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副队长，看这里！”
唐云指着大屏幕中间的一个小屏幕。
“放大。”池谷让技术科的警员将画面放大。
这是派出所西南面出口的一个小停车场。
不知道李塘和张小萝说了什么，最终张小萝坐上了李塘的车。李塘开着车带着张小萝离开了停车场。
又是李塘！
池谷忍不住重重地锤了一下桌面，在他看来，那是“案底累累”的李塘用花言巧语或者什么别的手段“诱/拐”了十五岁未成年少女张小萝。
“派出所里的人，全县搜捕李塘！”池谷下了命令，“通知县里交管中心帮忙在各个路段盯着——主要在出城的几个路口设防，一定要把李塘和张小萝给我带回来！”
“是！”站在旁边的派出所民警听到后，匆匆跑出去抓人了。
池谷和唐云出了技术科。
唐云好奇地问：“副队长，这个李塘为什么要抓走张小萝？难道他还没有完全招供？”
她将李塘刚刚签好的口供拿给池谷看。
池谷冷哼一声：“我看是他吃得苦头太少，疯狂在试探我的底线！”他看了一下李塘的口供，“这个臭小子肯定还有什么没坦白！他做的坏事，肯定不止这么一点！”
“那我们现在……”
“先把人抓回来再说！”
池谷摸出口袋里的烟盒，正打算去抽根烟冷静一下，眼皮子突然“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这是跳灾啊！
灾祸本灾很快出现在他的面前。
“哥！”
声音清脆响亮，池谷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池谷站住脚步，看着她，以及她旁边的支北观，以及支北观旁边坐在轮椅上的乔青。
“哥，我们赶时间！”
池谷点了点头，坐在轮椅上的乔青嘴唇泛白，脸色泛红，一副想吐的“便秘”表情，看得出来你们很赶。
“病人不在医院待着，送来所里干什么？”池谷瞪了一眼叶念生和支北观，又看看乔青：“看他这脸色，跟死人也就差一口气了！”
被怒瞪的两人：……
乔青有口难言：不，我不是，我没有！
支北观轻咳了一下：“阿青也是昨晚坠楼案的目击证人，他来所里录口供。”
叶念生补充：“对对对！必须为人民服务！为所里服务！”
思想觉悟这么高了？
池谷狐疑地瞧着两人，“你们到底想干嘛？”
想让乔青在所里待上一晚上，当然是越久越好！
支北观和叶念生悄悄交换了一个眼色。
“哥！乔青说他被鬼缠上了，一个人待在医院很害怕！哥你是阳气最强的正义警察，他就想待在你身边！”
乔青满脑袋问号：不，我不想，我没有！
池谷的表情微妙地扭曲了一下：“他想待在我身边？”
“对啊！哥，你可是人民警察，一定要助人为乐，帮助弱小！”
池谷有些茫然地看着乔青，又看了看站在乔青身后一直用手紧紧握住乔青肩膀阻止乔青说话，并静静微笑的支北观——为什么他会有乔青被支北观和叶念生绑架了的错觉？
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想待着也行，但不能影响所里工作。”
叶念生和支北观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池谷对身后的唐云道：“小唐，你送乔先生去录一下口供，不要心急，先让他休息一下。给他点饭吃，给他点水喝。”
支北观：……他保证他从来没有虐待过阿青。
叶念生：……他刚吃过冰镇荔枝！
乔青：……充分感受到两人的恶意！！
唐云：“是，副队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唐云推着乔青的轮椅走远了。
趁池谷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叶念生示意支北观往外溜。
“站住。”池谷速度抓包了两人，他看着叶念生，叹了口气，“你一晚上没回家了，一点都不困？也不饿？”
叶念生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炎热如火，不知不觉已经大中午了。
“你呢？”池谷看向旁边的支北观。
支北观点了点头：“是有些饿了。”
