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面色一冷,别扭地问:“这么晚了,你去哪玩?”
江烟隔:“你耳背啊?都说了,我去泡吧。”
“我是问——江澈每说一个字脾气就大几分,“哪家店。”
“YOU啊。”江烟隔说,“一个朋友开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带我去。”
江烟隔轻嗤一声:“你太纯情,不适合你。”
江澈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要去。”
“去去去,带你去,不过事先说好,你别给我添麻烦啊。”
江澈没有再多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然后,江烟隔带着他,开着她那辆跑车飙走了。
以前江澈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现在说不上来原因,觉得这种生活很空虚。
他也搞不懂江烟隔,以前她对这种地方深恶痛绝,现在却三天两头往这些地方跑。
舞池里是跟随音乐疯狂舞动的人们。
江澈坐在吧台上,要了一杯冰水,他没点酒,担心江烟隔喝多了,要送她回家。
一个女人忽然坐到他旁边,拿起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笑了声:“江澈。”
“……”江澈抬起头,很意外地看着她,”林雪姐?”
林雪是江澈家以前生意上的伙伴,她性格温和,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江澈对她印象很好。
江澈:“林雪姐,你来泡吧?”
“来找人。”林雪目光看向舞池中一个人,宠溺地笑,“我弟弟在这,我来找他回去。”
这时,江澈忽然起身,冲到舞池中,将纠缠江烟隔的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拉开。
男人刚准备动手,就看到江澈身后站着的人:“姐——”
林雪拉住他的手,劝慰道:“牧之,又任性了。”
“林牧之?”江烟隔笑得直不起腰,捂着嘴笑,“这场子谁不认识我,我就说谁胆子这么大,对姐姐上下其手的。”
林牧之一张俊脸爆红:“谁上下其手了!”
“你啊。”
“你——”
“你什么你,兴趣都被你搅了。”江烟隔拨开林牧之的手,走到吧台边,对着调酒师笑,“阿越,给姐姐一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出场:姜越凉。
关于梦想。
江总姐:炸天日地捅穿宇宙。
江小崽:泡到姐姐。
林灭:完成跟前女友的最后一步。
贺一川:提前退休。
林雪:白莲花永远芬芳。
木筏子:多几个收藏能入v年收入突破三十块。(卑微脸
☆、发光水母
林牧之愤愤地跟着她,长腿一伸,孩子气地对调酒师说:“我也要一杯酒。”他指了指江烟隔,“跟她一样的。”
江烟隔手指在酒杯上敲了敲,瞥了眼林牧之,调笑着说:“阿越,你说同样是小帅哥,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调酒师给林牧之调完酒,俯身在吧台上,一手撑着下巴,笑得迷人:“还不是烟姐魅力太大了。”
江烟隔被取悦了,手不老实地朝调酒师伸过去,却被他躲开。
调酒师把一支玫瑰送到她手里,缓解了江烟隔的尴尬,语气透着一股宠:“哥哥有主了。”
江烟隔也不生气,取消道:“谁啊。”她瞅了瞅那扇不对外开放的贵宾室门,“你老板,范惑呀?”
“我家老板也是有主的人了。”
“没意思。”江烟隔将那支玫瑰,放进还没喝的酒杯里,冲调酒师抛了个飞吻,“走了,乖乖。”
“江——”林牧之还没喊完,江烟隔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他想追,又被林雪拉住了。
江澈对着林雪点点头,追随着江烟隔离开。见他们都走了,林牧之泄气道:“姐,你又来逮我。”
林雪若有所思地看着江烟隔离开的方向:“你怎么跟江烟隔扯上关系了?”
“你认识她?”
