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16)

顾长於讥讽地扯了扯嘴角,眼眸渐渐升起冰冷的寒意。

顾时宁抬头看向他漂亮的眸子,迷惑地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有一点点是因为看你太可怜了,爹爹娘亲都不喜欢你。”

“好歹我是你妹妹,等你当上大官,可不可以放过我?”

顾时宁迟来的求生欲上线。

小姑娘呆呆坐在地上,一脸的天真怯弱。

顾长於眼中寒意散开,幽幽盯着她看了许久。

半晌沉沉一笑,声音极轻吐出一句话,在风中很快消散,未曾传入时宁耳中。

“可你不是我妹妹啊。”

他倾身靠近,女孩身上一股带有几分酒意的清甜浅香传来。

时宁下意识一缩,顾长於动作一顿,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将落在她发髻间的桃花瓣捻下。

花瓣落在地上,化作一捧春泥。

·

顾时宁清醒过来时,头痛欲裂,全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她按着额角,撑起身子,眼中迷茫地看向四周。

青梅守在床榻边,见她醒来,赶忙端过案几上的青瓷茶碗,“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这是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一些。”

顾时宁的记忆只停留在桃花坞和苏昭昭逗趣喝酒时,知道自己喝断片了。

她接过茶碗,用匙子小口小口的喝醒酒汤,声音低哑软绵,“我是怎么回来的?”

青梅一边从屉子里取出蜜饯,一边说:“是大少爷送你回来的。”

“小姐你是没看见,昨儿夫人赶来时,把他好生训斥了一通。大少爷也真是,怎么也不看着你一点,竟然让你喝成那样。”

青梅看她家小姐精神不佳的样子,忍不住心疼,抱怨起顾长於来。

和顾时宁相处越久,青梅也越来越不拘束,话也变多了。

顾时宁越听越心虚,明明是她自己贪杯喝酒,却又害的顾长於被骂,真是造孽。

顾时宁掀开被子跳下床,就开始自己动手穿衣裳。

青梅捧着精致的盒装蜜饯,“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去找哥哥赔礼去。”

顾时宁小声悄悄地说:“娘也真是,怎么能不问清楚就训斥人。”

青梅眼神犹豫,欲言又止。

顾夫人迈进门,耳朵尖得很,轻咳一声,冷冷道:“不用去了,他已经走了。”

顾时宁听见声音,吓一跳,真是不能背后说人。

她赶紧卖乖讨巧,拉起顾夫人的手,“娘亲你怎么来啦。”

顾夫人瞥了她一眼,抽出手往她脑门上轻轻一敲,“来看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顾时宁装傻充愣地笑了笑。

“对了,娘你说哥哥走了,走哪去了?”

顾夫人冷哼一声,讥嘲地说:“昨晚他已经和我请辞,搬进了御赐的府邸,圣上连丫鬟侍从都一应赐了。”

☆、第十五章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走了?”

顾时宁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疑虑。

开心她终于可以在将军府里睡个好觉,还是疑虑以后不方便刷好感。

顾夫人嘴里不饶人,“人家如今是钦点的新科状元,一朝飞黄腾达,将军府的破门小户自是容不下他。”

听她娘这样说,顾时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分明是顾府对他不好,顾长於要走也是情理之中。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不久,顾夫人便要动身去城郊外探查庄子,临走前交代,“这几日我不在家,你看着你弟弟别太闹腾,听到没?”

顾时宁乖乖点头,“知道了。”

顾夫人放心离去,若换做以前她肯定是要把这两个捣蛋的带在身边才踏实,好在小女儿渐渐懂事,不像从前那般胡闹,给她省了不少心。

顾夫人一走,时宁一个人去到枫林院。

席居之内,窗明几净陈设如常。

顾长於一件东西都没带走。

顾时宁想想也是,将军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东西。

唯一可以留恋的那朵莲,也已经被毁了。

她在枫林院不算大的房子里漫无目的的穿梭,书房里放字画的彩绘瓷缸满装的满满当当,长长的案几上,笔墨纸都还在,唯独只有砚台不见了。

时宁记得那一方砚台端正普通,要说特别的地方,大概是左侧雕刻有精致细腻的莲花映叶。

这方砚台怕是成了那朵莲的替代品,果然顾长於心里始终都在记挂阿招,时宁再一次觉得她死定了。

走至卧房,正要推开门时,突然背后响起声音。

“小姐在此处做什么?”说话的人语调温和慈善。

顾时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回过头去,发现原来是顾长於的教书先生。

顾时宁福了个礼,“陆先生好。”

“我来看看哥哥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忘了带走,先生为何来此?”