“我已经让法医组切割赵乾、马家正尸体鼻腔上的黏膜组织送去做病理检测了，但病理检测需要时间，花山县没有相关的器材，必须送回市里去做。”池谷顿了顿，“当然，蒋田的我也让法医组做了，但已经火化掉的王梅红、方天天，甚至死亡时间太长、被大雨冲刷了好几个小时的王克（眼睛藏在屏幕后）都做不了了——我希望你们心里有数。”
支北观点头，池谷是老刑警了，这提炼证据的手段，自然比他们在行。
“走吧，带你去吃一下我们花山县的特色小吃。”池谷招呼完支北观，又拽住想要默默开溜的叶念生，“你也四年没吃过了吧？等吃完，打包一份给咱妈带回去。”
“你得回去看看妈，不然她肯定担心。”
这话说得叶念生根本不能拒绝，没有办法，她只能应下。
……
……
“周晴雨从医院失踪了？”
“周晴阳手机打不通？”
吃饭中间，池谷从两人嘴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犹豫了一下，“也许姐弟两人有什么私密话要说，毕竟……周晴雨得的是癌症，时间不多了。”
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在没有充分证据前，之前的所有都是猜测。
叶念生和支北观自然不会告诉池谷。
“哥，你知道这事？”
“咱妈告诉我的，上次她去看望周晴雨——你不是陪着老太太一起去的吗？癌细胞扩散太快，没办法动手术，只能保守治疗，住不住院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池谷叹息了一声，“姐弟两人一直相依为命，为了供弟弟读书，周晴雨除了开花店，还打着好几份工，长时间饥一顿饱一顿的，这才会得了胃癌。”
他夹了一块肉放到叶念生碗里：“所以，再忙再疯，都得吃饭！”
叶念生本来还有些感动，但慢慢悟出话里的味道来——她一点都不疯，好不好！
池谷摸出打火机，转头看向支北观，语气貌似平缓：“所以，你以后到了晚上不要拾撮她出去，也不要给她打电话。”会影响她吃饭！
突然被点名的支北观，只是笑笑：“我没有限制叶小姐行动的权利。”
他说得是那个意思吗？
池谷挑了挑眉：“不是，案子都快结束了，你们就不能不联系吗？”
支北观还是笑笑：“我没有不联系叶小姐的能力。”
这是什么意思？
池谷在大脑中打了个问号，火气顿时上来了：“怎么？你非得联系她啊？”
“不是，哥——”叶念生抬手打断了池谷，“他也没办法，他控制不了。”
问号在池谷大脑中越来越多，许久池谷才反应过来：“你主动啊？”
“不是！当然不是！”叶念生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
“你不主动，他不主动，老天爷主动啊？”
叶念生和默默喝着茶的支北观都点了点头。
“……！！！”
问号挤满了池谷的大脑袋，他觉得老天爷在骗他！
……
……
黑色林肯车内。
叶念生看着前面的路标，“往左。”
支北观：“不回家？”
“先去晴雨花店看一看。”
“对了，”叶念生往前数了数日子，“你前天晚上怎么没有睡？”
那天被嫌弃后，支北观确实没有再和她进入同一个梦境。
支北观苦笑了一下：“有点私事。”
私事？
一整晚没睡？
算着时间，他……他不是两个晚上没睡了？还能这么精神？
叶念生望着他的目光顿时变成了钦佩，这才是真正的熬夜大神！连续通宵两天，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支北观表情更加无奈：“事情一忙起来，就容易忘。”
猝死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叶念生默默地在心里补充。
“你不要担心，我会注意的。”支北观眉眼间带了一点笑，“以后我会好好休息的。”
——谁在担心你啊！
叶念生吐槽着，随手打开了车内广播。
“警方通知，嫌犯李塘挟持一名未成年少女出逃，各个交通路口加强警戒，注意搜查。嫌犯李塘，男，身高一米七八，肤色较黑，中等身材，一旦发现此人，立刻进行抓捕！警方通知，警方通知，嫌犯李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