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红渠还有这本事,之前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只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玩。”许力见裴青松夸奖,也不由面上沾光。
“你们这可有打算,何时进行传授?”裴青松问道。
“等找人再润色一番,并根据铺子的数量进行抄写,不出意外,大概可以年前都发放到各家门店,只是估计真正要实行起来,还是要等年后。”许红渠回答道。
她之前也听说,隽城的商户放假一放就是一个月,整个正月都是不做生意的,她正是一阵肉痛,这么好的赚钱时间,大家竟然都休息。
许红渠也只能放弃在正月里,打算等大家压岁钱都到手的时候,开拍卖会的打算。
“老许,你可能要说我脸皮厚,你看这样,若是这《守则》真的有效,我们之后不妨在隽城参加商会的商户都推广一番,”裴青松顿了顿,赶紧接口,“我这也不会亏待你们许家,若是真能成,我就让小许的拍卖会单独地进商会占一个名额,你觉得怎么样?”
“这怎么合适,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丫头,这进商会可能不太合适。”许力还想替许红渠婉拒,觉得女儿一个姑娘,还是不要混在这帮老奸巨猾的人堆里比较好。
可是许红渠一听能够独立进商会,刷地一下眼睛都亮了:“那进商会可有什么好处吗?有分红之类的吗?”
“就拿你拍卖行来说,你若是想要招揽更多的客户和找到更多的拍品,我觉得你还挺适合。”裴青松见许红渠问得十分直白,也不由失笑。
许红渠也觉得或许进商会,就能在商会的例会上扩展一下她的人脉,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她确实心动了不少。
“这件事也不着急,我们可以之后再议。”许力还是打算让许红渠缓一缓,不能才做出一点小成就出来,就被这种胜利迷惑了双眼,分不清东南西北。
“也是,不着急,我们慢慢来,也不急于一时。”裴青松也从许力的再三推阻中,知道许力估计另有打算,也不再继续催促。
许红渠也只能略有点失望地离开了许力的书房,但是随即又打起了精神,她决定一定要给许力看看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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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悄然而至,除夕这一天,更是爆竹的声音,从早到晚没有停过。
许家这一天也是忙碌异常,不断地迎来送往来送礼的人,而自家派出的小厮也是一批接一批。
许红渠则是乐呵呵地陪在老夫人身边,有滋有味地闲聊着隽城以前的风土人俗,也是乐得清闲。
直到前厅贺如云传来消息,说是裴家送了礼过来,让许红渠去看一眼,许红渠这才前往前厅一探究竟。
“红渠,快来,裴家说是特地送给你的东西,就等着你来看。” 贺如云一见许红渠进门就招呼她过去。
许红渠也是有点疑惑,按道理来说,裴家之前在拍卖会上,除了应有的分成,裴家也算送了一大笔银子给他们许家,没想到如今还送了贺礼来,听贺如云的口吻似乎也是珍宝。
许红渠走过去,意味裴家也是不能免俗地送了几个匣子的金银财宝或是几匹绫罗绸缎。
她却没想到送来的却是几个卷轴,不过她也没想到按照贺如云的性格能对这卷轴如此上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裴青松:我这个儿子一点也不考虑之后继承家产的问题,哎……
裴子阳:?不是当初你让我学画画的吗
裴青松:既然儿子不靠谱,那就只能找个靠谱的儿媳妇了。
许红渠(茫然):是在说我吗?
