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刑侦](124)

作者:碧海成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谢珹抵着她的额头,用气声在她耳畔呢喃,“而是这样。”

他的双唇贴上来,有一丝丝的凉。就像晨间新生的碧草上凝出的露水,带着沁人的甜。

衣衫摩挲,很快就变成了身下的地毯。

腰间多了一双手。

“可不可以?”她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

钟愈觉得自己大概是溺水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失重感。她好像漂浮着的一粒微尘,所有的岸屿都无法栖息,只好摇摇晃晃地四处游离。

她无所意识之间似乎触到了一缕热源,当下就要去捉,而覆盖下来的又是一阵攀升的快感。

灼热布满了全身,她听到了窗外的落雨。

-

再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了,钟愈还没搞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迷糊地眯着眼睛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到的却是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睁眼一看,谢珹正趴在床边,露出一个头,脸侧放着的是她的手。

“你醒了?”

回忆倒流,所有情节在她脑海里回放,就连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完整无误地重新响了一遍。

“流氓。”

钟愈低声说了一句,立马抽回手,忙不迭地把被子蒙头一盖,捂住了脸。

隔着被子,她听到谢珹低低的笑声。

“别把自己憋坏了。”他微一使劲扯了扯,她红得滴血的一张脸再次暴露在灯光之下。

谢珹厚着脸皮无视她瞪过来的恼羞成怒的目光,半搂着她坐正,“到时间吃晚饭了,吃了再睡。”

钟愈起来时有一瞬间是被酸痛麻痹了的,她原地愣了几秒去思索这痛感的始作俑者是哪个王八蛋,王八蛋正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朝她笑。

“我突然不想吃了。”她冷声道。

“哦。”谢珹没强求。

他两步走上前,钟愈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身子一轻。

谢珹把她打横抱起来,半点没有听她意见的意思,径直往餐厅走去。

她委委屈屈地窝在他的怀里开口,“你明明说过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嗯,我说过。”他头也不低,下颚角的弧度十分好看。

“但我是流氓嘛,流氓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

她泄了气,被放在椅子上之前伸出手轻轻掐了他一下。

为什么男人就不会累。钟愈心想,他居然还有精力做三菜一汤。

作者有话要说:

好家伙

第86章 第 86 章

工作上的接洽要循序渐进,短期内钟愈还是依旧保持着她这一停职在家的警察身份。

钟恕不知道哪来的闲工夫和好心肠,经常在她不懂的地方提出指导,因此他们的交流格外多,钟恕以这个借口隔三差五上门来。

名为指导,实则蹭饭。

钟愈对外来的热情一向警惕,尤其在允诺钟恕把继承人的位子让给他之后又出尔反尔逐步接手公司这一事上她心里带着点愧疚,说话就有些小心翼翼。

而钟恕似乎没发觉她这点不对劲,甚至于完全把两个人以前做的约定忘在脑后了似的,颇为尽责地在教导她。

他不提,钟愈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谢珹对钟恕这个人意见颇大,但是对于“小舅妈”还是带着“自己人”的好意的。尽管他还没有完全接受钟恕这个人,对他厚颜无耻的蹭饭行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两个人还会心平气和地聊两句。

盛无诤此番出差嘉余市,原本只打算待一周时间,却因为某些他不肯细说的意外耽搁到了现在。

他看着钟愈松口要接手公司,也眼馋起来,明里暗里示意谢珹学学人家的豁达。

谢珹两眼一闭,当他的话都是放屁。

临近年关是最忙碌的时候,犯罪分子全一股脑在这段时间冲KPI,谢珹忙得脚不沾地,三天两头抓贼端窝。

钟恕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渐渐地也抽不出身亲自过来了。

他还算体贴,十分大方地把自己几乎从不离身的好助理崔却借给了钟愈,让她哪里不懂的问崔却也一样。

钟氏旗下酒店产业居多,为了让钟愈很快了解内部构成,崔却现在呈上来的是高层人员名单。

钟愈随便瞄了一眼封面,翻开看了几串人名,把职务和照片记了个大概。

灵光一闪间,她合上文件夹,看着封面上“凌云酒店”四个大字出了神。

“小姐?”崔却疑惑地叫了她一声。

钟愈拇指轻动。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冯定川昔日便是在这家酒店当的保安。

“除了这些,有基层工作人员的名单吗?”

