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墙(25)

我看要不是渔场的人不同意,他们恨不得在那儿通宵待到明天早上。

我才知道严昱承竟然也喜欢钓鱼?

小卫给他备的鱼竿让几位钓友眼馋不已,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吴总以为自己终于找到和严昱承的共同语言了,顿时兴奋不已,想要和老板聊一聊兴趣爱好。

严昱承却说他钓鱼只是为了消遣,一个人去一个湖,或者坐船去海钓,不在乎钓不钓的到。

吴总连忙说没错,坐在水边看着浮标,脑子里什么都不会想,整个人仿佛都和水天融为一体,最适合调节心情了。

严昱承不置可否。

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大家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不太能想象的出严昱承坐着静静钓鱼的样子。

严昱承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雷厉风行很没耐心的模样。就算是去钓鱼,他应该也是绞尽脑汁想要把池塘里的鱼一网打尽才对,怎么会是坐在岸边无欲无求呢?

反差实在太大了。

232

晚上,小徐给我送了瓶红花油,说是他专门带过来的,担心有人爬山的时候摔伤。

我拿着红花油,对着镜子给自己的后腰上药。

这样子身体扭曲得很奇怪,加上我胳膊也疼,根本够不着,但我不可能叫同事来帮忙,让他们看到我身上的痕迹,就完全解释不清了。

门卡滴滴两声。

有人进来了?!

我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红花油洒了一大摊,浸湿了睡裤。

房间里顿时全是药油刺激的气味。

第42章 日出

233

来的人又他妈是严昱承。

顾不得裤子脏了,我连忙把它拉上,问严昱承为什么有我房间的房卡。

他答非所问地说来给我送药。

我说我早就看到他手上的那个兜子了,我问的是他怎么有我房间的房卡,酒店这么不负责的吗?

严昱承说我身上的伤都是他搞的,他有责任来善后。

即使不情愿,我还是被严昱承摁在他大腿上,裤子被他一扯就掉了,松紧绳卡在屁股盘子下,有点勒。

屁股凉嗖嗖的,很没安全感,我仿佛变成一个穿着开裆裤的三岁小孩。

我顿觉羞愤,挣扎起来,再也管不得房卡那劳什子,喊道我要自己上药,反手去勾裤子。

“啪!”

严昱承竟然敢抽我屁股,我的屁股昨晚就够惨了,被他捏得又红又肿,久坐都疼,这个逼不仅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竟然还来糟蹋!

我今天没跟他算账都算我宽宏大量,严昱承竟然反客为主,得寸进尺!

严昱承钳住我手,正色道:“别动,你他妈想辣死?到时候进了肛肠医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讪讪顿住,刚刚涂药沾了一手的红花油,那东西搞进肠子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大约是挤了一团药膏,手指捅进去搅和,我脸埋在床单上,恨不得钻进去,或者给我屁股来一针麻药,不要让触感这么鲜明!

良久,我真的忍不了了,咬牙道:“你是不是来占便宜的?”

严昱承徐徐收手,踮了一下大腿,紧实温热的腿蹭着我的阴茎,说,“你硬了。”

我忍无可忍,跳起来拉上裤子,防备地看着他说,“你他妈被人扣屁眼试试?”

“你想都别想。”严昱承低垂着头,额发盖住眉眼,他摘下橡胶指套,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严昱承今天没有用发胶,散下的头发遮住锐利的眉梢,让他的气质柔和了不少。

人还是一样流氓。

234

第二天五点就要起床,闹钟在枕头下震得人心脏直跳,我眯着眼睛把它摁灭了,在同事群里喊了一声我身体不适,不去看日出了。

我没骗人,我现在感觉我快要死了,整个人像被碾成了一张薄片贴在床上。

昨天我还以为我的身体素质提高了,被严昱承折腾了一晚上竟然没病。

原来只是迟到了。

那个禽兽。

我现在好难受,只想趴在被窝里睡到天荒地老。

235

严昱承又刷开了我的门,我半梦半醒,已经懒得纠结所谓“尊重隐私”的问题。

严昱承把我从被子捞出来,我拿腿蹬他,软得跟面条似的,被他拿住脚踝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热,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真的不想喝他倒的水。

