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快乐日(39)

大多是从隔壁烧烤店引流过来的,烧烤店老板现在两头兼顾,不仅要看顾店里的那一拨客人,还要往隔壁酒吧送烧烤,营业额没涨,来回跑累了个够呛。

阿平和小凡也被郑御指挥来指挥去,俩人倒是情愿的很,酒吧的营业额蹭蹭蹭上去了,拯救了这些月萎靡不振的业绩,哥俩更是把郑御当成商业鬼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当仁不让,干劲十足。

哪有什么商业鬼才,这些营销手段都是外面那些酒吧玩剩下的常规套路,只是郑瞿徽不上心罢了。

通篇看下来,他这个甩手掌柜确实当得深入人心。

“哥,我搞得还像样吧。”郑御别的不在乎,只想从他哥嘴里听到一句夸。

郑瞿徽拔下一边耳塞,被外头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吵到,又带上了。

手里的俄罗斯方块还没结束,依旧是单手操作,游刃有余,顺嘴说了句:“闹腾。”

郑御腾得起了身,匆匆跑到外头,直接切歌换了首抒情的,酒吧氛围刹时削落了大半。

不一会儿,阿平从边上挤过来:“御哥,十号桌客人说要换歌,这首忒没劲。”

“换什么换,吵到我哥他负责啊。”郑御眼睛都不眨,“点两杯扎啤他真拿自己当葱姜蒜了。爱听听,不爱听趁早滚蛋。”

“好嘞,我这就叫他滚蛋。”酒吧里这俩小伙计从头到尾都是郑瞿徽的人。

“回来,”郑御被他逗乐了,“傻缺了是吧。”

不算重地踹了他一脚,解了气,郑小五又屁颠屁颠跑他哥面前邀功去了。

杂物间不大,里外堆满了啤酒箱,郑瞿徽坐在角落的折叠椅上,手边已经干空了几个酒瓶子。

掌心把玩着那只旧手机,翻来覆去,点开通讯录,定期清理,只留了最近拨出的那一通。

她不换号,他也没存,早就背下来了。

轻扯着嘴角,屏幕灭了,再继续前后左右的转悠倒腾。

情况不对啊,郑御看在眼里,却说不清个所以然。

郑小五年少轻狂,没在女人身上摔过跟头,自然体会不到他哥这抓心挠肝的不爽快。

后几天,郑御的重心转移了,抓着两个小伙计事无巨细地打听。

得出结论,他哥好想交女朋友了,合着自怨自艾竟然是为了女人。

嗬,这可比闹腾酒吧轻松多了。

小凡想起蒋楚的脸,不自觉哆嗦了起来,一面之缘,深入人心的可怕。

“那个人可不简单。”他小声提醒。

“不简单?那本少爷更要见识见识了。”

几个人合计了半天,最后连对方是个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说她是律师,”阿平想起来,当初被“恐吓”的经历想来仍是胆战心惊:“我记得有一张名片……”

“名片呢。”

“不……不知道。”得,又是白搭。

故事总要发展下去。

束手无策之际,上帝很贴心地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郑瞿徽的旧手机在吧台静置了几天。

他好像是故意的,省得日思夜想总是查看,总是失望,总是举棋不定。

郑御也是闲的,放着那么多最新款的手游不玩,卯足了劲去破他哥的俄罗斯方块记录,一连几日,越挫越勇。

某日一早,万年没动静的手机居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内容没头没尾,但足够引人一探究竟。

等了两天,又晾了两天,郑御觉得到时候了,就让小女朋友演了那出戏。

“这样骗人不好吧。”小女朋友犹豫了。

“这怎么是骗,我哥不也是你哥,帮他拿回衣服理所当然。”歪理一套套。

小女朋友撇撇嘴,虽是不太情愿,仍是听话回拨了过去,结局……

“挂……挂了。”她明明才只说了一句话。

“她怎么说。”

“她说,衣服烧了。”小女朋友如实转达。

剧情戛然而止,创造条件的主要因素被人为销毁了。

没见过这套路,郑御傻了,“烧……烧了?她还说什么了,语气呢,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挺正常的。”一字一句清晰理性,就是冷了点,“让我把账号发过去,说会赔偿。”

这是什么千年大铁板。郑御往沙发上一倒,嘴里直呼完蛋。

竟也有他拿不下的女人。

郑瞿徽从后巷走进来,手里提了几袋子早餐,老远就看到正厅里一坐一躺两个人,愁容满面。

他走近,早餐往桌子上一放,看见桌上几日不见的手机,顺手拣起。

“修好了?”

