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已久+番外(8)

为人父母,夫妻两个都是头一回,自个儿小时候怎么过来的,现在就怎么养女儿,管吃管穿管上学,但就是不注重孩子的成长问题。天底下大多数父母都是如此,亲情也浓也淡,血浓于水亦清如水。

因为要坐傅家的车,乔西起得比平时早,麻利吃完饭就去隔壁,她不想起早床,可乔妈一直催,只有困倦地爬起来。

隔壁还在吃早饭,傅北见她怀里抱着一个饼干盒子,神色微动。

傅爷爷难得先开口问:“还没吃早饭?”

以为这是带在路上吃的,毕竟时间还那么早。

乔西摇摇头,应声:“吃了。”

她很乖,知道不会打搅一家人吃饭,抱着盒子到沙发上坐下,陈妈端了一盘瓜果过来,她都没怎么吃,只抓了一小把干龙眼装兜里。

老太太叮嘱傅北:“要多照顾小西,她才去学校,应该还不适应。”

小学部和中学部隔得远,哪来的精力和时间照顾,傅北没说什么,带着小孩儿出去。上了车,见乔西像揣宝贝一样护着饼干盒子,她低声问道:“给谁的?”

乔西坐在旁边,闻声,靠过去一些,傻愣愣实话回答:“给欢姐姐的。”

赵拾欢说要给她带吃的,她不会白受人家的好,拿饼干做交换。

傅北瞥了眼盒子表面,终归没再问,面无表情看着前面。

司机要去接周佳琪,后面两个座位都有人,周佳琪只能坐副驾驶,听到司机说以后乔西都会一起,周佳琪差点把不高兴摆在脸上。乔西没来之前,一直都是她跟傅北一起坐,眼下忽然改变,她蓦地有了一种危机感。

几岁大的小孩子世界都简单,接触到的事情少,还比较单纯,但亦容易嫉妒,心眼儿就那么大。周佳琪这下完全把乔西当敌人了,进教室后故意用凳子堵着走道,不让乔西过去。

乔西都不带搭理的,背着书包走另一边,气得周佳琪不行。

年纪小,做事幼稚,但是伤害不小。周佳琪搞小团体,嘴甜地把班里的同学哄到自己这边,偷偷说坏话,乔西是北区来的,打过自己,脾气很坏……

刚刚转到新班级,同学们都不熟悉乔西,也天真得很,听周佳琪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个连连远离乔西。小孩子喜欢从众,听风就是雨,没有判断能力,孤立冷落同学却不自知。

乔西就孤零一个人坐最后面,清楚是周佳琪捣的鬼,不示弱地狠狠瞪一眼。

“以后不准跟着北姐姐,不准跟我一个车。”周佳琪蛮横地说。

“谁稀罕跟你一个车,”乔西厌恶回道,顿了顿,“那是傅奶奶家的车,你不想跟我一起就不要坐。”

打小就牙尖嘴利,知道吵架要一击中的。

周佳琪满脸涨红,找不出话回答,憋了半天,等到上课铃响后不得不先走开,小姑娘坏心思不少,走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把乔西的笔盒打翻,差点就把饼干盒子一起打落地。乔西向来吃软不吃硬,知晓这是故意的,不管是不是要上课了,走到周佳琪座位旁边,刷地把她的笔盒扫落在地。

周围人都看呆了,没见过这么横的女孩子。

周佳琪直接泪盈满眶,泪珠子不住地往下落。

为此,老师还把乔西叫到办公室批评教育一顿。无奈小孩儿死倔,怎么都不肯低头,更不会道歉,这件事只能轻拿轻放,当做没发生过,毕竟是私立学校,班上哪个学生家里不是有钱有势的,老师们都知道要迂回处理事情,尽量别闹大。

可嘴长在周佳琪身上,不到一个下午大家都知道了乔西摔笔盒的事。

傅北和赵拾欢也知道了,看着泪眼婆娑的周佳琪,赵拾欢明显束手无措,实在被哭得头疼,她只得安慰两句。

乔西抱着饼干盒子站定,从头到尾不解释一句,不论是被叫去办公室还是现在,眼泪都没掉一颗,嘴巴紧闭着,独自到副驾驶坐着。

两个都是小孩儿,而且还有一个在哭,赵拾欢不好偏向乔西,坐在后面不住地哄周佳琪。

“行了行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别哭了啊。”

