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暂时别告诉爸妈。”
他拍了拍胸口,“放心,我不会说的,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不会……是高中吧?我记得那时他还去过我们家呢!”
我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高中那是早恋,你姐我是那种人吗,我们在一起才三个月。”
“哦~那河洲哥哥动作也太慢了吧!”他小声嘀咕。
“是吗?明天他来了,你敢把这句话对着他再说一次?”
“我不敢。”
“是男子汉就别怂!”
他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歪头看了我一眼,“我是不敢说,我猜你之前让我转交的信是写给他的吧?”
我不动声色,否认,“不是。”
“是吗,我不信,要不还是明天等河洲哥来了我问问他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我赶紧拉住他,“到底谁才是你亲姐,你送信哪一次我没给过你钱,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我觉得如果告诉河洲哥,他应该也会给我钱的,说不定会更多。”
我咬牙切齿,小白眼狼,“威胁我?行,你厉害,我怂,你就说你想怎样吧?”
“嘿嘿,姐,其实我不想怎样,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我就是好奇既然你那时候都给他写信了,怎么现在才在一起啊?”
“原来你这么八卦啊,不过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可以问问你河洲哥,说不定他会告诉你。”
“那……还是算了,我觉得打听别人感情问题不太好。”
哼,那你就好意思问我,还不是怂的。
临开学的这几天,冷河洲每天都会过来,我们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看着在窗台上喂猫的冷河洲,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冷河洲,你这几天住的哪里,每天回学校吗?”
“不是,住我哥家。”
“那你每天都出来,他们没问你去哪里?”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说我去学校训练。”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反正我爸妈信。”
“你哥哥嫂子他们信吗?”有炜哥可不是一个能轻易被骗的人,这么拙劣的借口,说不定早就看穿了。
“肯定不信啊,他们知道我来找你。”他笑着看我一脸惊诧,揉了揉我的长发,“怕什么,他们难道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哥哥嫂嫂说了?不可能啊。难道跟他哥一样福尔摩斯,自己猜的?
他没有说话,眼神看向门口方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那个粉色的小包。难道是那包……?
“那包是我自己买……”我赶紧闭嘴,话一出口就知道糟了。
“我嫂子和我妈都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别人。”
“好吧,包是你嫂子送的,是你哥他诈我,然后我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有炜哥,对不起了。
“我哥是只狐狸,他想知道什么总会有办法知道的。没事儿,反正以后他们也会知道。现在既然他要装作不知道,那我也装作不知情好了。”
果真是兄弟,没一个善良的!
临临提前两天回了学校,我们第二天也要开学了。晚饭过后,冷河洲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我看着时针慢慢滑向9点他还坐在沙发上逗着小虎,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冷河洲,你看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太晚回去你爸妈就该担心了。”
他头也不抬,“我跟他们说了今晚不回去,住学校。”
“学校有门禁,那你早点回,错过门禁就不好了!”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他抬头看向我。
“不是,就是你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可以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开学肯定有很多事!”我指着墙上的钟说道。
他翘起唇角,眼里有光流动,“你这是在怕什么吗?难道……是怕我留下来?”
“没有,怎么可能,我没有怕。”我心虚地摇头。
“哦,既然没有怕的话,正好,那今晚我就留下来吧!”说着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我心里一慌,“喂,冷河洲,我不是……”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看我,“我可以睡书房。”
书房有一张沙发床,临临暑假一直住在这里。重新铺上干净的床单,冷河洲扫了一眼满书架的书,中医药方面的专业书占了大多数,然后是一些文学小说类,几本时尚杂志。他随手抽出了一本侦探小说,有些旧,随意翻开,里面夹了一张书签,一面是抄写的咏梅诗句,另一面画着几枝红梅。他拿着书签仔细看了看,笑了,“这书签你做的?”
嗯?我回头一看,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从书里抽出来的书签,那书是以前高中时买的,很喜欢就带来了。我赶紧否认,“不是,我不会做这个,这是一个朋友送的。”
“哦,这样啊,我看着怎么觉得有点儿眼熟。”
“呵呵,是吗,书签不都长得差不多吗。”我心虚,加快手上的动作麻利地铺好床单被套,“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出去了。”赶紧开门逃了出去,怕再说几句就要被他识破了。谎言需要用谎言来圆,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第43章
大四开学不久就跟着导师去山里采药去了,以前也跟着导师花过一两天去周边的山林识药辨药,但这次不同,得要花上十天。想要采得好的药材,就需要往深山里走,人迹越罕至越好,但学校不会真让我们走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去,只是去一些相对僻静的山里,老师们会提前踩点,确保没什么重大安全隐患。
一群人扛着小锄头走在山里堪比小型郊游团。山里杂草藤蔓丛生,老师一路提醒一边说着以前学长学姐采药的趣事。说曾经有一个学长因为小时候听信了神农尝百草的故事便立志要当医生,也喜欢什么草都放在嘴里嚼一嚼。记得第一次带他去野外,那时认识的药还不多,老师也没有发现他的这个习惯,等他说自己口舌发麻有点恶心想吐的时候大家才知道他不小心吃了附子中毒了……
“霏霏,你还有没有吃的?”林月跟在我后面,有气无力地问我。我翻了翻小背包,还有两条士力架都给了她,这东西太甜了我买来也没吃。
“哎,这才过了5天,怎么这么累啊,一天天翻山越岭的。”
“你不是当旅游来的吗,你看这青山绿水风景多好啊。”
“这哪是什么旅游啊,四处荒无人烟,转来转去还都是那几座山,哪怕风景再美这几天也看腻了。”她小声说,“这一路随时被老师抽问,你不累啊?”
我们聊着天,不知不觉走到了最后,林月说想上厕所便去了旁边的草林后面,我站在路旁等她。
“啊,蛇!”突然传来林月的惊叫声,我转头便看见地面草丛的叶子一阵摇晃,一团黑色的影子快速朝我移来,瞬间一条麻绳粗灰黑色的蛇从我脚面滑过,朝草丛另一端逃了。我一动也不敢动,好半天没缓过神来,脚面仿佛还能感觉压迫的重量。林月一脸煞白地走出来,有些后怕,她刚焦急没注意一不小心踩到了蛇尾,幸好躲得快没有被咬。前方不远恰好目睹了这一切的王孟知也快被吓傻了,拉上乔依颜就跑了过来,让我脱了袜子检查看有没有被蛇咬到,并让人叫来了老师。
“没事,好像蛇太着急逃了没有咬我。”我脱下袜子说道。老师反复确认我们都没事才放下心来,再次叮嘱山里蛇鼠虫蚁多让大家加倍小心。“不过,即使遇到了你们也别慌,蛇与蛇药一般都是相伴而生,有蛇的地方就有蛇草,摘下来敷在伤口处或捣成汁喝下去一般都是能解毒。当然只要不是剧毒的蛇。我告诉你们,以前你们有个学姐粗心山袜没穿好,被一条蝮蛇咬中了露在外面的脚踝,我们就在蛇出现的附近找到了半边莲,捣烂了敷在伤口后第二天差不多就好了……”
晚上,到了我们的露营处,大家围坐在篝火旁,林月把脑袋搭在我肩上望着篝火出神。我拍了一张篝火的照片发给冷河洲,这几天在山里看到奇怪的植物好看的花我都会拍上一张发给他。前段时间他们就外出训练去了,也不知道看没看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手机“叮”的一声响,点开是一张图片:黑色的夜空隐约能看见几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