崔却神色变了变,“有是有,但小姐,这些小事是不需要您操心的。”

“我不能看?”

崔却一顿,转而笑道,“当然可以,我这就帮您调阅。”

他说着,果然着手查阅起来。

钟愈此前从来没有过接手公司的念头,骤然接触这些内容还是很吃力的。她微一倾身,朝桌面上半趴着,既是放松也是闲谈着开口,“祖父……到底得了什么病?”

崔却手上动作着,头却没抬,“也不是什么大病,您别担心。钟董啊,八十多岁的人了,人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活力被消耗是难以避免的事。他如果知道您这么挂心于他,一定会很欣慰的。”

“欣慰?”钟愈转了转脖子,自嘲地笑,“他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挺不孝顺的,你们也这样想吧?”

“我可没有这么想过。”崔却连忙否认,然后叹息道:“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在钟董心里,不管您做什么事,他哪怕嘴上说得再严重,心里其实都不会真的怪您的。”

钟愈对此不置可否,她还记得上次被钟靖用拐杖打了之后疼了好几天,为此还被谢珹嘲笑过。

“找到了。”崔却出声,把电脑转过来送到她面前,“这边就是凌云酒店自建立起到现如今所有在职及离职基层工作人员名单。”

钟愈从对钟靖的腹诽中转醒,接过电脑。

因为心里有个时间估计,她很快在整理得十分清晰有序的表格里找到了冯定川的名字。

诚如钟恕从前所告知的,冯定川于钟愈出生第二年来到凌云酒店应聘了保安,而后在这里工作多年,一直到钟瀚亭故去,季蘅改嫁于他。

凌云酒店与钟氏旗下其他酒店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是钟瀚亭自我创办的第一家酒店,意义深远,算是他创业最初不依赖家族所取得的第一大成功。也因此,他时常会亲自来酒店巡查,甚至在十九层拥有一间独立办公室。

冯定川在此工作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正是钟瀚亭与季蘅新婚头两年。外界说钟少总夫妻伉俪情深,到哪里都出双入对的,所以季蘅也经常会和钟瀚亭一起去凌云酒店。

而后便有了季蘅与冯定川多次共同出游的事情。

了解到这一步,钟愈几乎在心中认定了是季蘅婚后出轨。

“崔助理。”她轻声叫道,“四哥说我有一切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向你寻求帮助。”

崔却站起身,“帮助不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钟愈咬了咬下唇,“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季蘅高中时交往的那个恋人是谁,以及她毕业后没几年为什么会和当时已经谈婚论嫁的冯定川分手。”

崔却应承下来,立马动身前去了。

钟愈盯着早就黑下去的电脑屏发了会儿呆,也胡乱理了理桌面上摊着的文件档案,出了门。

她和谢珹一个住在东区,一个住在北区,因为离得并不算远,所以搬来谢珹家住的时候也只是带了日常必须的物品,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搬家,很多东西依旧留在自己的家里。

她开了门,径直走向一间上锁的房门前。

这间屋子在最尽头,平时很少打开,连谢珹也没注意到过,只当作是杂物间。

钟愈回房间拿了钥匙,打开门锁。

这是陈列钟瀚亭遗物的地方。

她熟门熟路地从陈列柜最顶端拿出那本黑色皮革面记事本,随同放置的还有一张标示着已破译地点名称的市内地图。

她轻柔地抚摸着有些皲裂的封皮,原来不知道钟瀚亭在上头记录这些东西的含义,现在看来,他应当是抱着对婚姻无尽的失望与被背叛的痛苦写下这些不欲让人看到的心事的。

他一向被人追捧,样貌身家都是常人无法匹敌的存在,一辈子光辉明艳。而面对一段破碎的爱情,却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独舔伤口,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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