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谦懒得搭理他。

他喝了两口酒,掏出一直震动的手机看了眼,冷漠道:“看你们的。”

周尧“啧”了声,也不勉强。

几个人在旁边开始投票,到最后白衣服胜出。保守是保守,可架不住她惊艳。

投票结果出来后,周尧摸着下巴道:“你们说我下去找白衣服的要个微信,她会给吗?”

“不会。”江淮谦被他们吵得头疼,起身打算离开。

“我上楼睡个觉。”

五楼是周尧休息的地方,弄得比酒店还舒服。

周尧点头,看他:“你真不看看美女?”

江淮谦扫了他一眼,视线从二楼走廊往下。

几秒后,江淮谦说:“忘了跟你说个事。”

他收回目光,语气平淡:“你妈让你今晚回家一趟。”

周尧:“……?”

他愣了几秒,爆了粗口:“她几点跟你说的?让我几点到家?”

江淮谦微微低头,看了眼腕表:“六点,九点。”

周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那爱演戏的妈。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一时间,他连骂江淮谦的时间都没有,拎着外套匆匆忙忙地往楼下跑。

江淮谦在他之后离开,径直走向楼梯口。

-

阮轻画到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把隐形眼镜摘下后,她才觉得舒服了些。

但同样的,视野变得模糊。她补了下妆,转身走出洗手间。

一走出去,迎面看到的是昨天还在她和孟瑶话题中的人物。他们公司的设计总监石江和谭滟在走廊处调情。

阮轻画愣了两秒,下意识转了身回洗手台那处。

她没想他们俩会这么大胆。之前公司就有传闻,但都没经过证实,这会亲眼目睹了,阮轻画在思索该不该录个视频,拍几张照片。

想到这,她又纠结,这视频要怎么录怎么拍。

她现在没眼镜,洗手间外的走廊也不宽,酒吧里公开互动调情的人多,她万一真的这样做,可能会被发现。

阮轻画想着,脚不自觉往门口挪。她往右侧看了眼,石江他们还在。

她深呼吸着,有点后悔没把风衣穿上。

她直直地盯着另一侧,连身后有人站着也没察觉。

阮轻画刚拍了两张,右侧有人好像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动静,偏头看了过来。

她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这一退,便撞上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

阮轻画低着头,压着声道歉。

被她撞到的人没反应。

阮轻画微微蹙眉,抬头间隙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她很喜欢的一款香水,木质香的雪松味道,凛冽沉稳,却又回味甘甜。

在阮轻画看到面前的人后,她脑袋当机了几秒。

“你——”

江淮谦敛下眼眸,视线停在她脸上片刻,淡淡问:“你在做什么?”

阮轻画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手机。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淮谦扫了眼她抱在胸前的手机,“偷拍?”

“不是。”阮轻画脸涨红,有种被人抓住做坏事的心虚感。且这个抓住自己的人还是江淮谦。

她闭了闭眼,胡乱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淮谦挑眉,看了她一眼:“我想象的是哪样?”

阮轻画正要说话,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

是谭滟。

她眼睛瞪大,想要找个位置躲起来,偏偏江淮谦堵在了面前。

她有些着急,抿了下干巴巴的唇:“你能不能让让?”

江淮谦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他勾了下唇,“这么怕她?”

“不是怕……”脚步声越来越近,阮轻画根本来不及躲了。

电光火石中,在谭滟踏进洗手台的第一时间,她拉住江淮谦敞开的外套,把自己藏在他的衣服里。

第3章 (她好像一个渣女。...)

谭滟的口红被蹭花了,脸上和锁骨都留下了吮出的印子。

如果不是她阻止,石江可能已经拖着她进洗手间了。一想到石江那急不可耐的模样,她就有些反胃。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更多,她又何尝委屈在那种男人身上。

一踏进洗手台,她便注意到了旁边站着的人。

谭滟余光扫了下,正想收回视线,忽而顿住。

一侧男人穿着黑色风衣,身形高大,虽弓着腰,却挡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场。

他侧对着谭滟这边,看不到脸。可就谭滟见过的男人而言,这个人长得不会差。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男人脚上的鞋是某顶级奢侈皮鞋品牌的,普通款售价在五万至三十万之间,定制款不限。他脚上的不是谭滟见过的那些款式,有可能是新款,也可能是专门定制的。

一想到这,她补妆的动作不由放慢了许多。借着洗手台的镜子,她目光赤|裸地盯着男人后背。

有好奇,也有贪|婪。

阮轻画原本以为,把自己的脸躲进江淮谦衣服里是最好的选择。可几秒后,她后悔了。

他们靠得太近,近到她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以及他落在自己耳后的呼吸。

轻轻浅浅,起起伏伏。

阮轻画在心里估算着时间,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谭滟高跟鞋的声音。

她之所以能听出刚刚进来的人是谭滟,完全是因为鞋。可能是耳濡目染的原因,也可能是她天生就具备这方面的天赋,她很早开始就对每个人走路时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有敏锐感。

只要接触过一段时间,她都能准确无误地听鞋声辨人。

又过了一会,阮轻画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她无意识地攥着江淮谦依旧,在心里愤愤想着:

——为什么谭滟还不走,补个妆要那么久吗!!

阮轻画疯狂吐槽时,终于听见了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

她刚想准备松一口气,一侧传来谭滟的声音。

“帅哥挺会玩儿。”

阮轻画:“……?”

江淮谦没搭理,谭滟自讨没趣,进了右侧洗手间。

她刚进去,阮轻画便把将江淮谦推开。

过后她想起自己的举动,隐约觉得自己像一个把男人用完就提上裤子跑的渣女。

但当下,她没时间想那么多。

她没敢看江淮谦的脸色有多难看,飞快地丢下一句‘谢谢’就先跑了。

-

从洗手间跌跌撞撞回到吧台,孟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阮轻画呼吸急促,面颊潮红、滚烫。

好在酒吧里人多,灯光酷炫,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她深呼吸了下,轻推了推孟瑶。

“瑶瑶。”

调酒师看她回来,笑了下说:“你朋友喝醉睡着了。”

“好。”阮轻画抬起头看他,轻声道:“谢谢。”

调酒师:“客气,我们这是正经酒吧,照看客人是我们应该做的。”

阮轻画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倒是没觉得这酒吧多正经。

反正,她以后肯定不来了。

孟瑶睡得迷迷糊糊,时不时还说点胡话。

阮轻画看她这样,费力地想把她扶出酒吧。

她扶着孟瑶走了几步,撞到了好几个人。

阮轻画蹙眉,正想要不要找其他朋友过来帮忙,一侧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小姐,需要帮忙吗?”

阮轻画一愣,看向穿着制服的男生:“好,你可以帮我把我朋友扶到门口吗?”

“没问题。”

有人帮忙,阮轻画轻松了不少。

小男生热情还细心,把两人送上出租车才走。

阮轻画疯狂道谢,稍稍反省了一下自己对酒吧的点评。

这酒吧,还是有好人的。

……

出租车驶入宽敞大马路,混入车流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小男生一转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

回到家,阮轻画给孟瑶简单收拾了一下。

看躺在床上喃喃掉眼泪的人,她也有些难过。

感情这玩意,最能伤人。

她轻拍了拍孟瑶后背安抚,正走着神,孟瑶的声音响起。

“阮阮。”

“啊?”阮轻画回神,侧头看她,“怎么了?”

孟瑶刚刚被她灌了醒酒茶,这会已经清醒了一半。

她睁开眼看向她,低声问:“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放下了?”

阮轻画一怔,想了想道:“看你自己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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