前两天这小子说什么手机太旧,充电口接触不良,帮他拿去修一下。

“不是,哥……那个手机……”

郑御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正要抢回来,又被他哥的眼神吓得缩回去。

他的动静太大,郑瞿徽很难不起疑,将放进裤袋的手机又重新拿出来。

那条关键短信还没删,横竖都是一顿臭骂,郑御耷拉着肩,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坦白了。

小女朋友也有份参与,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不寒而栗,她对郑瞿徽本就忌惮,这会儿缩在男朋友身后瑟瑟发抖。

男人看了很久,逐字逐句翻来覆去地看,半晌后,抬眸望向眼前那对小鸳鸯。

郑瞿徽才一抬手,混世魔王郑小五倏得缩了缩脖子,怂得一逼。

意料中的打骂都没有,郑瞿徽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了,下不为例。”

那口吻,称得上温柔感人。

郑御又傻了。

看着走远了的背影,对着女朋友一脸痴呆样。

“刚刚,哥是不是夸我了。”

私闯

炙热的夏日傍晚,干燥的皮肤被空气晒出闷色,衍生出细密的水汽,并不舒畅的黏腻感。

蒋楚不喜欢如此刻意甚至带有攻击性的亲昵,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

“抱够了吗。”耳边传来一道冷言发问。

她哪里是愿意乖乖被他束缚的性格,果然,开始发作。

郑瞿徽很不要脸地实话实话:“没够。”

蒋楚挣扎了一下,无果:“这是室外,郑先生觉得这样的强抱行为合适吗。”

“合适。”又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玩这个套路是么。

蒋楚恼了,低声咆哮,“放手!”

郑瞿徽“哦”了一声,松了点手劲,将她圈在身前,“我听话。”

听话?他还真是敢说,蒋楚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像是料到了她的无声诽谤,男人咧嘴笑了,一口白牙笑得很干净。

“听你的,头发剪了。”

蒋楚没搭理。

他接着说:“那家理发店专剃平头,老师傅是个六十多岁的手艺人,技术没话说,就是脾气顽固得很,我说我女朋友就喜欢看我剃光头,求了半天他才肯破例。现在养长了点,怎么样。”

当初在酒吧说的戏言被他轻易兑现了,蒋楚的心脏轻颤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频率。

“这话该去问你女朋友,问我做什么。”

面上仍是无动于衷。

男人微微颔首,呼吸洒在她的眼尾处:“我偏问你。”

心酥了大半,暧昧留情,他最擅长。

别想就这样唬弄过去,蒋楚咬了咬牙,先前被戏弄的愚钝感又放大了数倍。

猛地推开圈着自己的铜墙铁壁,后退了好大一步,不小心踩到落在地上的外套。

她瞪着他,踢开脚边的外套,很不客气地放了句狠话:“郑瞿徽,这事没完。”

人走远了,郑瞿徽还顶着一脸趣意盎然的愉悦感。

被这么下面子都能处变不惊,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郑少爷。

“我看没戏了啊,哥。”场外观众席传来一声质疑。

郑小五半个身子挂在车窗上,脸色是难以形容的失望,特别失望。

他崇拜了这么些年的大哥,心底那个高大威猛,潇洒风流的形象开始出现崩塌的迹象。

郑瞿徽自然听到了,慢悠悠捡起外套,然后上车,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孩子懂个屁。

郑小五着急啊,他哥能忍,他忍不了。

那女人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傲,配他哥么勉强也就够个及格线,且得练呢。

一刻闲不住的小脑瓜钻到前排开始出谋划策:“哥,你不行啊,对女人不能这么惯着,要不然我给你支几招。”

“哦?你说谁不行?”危险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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