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隔喝得上了头,跳得正嗨皮,就被江澈这不长眼地抓出来了。
她心里快气死了。
江澈捏着她的胳膊,似乎再用点力气就能把她骨头捏断,眼角有些红,幽深的眸子里要多愤怒有多愤怒,他声音充满恼火:“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非得那么贱。”
“老子泡吧就是贱了啊。”江烟隔黑亮的眼珠子瞪着他,气得想把他鼻子咬掉,“现在2020年了,你还活在上个世纪,思想没解放是吗?”
江澈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烟隔摆明了要气他,胆子很肥地顶撞他:“你不是知道吗?装什么装。”她还在为江澈恢复了些记忆却瞒着她套路她生气。
“好,那我如了你的愿。”
江澈恶狠狠地说完,放倒座椅,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下一章。
江澈:嗯?
江烟隔:嗯?
摊手的作者。
☆、前夫?
江烟隔也不挣扎,就那么顺势躺靠下去,瞧着他。
江澈低着头看着她明显清明的双眸,理智也一下子回来了。
江烟隔是装醉。
江澈半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会儿,很不给面子地说:“你故意的。”
江烟隔唇角翘起,脸上因为喝了酒染上一层绯色,她食指勾住江澈的下巴,忽然冒出一句:“……记得吗?”
“那时的我们——”江烟隔眼神透过他看到了曾经的疯狂,缱绻万千,轻笑道,“不过……也是。”
那时他是喜欢她的,掏心掏肺地爱着她。
而她总是很没良心地把他给的一切,视作理所当然。
那时的他们是不对等的。
也是她咎由自取,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对他好一点。
江澈现在也是咸鱼翻身,死傲娇,脾气比她还拽。
不好哄,得花点时间跟心思。
好在她现在多的就是时间心思,她愿意。
江澈没听明白她糊里糊涂的话,什么不过,什么也是。
莫名其妙。
他端正身子,坐到驾驶座位上,鼻孔里哼了一声。
江烟隔是故意出来蹦迪的,就是要看看江澈会不会在乎。
她知道江澈还挺吃这一套。
铁了巴心地对他好,他不要,非得玩了个若即若离,他才知道着急了。
可不就是贱。
不过这种话,江烟隔不会当着他面说。
男人嘛,嘴上说着“我不在乎你”这一套,其实占有欲比谁都强。
江烟隔想明白了这一点,心底又有了对策,手揉着太阳穴,语气是她自己都嫌恶心的嗲:“江小崽,我头疼……”
江澈丢了一记白眼过来,嘲讽道:“看不出你这么娇弱。”他发动汽车,选了条离药店近的路开,瞥了她一眼,“系安全带。”
“那我以前还年轻嘛,现在都三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该乱说,江烟隔的头还真有点疼了,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吐槽,“我都是快退休的年龄了,老咯。”
江澈懒得跟她废话,很快把车开到一家药店,很速度地买了几盒治头疼的药,扔到她身上。
江烟隔不高兴地在塑料袋里翻了翻,嘟囔着:“苦的吧,我不吃苦的。”
“甜的。”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甜的啊。”
“不记得。”
江烟隔翘起唇角,拆了包装,从铝板里剥出两颗,就着车上的矿泉水吃了。
死崽子还嘴硬。
这药有助眠作用,江烟隔吃了一会儿就犯困。
这地方离江澈家有点远,等他叫醒她时,她都小睡了一觉。
江澈下了车,拉开她这边的车门,很无奈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到了,江烟隔,下车。”
江烟隔眼皮沉得睁不开,她伸着双臂,无赖地提无理要求:“抱我进去。”
“……”江澈忍无可忍地拒绝,“你休想。”
江烟隔也不纠缠,懒洋洋地把眼皮子撑开一条线,不耐烦地说:“那你把车门关上,冷。”她重新闭上眼睛,抱紧双臂,“我睡车上。”
“你简直就是——”江澈咬着牙见她偏过头,一副没商量的慵懒模样,他闭了闭眼,认命地弯下腰。
把她的安全带解开,他把从座位上抱出来,发现她鞋子都没穿。
江澈忍着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很烦躁地问:“鞋呢?”