陆善的声音沧桑低哑,“老夫上次授课结束忘了件东西,特意来取。”

顾时宁点点头‘哦’了一声,眼睛悄悄地打量陆善,能够把顾长於培养成状元,想必是极好的先生。

陆善满是皱纹的眼睛明亮,摸了摸他短短的胡子,“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顾时宁一惊,真是个会察人观色的,她便也不犹豫,恭恭敬敬地问:“陆先生既能教出哥哥,想必才学过人。恕时宁冒昧,请问先生可还有继续教书的打算?”

若是陆善先生能教一教顾钰衡,考个状元她是铁定不指望,但能勉勉强强考个进士也未可知。

陆善和蔼地婉拒道:“承蒙小姐厚爱,老夫年事已高不再想教书,只想好好醉心于医术,悬壶济世。”

顾时宁一愣,“陆先生还会医术?”

陆善似笑非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姐不也会医术吗?”

顾时宁好看的眉心皱起,心中警惕。他是从何处得知她会医术的?

她从未和任何人透露过自己会医术,唯一一次,是在镇国公府开了一张药方。

“先生想必是误会了,时宁只是看过一些医书,并不会医术。”

陆善开口道:“哦?如此说来,顾小姐着实是有医术天分,老夫的一个学生在太医院当值,无意看过小姐的方子。”

“小姐为镇国公世子开的方子,君臣佐药相须相使,看着倒像是出自多年行医的老大夫之手。”

这天底下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想想也是,镇国公世子这样尊贵异常的身份,吃过的药怎么可能不经过太医院的检查。

顾时宁尴尬地呵呵一笑,挠了挠头,“时宁也就是和世子闹着玩,胡乱开的方子,没想到瞎猫碰了死耗子,凑巧凑巧。”

陆善:“教书老夫是不再想了,但是教医术,我倒是愿意。不知小姐可愿意做我的小徒弟?”

顾时宁有些惊讶,没想到陆善竟然想收她为徒,若是拜他为师,正好方便她立一立会医术的人设,日后若有必要也好出手。

顾时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歪头想了想,“时宁要是拜了先生为师,除了医术,其他的学问先生也会教吗?”

既然他不愿教顾钰衡,那只能拐个弯,让先生教她,她再去教顾钰衡。

她前世好歹也是个学霸,教她弟这点程度还是可以的。

陆善忍不住轻笑,揶揄道:“你倒是机灵,若你拜我为师,老夫不介意指点一二。”

顾时宁笑眯眯地鞠了一个大大的揖,“师父好。”

.

过了两天,顾夫人从庄子回来后知晓此事,颇为惊讶,又满心欢喜。

她本就对陆善先生十分尊敬感激,加上小女儿若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一做也是好的,故而十分支持。

顾长於走后,枫林院便空着了,顾夫人干脆差人将庭院修整一二,留给顾时宁开辟成她的药舍。

顾时宁没有让人动顾长於的书房和卧室,只是将席居改成了授课的地方。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样一个医术落后的世界,陆善在医术上的造诣竟然颇深,和她的导师相比甚至是有过之无不及。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顾时宁捉摸出来,她这个师父是放养型的老师,总是很忙的样子,四处周游。

陆善每月只有那么两三天来将军府,检查一下她近期的功课,再丢一本他自己作的医书,布置接下来的课业。

每次的课业量耗时不一样,短则七八天,长则个把月。但似乎是算好的一般,时宁完成课业的第二天,陆善便会来到将军府,布置下一次的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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