“怎么不认识。”林雪脸上透着一股嫉妒,“江家的下人。”
林牧之听到这话很意外:“下人?她现在是JS的总裁。”
“那也改变不了她下人的身份。”林雪说,“少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姐,你怎么……”
林雪拉住他的手,将他往外面带:“不说了,跟姐姐回去,爸妈找你找好久了。”
“哦。”林牧之脸上充满期待,“姐,再跟我说说江烟隔的事叭。”
“没什么好说的。”
“姐——”
*
江烟隔喝了酒,江澈怎么也不让她开车,江烟隔拗不过他,坐到了副驾驶上。
江烟隔按着太阳穴,忽然没头没尾说了句:“那女人还没对你死心呢。”
江澈开着车,侧头看了眼江烟隔,只见她闭着眼,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江澈猜测着问:“你说林雪?”
江烟隔淡淡地嗯了一声,倏地睁开眼,讽刺道:“白莲花她演得挺好的。”
“……”江澈被她一噎,皱起眉,看了她一眼,无语地反驳,“你说话就非得带刺吗?”
江烟隔低头摆弄着手机,扫了眼微信那些未读的99+消息,想起了以前林雪来江家,陷害她,让她受罚的事。
她忽然就不想多做解释了。
江烟隔抬起头,一双杏眼因喝多了酒变得朦胧,她没否认,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
江澈最讨厌她这样,加重了语气:“江烟隔。”
“在呢。”江烟隔勾起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叫你的债主姐姐干嘛?”
江澈莫名其妙地自嘲道:“……我真是欠了你。”
江烟隔哼唧:“知道就好。”
两人回到江家,江澈已经疲倦到极点,匆匆洗漱完毕,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江烟隔躺在大床上,枕着双手,一眼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客厅跟房间是一体的,只是用了移动门隔开。
现在的她,俨然就是睡在了一个微型海洋馆里,天花板后面,就是游动的海洋生物。
房间里关了灯,小小海洋中的水母,发出了吸引猎物的光。
“江烟隔,海洋馆好漂亮,你看到了吗?”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
“好想把它偷回来,那样我就天天可以看水母啦。”
“傻逼,以后我给你设计一个。”
“哼,骗人,等你有钱了再说吧。”
江烟隔勾起唇,忽然就想起了以前跟江澈的对话。
那时候的江澈才七八岁吧,他爸妈答应了带他去海洋馆又没空。
江澈失望地躲起来哭,被江烟隔发现了。
江烟隔发了善心,用自己的存款买了两张门票,带着江澈去了海洋馆。
那时候的她,从没想过她跟江澈,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江烟隔对江澈的感情比较复杂,她对他像弟弟,又像闹了别扭的恋人。
重逢之前,江烟隔觉得自己是恨他的,恨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没有站在她旁边。
恨他这么多年,她真心相待,却还是一个外人。
坐一年牢,她痛过,哭过,抱怨过,怨恨过。
命运不公,对她这么苛刻。
最后这些没用的情绪,到底是被时间这把大火烧成了灰,轻轻一碾,就碎了。
江烟隔终于明白,江家没错,江家只是在她跟利益之间,选择了后者。
纵使没有在成鸿这件事上保全她,终究也没欠她。
江家对她的恩,终究大过怨恨。
江烟隔不该怨任何人。
*
江澈照例去上班了,而他发现,烟蕴专卖店的名字,在江烟隔的吩咐下,全部换成了晕澈。
门店都换了,产品还没换。
江家别墅内,贺一川跟在江烟隔身后,听着江烟隔指指点点地在吩咐。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江烟隔说,“全换成海洋元素设计,就叫上次的设计师,叫什么罗夫斯克的那个。”
贺一川:“好的,江总,那里面的生物呢?需要放什么?鲨鱼?白鲸?”
“贺秘书,你乐意大晚上起来喝水,一抬头一张鲨鱼大嘴对着你?”
“……”
贺一川:江总,正常人的卧室就不会设计成一个海洋馆吧,你以为人类的本质是深海鱼吗?
呵呵呵。
贺一川:“江总,您的意思是——”
江烟隔打了个响指:“水母,全放水母,各种各样的水母,能发光的最好。”
贺一川:说错了,江总认为自己的本质是一只会发光的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