江烟隔穿得很凉快,在车内有空调不觉得冷,现在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她冷得打了个哆嗦。
“车上呢,刚穿着不舒服,就脱了。”江烟隔朝他温热的胸膛靠了靠,手也不老实地攀上去,她没别的心思,单纯觉得冷,嘴里还不忘吩咐他,“帮我一起拿着啊。”
“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澈把他没过完的话说完,抱着她,艰难地拿起她的高跟鞋,出气似的用脚关车门。
江烟隔得了便宜也不气他了,让江澈把她抱进屋里。
她脑海里浮现一个很不要脸的想法,感觉她是他抱进家门的新娘子,江烟隔没忍住笑,只是江澈没看到。
江澈刚想把她随便扔到沙发上,就听到江烟隔得寸进尺地说:“上楼。”
江澈气噎:“是不是还想进我房间?”
江烟隔咯咯直笑:“好啊,我不介意啊。”她抬起头,看着他因生气绷直的下颌,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都同居了,进一个房间不是早晚的事。”
江澈加快上楼的脚步,脚踢开她虚掩的门,很不温柔地把她扔到了床上,转背就走。
江烟隔忍着笑,很过分地说:“我还没卸妆呢,会烂脸的。”
“你脸都没有,怕什么烂脸。”
江烟隔懒洋洋地爬起来,在江澈的目光中去洗手间卸了妆,然后爬回床上。
她也懒得跟他闹了,天气一冷她就犯困,把被子拉高到脸颊,她睡了下去,开始赶人:“关灯,出去。”
不知道被谁惯的。
江澈没好气地给她关灯关门,回了对面自己房间。
*
刺眼的台灯下,江澈眼前的文件摊开着,他从钱包里拿出江烟隔那两张照片,端详着。
现在的他。
能想起很多关于江烟隔的记忆,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让她放肆。
先动心的总是输了,江澈现在只是找不到面对她的方法。
好像关心太过是错,离她太远也是错,他不明白江烟隔的心到底是怎样的。
而房间对面,江烟隔在被子里滚了几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还是没睡着。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江烟隔一掀被子爬起来,刚打开房门,就撞上对面同时出来的江澈的视线。
江烟隔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杯子上,缓解尴尬地打招呼:“你找水啊。”
“不,找酒。”
江烟隔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一只没睡醒的波斯猫,懒懒地冲他笑:“想喝酒?要不要姐姐陪你。”
江澈拒绝得干脆:“不需要。”
他其实挺讨厌看她醉醺醺的模样,娇媚又野性,像是能要了人命。
江烟隔“哦”了一声,又为了不输掉气势,给自己脸上贴金道:“我酒量还不错的。”
江澈:“可惜酒品太差。”
江烟隔轻嗤一声,好笑地看着他:“不跟姐姐抬杠会死啊。”
江澈垂眸,无视她直接下了楼。
电话在房间里吵起来,江烟隔睡意也没了,拿了手机,边接通边朝楼下走:“喂,前夫,干嘛呢?”
“想你呢。”
江烟隔笑着骂他:“滚。”
“跟你说件正经事儿。”
“说。”
贺一川站在异国大厦窗边,望着楼下如蚁的人群道:“想不想拿回JS。”
江烟隔“啊”了一声,抬眸看到江澈拿了酒出来,在客厅里坐着,故意提高声音:“前夫你说什么呢,JS不是在林狗手上,怎么拿回来啊。”
贺一川:“你真以为我是为了钱来这边工作的?”
“不然咧?”
“问问你那个冤家,只要你想整姓林的,一句话的事儿。”
江烟隔一头雾水,她语气很不好地质问道:“贺一川,你们瞒着我干了啥坏事……喂,喂——”
贺一川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只有两个字:【江澈。】
江烟隔把玩着手机,翘起二郎腿,用看不透的目光打量着江澈,十分正经地问他:“江先生,你跟我前夫密谋了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