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快乐日(41)

他不让,搂得更紧了,手脚并用将她锁得死死的。

没一会儿怀里就有了轻微挣扎,片刻过去,窸窸窣窣的小动静,腰间挂上一条细腿,她那性子,怎会甘心被困住,连梦里都要争个高下。

郑瞿徽轻笑着勾了勾唇,眉宇间满是纵容。

无所谓谁凌驾在谁之上,只要她不躲不逃,一切都好商量。

翌日,七点一刻,蒋楚的生物钟比以往晚了半小时。

她尝试动了动,只觉得无形间被一股力量挤得很压抑,迷糊着半睁开眼。

“醒了?”耳边是男人的声音。

记忆回笼,蒋楚想起昨夜的荒唐无度,浑身上下的酸痛感随之苏醒。

她被他折腾得实在惨,这会儿连踹他解气都懒。

“几点了。”她呢喃问着。

“七点。”郑瞿徽已经醒了有一会儿。

时间还早,蒋楚忍不住偷个懒:“过三十分钟叫我。”

这是还想再接着睡的意思了。

郑瞿徽不免诧异,头一回见她消极怠工,前所未有的事。

难不成昨晚真做过了?

应该是她的可怜劲儿太惹人心疼,始作俑者居然良心发现开始反思自己的兽性。

翻了个身,她又睡过去了。

郑瞿徽抱着温存了一会儿,等她睡熟才轻手轻脚起身。

特意去了玄关处的洗手间洗漱,一打开门,昨晚的激烈痕迹还在,嗯,一时没收住。

趁人还没醒,火速将作案现场收拾干净,等到她转过弯来免不了一顿秋后算账。

蒋律何止在律界赫赫威名,在郑教官心中更甚,出了名的有仇必报,一分一毫都不会放过。

一通忙活完,三十分钟已经过去一半。

男人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时才想起昨晚被自己遗忘在门外的食材。

开了门,外头空空如也,不知被谁拿了去。

可视电话追到管理处一问,是被早班的保洁人员收走了,这会儿正放在物业,简单沟通后,管理处安排楼层管家送过来。

蒋楚起身走出房间时,正好看到郑瞿徽关门送走管家。

还以为是幻听呢,总觉得一大清早的尤其热闹。

“怎么了。”在这里住了好些年,她都没见过管家几面。

郑瞿徽转身,一眼便看到她,眸色不自然地暗了下去。

她醒得随性,吊带睡裙松垮垮挂在瘦窄的肩上,白颈上点缀着褪了色的暧昧唇印,胸前两团挺翘的浑圆,薄薄的布料被撑起饱满的弧形,中心是两粒诱人的红豆。

男人敛下波澜壮阔的心理斗争,收回目光,轻咳一声回到正题,提了提手里的两大袋子,把刚刚失物领会的过程简单复述了一遍。

蒋楚的心思比他纯洁,认真地在听他讲话。

通篇下来,脑海里飘来三个字,至于么。

冰箱里也不是没吃的,凑合弄一顿早餐不算难事,何必大张旗鼓地找回来,丢了就丢了呗。

在她的概念里,需要耗费时间成本来达成的事,必须具备等量或超额的价值。

两袋超市食材,算来算去都不值得费心思。

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她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她出来就是找水喝的。

正要喝呢,就被人先一步抽走了。

第一反应自然是以为他要帮她拧开,心里有一瞬间暗爽,行走的开瓶器,这个人设很刚需,不错。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郑瞿徽拿了后直接又放回了冰箱里,很自然地说:“先去洗漱,早餐好了我叫你。”

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

目光落在灶上冒着热气的锅盖上,又看了一眼关上的冰箱门,蒋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又开始管她了,明目张胆的那种管。

再一想到昨晚他刻意确定关系的迫切,瞬间找不出依据来驳斥什么。

此刻的被动与昨晚被美色所惑的不坚定形成了鲜明的讽刺,如果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无法阻挡的生理渴望会不会很无理取闹。

