度,用洪亮的声音附和了迹部。
迹部问道:“上个月,你们社长出勤率多少?”
“这个……”小泽支支吾吾的迟迟没开口。
迹部沉脸道:“说。”
小泽低头声音小的像蚊子一般,“零。”
迹部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占着个话剧社社长的名号,可半点话剧社的事都不管。
每周学生会例会永远缺席,甚至连其他成员都不知道冰帝话剧社还有社长,还想来应聘话剧社社长。
花泽透又翻到一个投诉单,上面的字体清瘦、隽爽,字成风骨,落笔的署名刚劲有力,几个字隐隐要穿透纸面,可见写这张投诉单的人,下笔有多么狠。
“啧,藤原是想要篡位当社长吗?不要以为他写的文邹邹的,我就看不懂他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废物不干活。”
迹部反问她,“难道不是吗?”
她直接瘫在了椅子上,脑袋向后仰,对上了迹部看“麻烦”的眼神。
“我是啊,人生最幸福的事,难道不是当个废物吗?”
没有目标,不要前进,像条咸鱼一样,每天吃了玩,玩了睡,顺便和帅哥们谈个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