周佳琪挺能流泪,哭着哭着就往赵拾欢怀里钻,赵拾欢为难不已,片刻,还是拍拍周佳琪的后背抚慰,并踢了下无动于衷的傅北,不情愿道:“哎,你也说两句话,别跟煞神一样。”

傅北没理,全然不关心这些。

赵拾欢感叹:“冷漠,哭半天了都没一句话。”

车子启动后,周佳琪才渐渐不哭,她没敢朝傅北那里挤,知道傅北不会管自己,抵在赵拾欢怀里望了眼前面,乔西被座椅遮住了,看不到什么样。

傅北抬眼看了看副驾驶,小孩儿双手紧紧抱着盒子,脑袋微微仰起,动也不动地盯着前面。

又委屈,又死倔,一副死不认错的架势。

第8章

七八岁,还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加之换了新环境不适应,周围没谁真正关心自己,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受了委屈就憋着。小孩子的世界单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敏感,没人能打开她的世界。

许多人都是这样,不缺物质,但孤独,习惯了自己撑着。

而且因为双方太小,家长们只当是两个孩子间的玩闹,不会过于在意,顶多私下里不满几句,可明面上都不怎么当回事,亦不会指责谁。大人考虑事情向来周到,不会因此而撕破脸皮,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是长期不变的道理,谁哭谁占上风。

赵拾欢给乔西带了吃的,可怀里还有一个在哭,就不好再拿出来,直到下车都没能理一下前面的乔西。

等到赵拾欢和周佳琪都下车离开,副驾驶座的乔西才动了动,侧身看向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

抵达乔家门口,乔西跟司机说了声“再见”,费力地双手关上车门,背着书包慢吞吞走进家门。

傅北在后面坐着,没管。

接下来的几天,乔西每次都一个人坐副驾驶,到了学校就默默往校门口走,谁都不理。有两回赵拾欢喊,她当做没听到直接闷声要走。

赵拾欢就把书包拉着,不让走。

“小孩儿,生气了?”

乔西满不在乎地说:“没有。”

“那你怎么不理我?”

“我要迟到了。”乔西只说,把书包扯回来抱着,转身就离开。

赵拾欢轻笑一下,倒不怎么上心,回头搭着傅北的肩往中学部去,边走边说:“乔西脾气挺大的,还闷着不吭声。”

傅北神情淡漠,看不出深的情绪。

“你别惹她不就行了。”

赵拾欢挑眉,“哪惹她了,没有啊。”

傅北不解释。

因为摔笔盒,很长一段时间里班上都没人敢跟乔西接触,老师十分为难,到底不好管,只能委婉地告诉小同学们要和睦相处,不能搞孤立,有的孩子听话,慢慢也会和乔西说两句话。

乔家两口子最近很忙,忙到无暇照顾孩子,成天不见人影。

乔西吃完饭就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有时候会到家门口坐着等。

老太太每次瞧见了,都会念一句:“怪可怜的,唉……”

有时候会让家里的帮佣去叫乔西,让人来这边坐会儿,但不知为什么乔西不愿意来。

傅北站在二楼阳台上,夏季夜晚的风带着消散不去的热意,吹得心里烦躁,无端端生出焦灼感。

.

太阳升得高,光线强烈刺眼,露水和雾气还没完全散掉,就有些焦躁,六月的天气总是又冷又热,直至上午十点多才真正热起来。

店里还是没客人,乔西乏累地守在前台,算着时间准备十一点就点外卖。

她感到有点热,不过没敢像之前一样穿薄薄的吊带,昨夜那人太过折腾,不客气地留了不少痕迹,胸口一大片都是,幸亏没留在颈项这些看得见的地方。她真够狠的,故意说那样的话刺激傅北,明明清楚对方是哪种性子,还是我行我素。

乔西底子里就长偏了,做事全凭自己高兴。

当年傅北出国走得决绝,现在她也乐意折腾,想做就做了,并不觉得有多吃亏,总归还是被服侍的那个,享受到了。她不在乎傅北怎么想,心思捉摸不定,不给人添堵不舒坦似的。

傅北是在意的,尤其是听到那番话,恨不得能把她拆骨入腹,完全吞噬殆尽。

中午吃过饭,店里终于迎来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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