可是我还是败在了生物本能上,把水一饮而尽。

严昱承竟然还要让我去看日出。

我顶着一个鸡窝头,摇头说不去,“别说日出了,你去日驴我都不看。”

他说他要日我。

我笑了,说他想得美。

他看着我,带着审视,说我一点没病,就他妈是起床气,然后完全不顾我的反对,把我塞进了羽绒服里 ,拎到了停机坪。

胡说,像我这种人,怎么会有起床气?

起床气,我才不会发作。发脾气必须要靠有人纵容才算作能一个合格的发脾气,而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会为自己的任性收拾烂摊子而已。

这种近似恃宠而骄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拥有?

严昱承在胡说。

236

日出真好看呀。

天空是一片白茫茫,云河在流淌回荡,一颗橙红色的薄片太阳从黛蓝色的山脉后缓缓升起,于是灰色的天际被一点点染成了橙紫色。

色彩使用得很克制,全都灰蒙蒙的,连太阳也是,像一颗甜滋滋的橘子硬糖。

我不由得被大自然的壮观瑰丽摄住了心神,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一切都朦胧而迷幻。

坐在我身边的严昱承也是。

第43章 恐慌

237

早餐我吃了一张肉饼和一碗小米粥,意犹未尽,又添了只香菇野菜包。

还真被严昱承这人说中了,我一点没病,就是不想起床而已。

吃饱喝足,身体也暖和了,我擦擦嘴,说该去整理行李和同事一道回H市了。

严昱承又添了半碗小米粥,慢条斯理地喝,说不用着急。

我抬手看表,说只剩二十分钟了。

严昱承放下勺子,清脆的一声,看着我说,“你就这么想回去?”

我怔了怔,觉得他说的话真是全无逻辑道理,念在早餐很美味的份上,我挤出一个笑容道,“严总,这不是‘我想’能决定的,我们已经和司机师傅约好时间了,迟到总不是好习惯。”

严昱承不置可否地抬抬眉,重新拿起勺子,随意道他们已经走了。

238

我愣了一下,什么叫“他们已经走了”?

也就是现在山上就我们两个人?

只剩我们两个人……

我和严昱承,这算什么呢?

约会吗?

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把我包围,我好像落入了一张庞大的蜘蛛网中,手脚都被黏糊糊的蛛丝缠住,越挣扎越窒息。

从前天我们意外上床到现在,严昱承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他好像恨我,又好像还留恋,一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意见我,一会又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

日出,早餐,今天的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不像真的,美好得让我有些害怕。

严昱承坐在晨光里,金色的光粒在他的面庞上浮动,睫毛的颜色变得浅淡。他这个人好像总是和光站在一起,耀眼无比,几乎灼热。严昱承好得不行,是楚邀月口里的黄金单身汉。在他拥有的成就和资本面前,那些微不足道的缺点已经微不足道,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缺点,只是他的个人性格特色罢了。

好像没人能拒绝他,我的所作所为就像无理取闹一样。

我不是古井无波或者感情迟钝,我只是没有精力和他玩似是而非的暧昧游戏,害怕在这种纠缠不清里再次堕落下去。

我好像踮脚踩在一块摇摇欲坠的岩石上,毫无着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才能踏到实地。

我想要快点脱离掉这种随时可能堕入深渊的恐慌。

239

“严总,或者我还可以叫你严昱承吧。”我等他吃完后徐徐开口道。

严昱承抬眼看了我一眼,鼻腔溢出一点闷笑,他刚刚靠在椅背上,服务生便麻利地收掉餐具摆上热茶,眼花缭乱地表演一番,做出请用的姿势倒退两步快速离开房间。

茶杯蒸腾出袅娜的烟雾,让严昱承的眉眼都沾了一点温润的湿气,像拿纤细的毛笔尖儿描摹了一般。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