裴子阳(遭受了父亲和未来夫人的双重打击):……不是你是谁
☆、三十二两银子
许红渠打开卷轴一看,也是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副画轴正是何平卿早起传世的一副名画,名叫《浮月亭》,画中的内容是一座坐落于高山上的小亭子,其中的人正在对月而饮。
许红渠一直以为这幅画流落在外,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裴子阳的手上。
知道内情的她也觉得裴子阳顾念往日情分,也总会将散落在外的何平卿的画作收回手中。
“这可是何平卿的真迹,裴家特地送给你的,”贺如云在一旁打趣许红渠,“这裴家可真是拿得出的手。”
许红渠则是笑了笑:“这对其他人家珍贵的画作,但也许裴家家中有很多呢。”
不过裴家此举在贺如云的眼中跟直接送钱也是无疑,许红渠却知道裴家拿出这幅画的含义,是真正愿意与许家交好。
“这怎么可能,当初谁不知道何平卿在隽城,想要找他的人无数,我看也没人真的找到他拿着画回来的。”贺如云依旧快人快语道。
“原来何平卿在隽城的消息这么早就传开了。”许红渠不由点了点头。
“你还别说,这何平卿还真能藏,这么长时间了,已经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贺如云不知不觉感慨道。
知道真相的许红渠早就答应了裴子阳不会将这隐藏了多年的真相说出去,只能僵硬地岔开了话题:“娘,您看看还有几幅是什么?”
贺如云立刻打开了其他几幅画:“让我看看,这牡丹画得是真不错,你爹前几日还在说书房里缺副画挂着,我看这副正好,花开富贵这寓意也好。”
许红渠却注意到了画轴下的落款是裴子阳的名字,不过许红渠觉得裴子阳来说也不过是正常发挥,和那日画菊花也是异曲同工,看来暂时也并没有突破,想来她也没有听到裴子阳不再闭关的消息。
不过裴子阳既然愿意送到她家府上,那想来也是觉得是自信的作品。
贺如云没再看几眼就将画轴收了起来,更能吸引她注意力的还是那些闪闪发光的首饰和新的布料,她已经和身边的嬷嬷商量起来来年的新衣样式。
许红渠则是趁着贺如云不注意,将所有的画轴都搬回了房,就算发现了,估计也不会来管。
这一个年过得很是热闹,放炮竹,迎财神,去庙里祭祖,让许红渠也体会过了许多以前没有体会过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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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红渠却也没有闲着,而是开始想着策划起了第二场的拍卖会,正在为着第二场拍卖会殚精竭虑地思考着主题。
之前的拍卖会是以首饰和书画作为主题,这拍品都是她去谈来的,这次她爹许力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在她稍有成就的份上,让她偷偷懒,就将许记铺子里的一些新品让她直接放到拍卖会上去。
只不过许红渠的拍卖会的主题还未在她脑中成形,她却收到了隽城另一场拍卖会的邀请函。
“小姐,这计可瑶还有这计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小粉看着计家送来的邀请函义愤填膺,她知道许红渠为拍卖行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的成果却被人直接照搬过去,她又岂有不生气的道理。
许红渠倒是乐观很多,从小粉手里拿过邀请函随手扔在了桌上:“这计家我之前就听说想要在计家的书画行当上分一杯羹,在我爹那里讨不到好处,就想跑到我这里看能不能得点好处。”
小粉见许红渠依旧悠然自得,也不由疑惑:“小姐,您都不生气吗?”
许红渠拉着小粉坐到身边:“气什么,这初创形式的是我,隽城里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是计可瑶不过是跟风的,她这风跟不跟得成都是个问题?我们不妨到时候去看看这计可瑶能办成什么样子。”
许红渠在收到邀请函的时候,就心下微哂,虽然说无奸不商,她也猜到了往后的日子里必定会有人学习拍卖行的建立,甚至拍卖行有可能在整个御朝都风行起来。
从计可瑶家中的角度来看,他们是衣料铺子兼卖成衣,所以能拿出来卖的拍品自然是衣服,但这就限制拍品本身的价值和客户群体,衣服除非是绣了大量的金线又或者是点缀了大量的珠宝,不然很难卖出高价,这是计可瑶的局限之一。
局限之二则是在于整个御朝根本找不出像第二个像许红渠这样专业的拍卖师。
许红渠在台上从容不迫地报价、落锤,这都是一遍一遍反复演练的结果,也是在一场场现场拍卖会中积攒出来的经验。
转眼就是计可瑶拍卖会要召开的日子,许红渠特地起了个大早。
虽然她有信心,计可瑶绝对不会完美收场,但是不担心她的竞争对手也是假的,毕竟如果计可瑶成功举办了这场拍卖会势必会对她拍卖行未来的生意造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