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69)

耳畔传来他低哑有磁的嗓音,“别动,乖乖陪我一起休息。”

她的背部僵硬,不敢贴近他的前胸,她越是想要远离,偏偏紧紧箍着她腰的胳膊越是要将她往怀里带。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微沉,冰凉如缎的发丝搭在她的侧脸,分不清是谁的。

内室里一片黑暗,两人的呼吸声,锦缎衣料摩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顾时宁睁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紧贴着她的身体炽热滚烫。

隔了许久,他出声打破了沉寂,“刚才的奏折,你看见了吧,凌屿他死了。”

她陷在软枕里,不咸不淡‘嗯’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好巧不巧,她拿起的那份折子写的便是凌屿被伏诛的上奏,不日他的尸体便会被运回都城,首级将悬于城门之上。

顾长於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双臂撑起,将她压在身下,离得她很近,“你会为他伤心吗?”他的声音淡淡,似漫不经心。

不想承认,但他很介意。

忘不了沧州围场,凌屿差点拐跑了他的小姑娘,那时她跨坐在他身上睡的沉沉的模样刺眼。

更忘不了她拿自己和他交换凌屿逃脱的机会。

顾时宁轻轻摇头,“本来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人,要不是因为黑曜——”她话说了一半,截住没再往下说。

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没什么好再拿出来翻旧账的必要,只是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个小疙瘩横在那里。

顾长於盯着她的脸,夜色朦胧,看不太真切,但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对凌屿的确是不在意。

有些庆幸。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闻见她身上浅浅淡淡的药香。

半晌,才低喃开口:“我不是有意射杀那只猫的。”

他做事向来不喜欢解释,却因着这一点让小姑娘生了许多误会和芥蒂。

所以这次不管她信不信,总觉得该说出来让她知晓,他将围场里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顾时宁就这么安静的听着,听到后来,忍不住骂他,“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

“那时候你满脑子都觉得我要害你,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信。”他无奈地道。

顾时宁想了想,也不否认,反倒点点头,“那确实。”

他被她的老实给气笑了,倾身在她唇上压下去,像是惩罚她似的,深深攫住了她。

唇齿相依交缠在一起,触感濡湿柔软。

她被吻的面红耳赤,呼吸微喘,浑身酥软靠在他身上。

莹澈的双眸如浸透春水,染上薄怒看向他,却毫无威慑力,反倒叫人更想欺负。

顾长於忍不住去逗她,指腹在她红肿的唇畔细细摩挲,“不喜欢吗?”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闷闷地说:“不喜欢。”

他的手勾上她的后颈,迫使她转过头,复压了下来,不容她抗拒,比刚才的吻更加深沉。

好似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他便不会放过她。

顾时宁紧阖着牙关不肯退让,腰间被人恶意地掐了一下,下意识轻喊出声。

他趁虚而入,撬开她的贝齿,直到她经不住去回应他。

顾长於倒是很快的放开她,慢条斯理擦拭她唇边的水渍,揶揄轻笑,“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她脸红滴血,受不了他的调笑逗弄,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消不去,忍不住说出了口,“你该亲该抱的人是苏昭昭,不是我。”

听她提起苏昭昭,他的眉心渐渐蹙起,想到傍晚影卫向他禀告的事情,才知道小姑娘在镇国公府受了许多的委屈。

那两个侍卫就那么死了,算他们运气好。

至于苏昭昭,他可没打算就那么便宜她。

他将人往怀里带的更深,大手捂住她的嘴,“不准胡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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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她又酸又怨的话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软软泄了下去。

顾长於抱着她,果然就是睡觉。

她白日里睡了一整天,晚上倒是一点也睡不着。

只任由他抱着自己,他的身上有伤,和她闹了那么一会,便有些疲惫,埋在她颈窝里很快就睡的沉沉。

她想翻身又不敢,怕碰着他的伤口,只能一动不动,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百无聊赖,数他鸦羽似的眼睫根数。

