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109)

“我知道每个家庭,或者每个人的成长中都会有这样的循环,起初他热血沸腾,以为能改变一切,但进入社会,走上工作之路,他发现自己能改变的只有体重和发际线,于是他把自己的经验告诉后人,以阻止他们追求梦想,热血沸腾。”

雷昂仰起头,后脑勺贴在门上,低声道:“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人。”

门外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宾尼也背靠着门坐下。

“人怎么能完成一件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梦想?”他柔和地说,“别担心,雷昂,你是个囚徒,可你也正在看星星。”

“哈,哈哈”

雷昂干笑几声,抬手捂住脸。

从指缝里看去,窗外确实有几点朦胧的星光。

他很想问宾尼,你怎么这么信我呢?

可他又不想问,他很怕得到一个答案。

即“他在一个书本的世界里,他遇见的宾尼是个工具人”。

不是约翰华生之与福尔摩斯,也不是奥尼尔之与科比。

他们配合到现在,都挺不错的,可这未必是由于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

书本世界会“升级”“重改”。

书本世界里的“人物”呢?

宾尼是,书里的人物啊……

雷昂靠着门,闭上眼睛,疲倦从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

他懒得动,于是就这样睡着了。

朦胧中,他恍惚听见有人在喊着什么,宾尼匆匆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远。

他的意识陷入黑暗。

再度苏醒时,感到自己的身体正被搬动,雷昂想睁开眼睛,刚动了一下,就有人道:“他好像要醒了!”

“给他一针!”有人这么回答。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他的太阳穴附近,意识再度飘远……

当雷昂狠狠打了个喷嚏,被冷风冻醒后,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星空下。

“!”他震惊地试图坐起来,身体却动不了。

这时他发现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丢在地上。

“你醒了。”

顺着这个声音看去,雷昂只能看见一双鞋子,但他认识这双鞋,他愣道:“露莎……铂尔曼?”

之前采访过来的女记者,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雷昂迟疑地想:一觉醒来就从监狱到了荒野上,自己是在做梦吗?

他看了看天空,天色还黑压压的,不知他睡了多长时间。

露莎的手指上沾满了血,未干的液体顺着手指滑落,她看着雷昂,道:“纠正行动开始了。”

“什么?”

露莎蹲下来,单膝贴在地上,她伸出一只手,捏了捏雷昂的脸。

雷昂能感觉到那粘糊糊的血液粘在他的脸颊上。

“纠正行动,”露莎冷冰冰地重复道,“对你的错误思想进行纠正,你的‘采访’结果让我的上司很不满意,他需要你更改回答。”

雷昂听懂了。

露莎她……很可能不是记者,只是对他进行一次模拟采访,而某个人正害怕雷昂会通过记者采访说出不该说的话。

“你要记住几点,第一,伊迪丝是正常死亡,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第二,硭山监狱里不存在特殊待遇,第三,这件事和海因斯没有任何关系……”

雷昂吭哧吭哧地笑起来。

“笔在你手里,怎么写还不是你说了算?”他嘲笑地说,“我改不改口述内容有什么必要吗?”

“是吗?恐怕对你用点刑,你就不这么想了。”

露莎无动于衷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针,勾了勾嘴角,仿佛觉得很有趣:“让我们来试试你能承受多少根?”

这是个梦吧……雷昂看着逼近的银针,咬着牙想。

还是个噩梦。

第一针刺入手肘,一阵如同手肘上的某个位置撞在桌子上的疼痛蔓延开,这种疼痛,人无意中撞到都很难忍受,这痛苦也很难消散。

雷昂用力咬住嘴唇,还是发出了痛呼。

很快,他的整条手臂都疼到麻木了。

“你改变主意了吗?”露莎问道。

“没有!”雷昂果断地回答。

露莎盯着他的眼睛,掏出一柄枪,枪口对准他的手腕。

“我不会让你死,”她说,“但这一枪下去,你的手会和手腕分离。放心,银针让你的手臂失去知觉,感觉不到痛的。”

雷昂动着嘴唇,无声地骂出几百句脏话。

“现在,”她问,“你改变主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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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都市传说

“嘶嘶……有人……嘶嘶……听见我说话吗?我们需要……刺啦……”

“……嘶嘶……这……刺啦, 刺啦……坏了……”

地火放下通讯器,眉头紧锁。

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原本,每个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

根据线索, 他们已经知道大毒枭杜曼的藏匿点,大约突破了八十条防线——当然, 这个数字完全是夸张,只是地火根本不想细数到底有几条——他和他的战友们总算是逼近了敌人的巢穴。

但是,牺牲太大了。

原本十二个队友被干掉了七个,队长重伤。

他们的队长, 的确年纪太大了。

地火冷静地想。

“地火”不是他的名字,只是绰号而已,你样,“血刃”“黑狗”“狼人”“绞肉机”也都是队友们的绰号,他们彼此从不交换真实姓名。

队长经常强调, 他们不是雇佣兵, 而是“自卫队”。

因为官方没有对毒贩做出应有的限制,那些背后的财阀们放任了毒品的流通, 他们才不得不拿起枪, 抵御毒贩,保卫普通人。

但随着各州逐渐立法设立毒品卫生注入点, 人们对毒品的底线一再放宽,越来越多种类的毒品被视为“合法替代品”, 地火开始思考他们正在做的事是否值得。

谁让他们的每一次战斗都伴随着牺牲。

“地火, 现在怎么办?”血刃眯起睡眼朦胧的眼睛,转过头问。

地火不知道对方的无精打采是不是出于疲惫。

这很难猜,面对一个睁不开眼睛的队友,最难判断的就是他是否醒着。

血刃的眼睛真的很细长, 最糟的是他曾经近视过,尽管做了手术矫正,可他至今仍习惯性地眯起眼睛,好像不眯起来就看不见东西似的。

“继续往前,还是……”狼人也向他看过来。

在他粗壮的肩头上,重伤的队长喘着粗气,一长一短地呼吸,猛地断掉,又猛地接上,加上从腹部滴下来的未愈合的伤口,种种迹象表明,大事不妙。

地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胃里一阵不舒服。

这值得吗?

他知道,在队长心中,这是值得的。

有一件事,队上谁也不清楚,那就是队长的往事。

队长今年五十一了,对于士兵来说,这个年纪确实有些大。

他曾经是一名军人,妻子死于毒贩之手,他争取调查毒贩,却无人理睬,于是他退伍,开始寻找合作者。

经过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他的乖了,开始通过非官方的途径收养一些孤儿,培养他们,把他们变成军人,和自己一起战斗。

每一个被他捡来的孤儿对他都怀有很深的感情,地火很了解这种心情,因为他也是其中之一。

队长教他们怎么用枪,怎么战斗,怎么读书,怎么挣钱,怎么判断是非好坏……

地火当然了解这种感情,当他在队长的指导下,第一次握紧枪柄,冰冷的金属手感让他全身都在颤抖,他不再是在街头流浪,翻找垃圾,被他人随意欺负的小孩子了。

他有力量,可以学着主宰自己的人生。

他也的确帮队长做了很多事,队友们都一样,为了一件疯狂的、不切实际的、没人支持的事情:

让毒品消失。

“我说,地火……”血刃转过头,没有看他,却说,“真的没意义了,B州正准备通过《安全吸毒法案》,你猜怎么着?杜曼这次运输的全部是规定范围内的——我们干的才是违法的事。”

“我们犯什么法了?”黑狗怒道。

“至少是个侵害他人财物罪。”血刃耸耸肩膀。

“笑话!”黑狗吸了吸鼻子,厌恶地说,“这玩意都成私人财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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