一番心理交战后,蒋楚极轻极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屋。

她走得潇洒,丝毫没有接收到身后郑教官投来的“孺子可教”的赞赏目光。

男人搭着下巴不自觉点着头,还得练。

///

早餐并不麻烦,十分钟就能作出像模像样的好几道。

准备就绪,餐桌上面对面的两人份,她的热牛奶和他的果汁,郑瞿徽其实不喝果汁,只是给她备选,他喝她选剩下的那一杯。

等了等,说是洗漱的那人一去不复返,不知是真的慢还是故意磨叽,料想应该是后者。

郑瞿徽发誓他真的是去叫她吃早餐的,特别纯粹的那种叫,不带一丝丝杂念。

卧室没人,洗手间没人,最后在相邻的衣帽间找到了她。

中间的沙发上铺了几身衬衣套装,裤子窄裙都有,那人背对着门,站在全身镜前比划着另一套,脚边是踢成一圈的睡裙。

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她浑身上下仅穿了一条内裤,无痕材质包裹着饱满的臀肉。

修长匀称的双腿来回摆动,连锁反应下蜜桃臀在跟着轻晃,腰肢的曲线带动着清瘦的背脊,肩胛得骨骼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美得不可方物。

迎面撞上这样一颗媚色炸弹,杀伤力可想而知。

闯过枪林弹雨的人被瞬间击中,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爆炸

镜子前的那人,举手投足间风情尽显,说不是蓄意勾引他都不信。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换衣服都这样……意味深长。

总之,他看完就不对劲,很不对劲。

拿在手里比划的这一套显然并不合她心意,侧身去取下一套。

姣好的曲线在走动中轻微起伏,男人看在眼里,右侧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收拢了一下,又马上放松。

“呀。”骤然一声嗔怪,比惊呼更重的娇柔腔调。

她睁着水漾的双眸,慌乱和羞赧都有,尤其无辜。

总算是看见他了,或者说,总算演到这一步了。

郑瞿徽勾了勾唇,扯出一个玩味的笑,踱步走到她跟前。

蒋楚才想起该遮一遮过分裸露的身体,她惶然侧了身子,五指微张交错环抱在胸前。

边上那么多衣服都不用,非要用手。

一招一式,刻意矫情,却步步精准,分毫不差地钻进男人的心肺。

以为到这儿戏该演完了,谁知……

那人大约是个妖精转世,红唇轻启,眨眼勾魄。

“哥哥。”

“你看着我做什么。”

她问得尤其真挚,懵懂的眼膜里蕴满了媚色。

郑瞿徽很明显地愣住了,呼吸一窒,血脉喷张后急冲上头的不自如。她不是在学郑御那个小女朋友的嗲酥语气,她在诠释十四岁的自己。

浑然天成的憨态,时至如今,丝毫不减。

比某处更紧绷的是他如擂鼓狂躁的心跳声。

“你……”唇齿相依,蹦出一个干瘪的音节。

无力,不堪一折,人高马大的轮廓在贫瘠的言辞前显得空泛而落魄。

人中处被温热的水脉冲击,触目惊心的艳色。

“哎,你……你流鼻血了!”

前一秒的还故作羞涩的人来不及装蒜了。

顾不得春光乍泄,蒋楚快步走到化妆台,胡乱抽出几张湿纸巾,他太高了,她手举得好酸,索性将人推到沙发上坐好。

她颔首,他仰头,这才合理。

相较于她的惶恐,郑瞿徽显得镇定许多,也是,这点血连伤都称不上。

男人的目光沉静而稳,看着她无头苍蝇似的焦急,不娴熟的手法,笨拙可爱的慌乱。

“你先捏住,别乱动。”

将他的手放置于鼻梁中段,蒋楚又回到化妆区找出几片化妆棉,转身回沙发这几步,缭乱了某人的余光。

艰难地阖眼,再睁开,男人的眸色沉溺晦暗。

眼前的画面不再是凌乱的衣帽间,恍然间,他仿佛置身于年少气盛的夜晚,乌黑一片的天空,星子寥寥,被闲云遮住的月芒失了辉色。

他低头,一点点靠近,她瑟缩,他追逐,掌心托起她的后颈,柔软的触感在唇上真实。

久违的未能如愿的吻,一瞬克制,午夜梦回无数次。

失神的眼眸在她的专注里找回了焦距,半晌过去,郑瞿徽依旧维持着仰头的姿势,是很听话了,哪怕知道这急救措施错得离谱,他也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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