顾长於的睡相倒是很好,安安静静,只有和缓的呼吸声。

这不是第一次他们相拥而眠,上一次还是在三溪村的小竹屋里,那时候打着地铺,周围堆满了药材架子,空间狭小,他们前胸贴后背挤在一起。

明明现在御床宽敞得很,顾长於还是要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肯撒手。

夜半时,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

顾时宁下腹一阵湿热,传来明显的坠痛感。

她这几年因为牵机毒的缘故身体很不好,即便是解了毒,也还是虚着,葵水向来不准,就是来了也要痛的翻来覆去。

见旁边的人睡的安稳,她小心翼翼挪了挪姿势,拎起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想要挣脱。

不想以为早就睡熟的男人手臂蓦地收紧,复又箍住她,眯着困倦的眸子,附在她耳边低哑呢喃,“闹什么呢?”

顾时宁背后一僵,有些羞赧,闷闷地说:“我来葵水了...”

她的声音带着丝隐忍,顾长於睡得浑噩,身体极沉,条件反射地覆上她柔软的小腹,“要不要叫太医?”

融融的暖意顺着他的掌心传来,好像缓解了疼痛,“不用,我想去浴房。”

顾长於在她唇上轻点一下,才放开手,拍拍她的背,“去吧,别打赤脚。”

好不容易得了松,她乖乖‘哦’了一声,解脱似的蹭着床塌边摸黑爬起,感觉到血顺着大腿往下蜿蜒地流。

小心翼翼地打开内室的门,还是发出了咯吱声,外头不算暗的光线泄进来。

她下意识瞥了眼床榻上睡着的人,他阖着眸,皱了一下眉。

守夜的宫女替她寻来白布条,换下来的衣裙果然湿红大片。

大晚上的她不好麻烦宫女烧水,便就着冷水清洗,水温冰凉刺骨。

腹部的疼痛愈烈,她折腾了许久才收拾干净,从浴房出来时,脸色已经煞白。

顾时宁不想再进内室扰他休息,又怕万一弄出血来弄脏御床,于是弓着背缩在外头的小榻上,咬着牙,痛得浑身打颤。

停了没一会的雨又下了起来,有如倾盆之势。

小榻紧挨着窗,氤氲的湿气顺着雕花窗檐的缝隙渗透进来,让本就极为不适的腹痛雪上加霜。

她早已习惯了每月的这一遭,忍一忍便过了,只是长夜漫漫,显得格外难熬。

顾长於闭目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回来,倒是越来越清醒,生出不安的情绪,怕她一声不响又走了。

他撑起身,扯到了伤口,动作一顿,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每走一步,伤口都扯得生疼,他行路缓慢地走出内室,外头大部分的灯烛都已经吹熄,只余小榻旁的矮桌上点着一盏灯。

小姑娘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灯火明灭,朦朦胧胧罩住她的小脸,鬓边的碎发被汗浸湿,紧闭着双眸,唇色苍白。

顾时宁痛的迷蒙间,被拽进一人的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雅浅香,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下来。

原本还很宽敞的小榻在增加了一个手长脚长的男人后显得有些拥挤。

耳畔传来他低沉有磁的声音,“怎么不回来睡?”

顾时宁又累又困,嗫嚅了两声,“我怕吵醒你。”身边像是多了个火炉,温暖舒适,她扭着腰身主动朝热源处贴上去,毫无知觉自己蹭到不该蹭的地方。

顾长於倒吸一口凉气,掐着她的腰不许她再乱动。

怀里的小人儿似不满的哼唧,“我冷。”

知道她难受,顾长於忍着燥热没闹她,将她往怀里又带了一些,低声哄道:“睡吧。”

他的手掌覆在她冰凉的小腹,传来融融暖意,疼痛不知不觉亦缓解了许多。

两人就这么在小榻上睡了一宿。

阳光从雕花檀木窗照射进来,洒在她的脸上,将她唤醒,腰间沉沉压着一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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