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活在梦里吧。就贺琛那长相,别说普通人,就是放在娱乐圈也是拔尖的。但那是你的吗?贺琛那是遥不可及的,我们周医生就不一样了,那是唾手可得的。”童二摇头,语重心长,“眠眠,你得面对现实,要是死心眼拿贺琛当标准,你大概要注孤生了。”
苏眠:……
简俪这次来,主要是跟苏眠说一下,自己这周要去广州出差,大概下周一才能回来。自从两年前那事后,简俪几乎每天都要跟苏眠通电话,大学后苏眠虽然按规定住宿,但简俪每周都会抽一两天过来看她一次。
她这次是这两年来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出差,所以希望她不在这几天,周周可以代为过来看看苏眠。
苏眠咬着吸管,鼓了鼓脸颊,“妈,我又不是小孩了,不用麻烦周周了。”
周哲笑得很温和,玩笑道:“怎么会麻烦呢,我可是收钱的,还不便宜呢。”
苏眠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有点节操?”
“我出来工作,就是为了挣钱,”周哲笑得可无辜,“放心吧,我就过来请你喝个奶茶。”
苏眠不再说什么,虽然周周也是异性,但她跟周周相处非常舒服,甚至超过了跟唐箴和小师兄司宴相处。毕竟周周是知道她所有秘密的人,并且包容她一切的人。
另外,苏眠又动了点心思,这周也许可以趁着周周过来,带着他在学校晃悠一下,让齐盟误会自己有男朋友了,不再来纠缠她。
这么一想,苏眠对着周周笑得可甜,“好啊,周周,记得要来看我。”
周哲看着小姑娘的笑脸,额角跳了一下,他可太熟悉苏眠了,肯定憋了什么坏主意,一点情绪都藏不住。
不过他也知道苏眠的性子,小姑娘脾气,折腾不出什么花来,所以纵容地笑笑,“行,我要不来,你去医院堵我去。”
除了要出差的事,简俪还交代了一件事。
她刚才给唐箴打了电话,主要也是说自己要出差,这几天苏眠就麻烦他老人家了。
“唐老爷子在电话里说想给你找个经纪人,帮你操作画的事,”简俪笑了笑,“你知道的,妈妈也不懂这些,你愿意画画,你觉得开心就行。但找了经纪人,以后可能就不仅仅是画画这么简单了,会牵扯到很多利益上的问题,所以妈妈觉得还是要尊重你的意见。眠眠,你怎么想的?”
苏眠只想单纯的画画,但她跟所有艺术创作者一样,也渴望得到认同和喜爱。她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作品,那她势必需要一个平台,而平台肯定要能获利才愿意推广她,这些都是必经之路。
当然,她也可以打着唐箴弟子的名号去推广自己的画,但她不太想这样,因为师父的光环会掩盖她真实的水平。
很多人会冲着“唐箴”两个字来看她的画,但并不是冲着“苏眠”这两个字来的。而在这一点上,唐箴与她的观点是一致的,他理解画家对自己声誉和作品的重视。
所以苏眠没多犹豫,对着简俪说道:“妈,我听师父的安排。”
简俪愣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没说,最终只说道:“行,唐老先生说周四让赵潜带你去见几个圈子里的人,你自己多注意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妈妈打电话。”
苏眠应了下来。
“要不周四让周周陪你去吧。”
“妈,不用了。我已经长大了,而且赵哥和许哥都在,会有什么事啊。”
苏眠的语气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周哲在桌下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简俪的衣袖。简俪回过神,惊觉自己又犯老毛病了。
“行,那你就自己去,没事也多给妈妈打电话。”
苏眠应下,微微吐了口气。
简俪又交代了好一些话,然后才跟周周离开。
赵潜提前给苏眠打过电话了,说是周四带她去吃晚餐,让她提前调课。周四下午本来就只有一节课,苏眠想着一会儿的事,多少有些紧张,干脆请了假,中午睡个午觉,好好准备一下。
苏眠是被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吵醒的,她心里想着晚上的事,也没睡踏实,手机一响起来,她几乎立刻就抓过来接通了。
“赵哥。”
那端静了几秒,然后委委屈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苏眠,你有没有良心啊,师兄回来头一个就找你,你居然张嘴就叫别的男人?女人果然都是无情的动物啊,我这才离开了几天,你就把我抛后脑勺去了?”
苏眠清醒了过来,想起今天司宴从杭州回来,看时间,应该刚下飞机。
她默默翻个白眼,有气无力的,“啊,师兄你回来啦。”
“嗐,你这丫头,听见是我,就这么不高兴啊?”
“没有,”苏眠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你刚下飞机吗?我去接你。”
“谢谢了,小祖宗,哥哥在你学校门口呢,你赶紧出来,来来去去的小姑娘们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苏眠笑了起来,“那你就别在那儿站着了,赶紧走。”
“你再伤害我,我可急了。我就往你们学校门口拉一横幅,控诉美院之花苏眠丧尽天良,肆意伤害少男心。”司宴一贯的吊儿郎当。
第14章 不识抬举
司宴真的没撒谎,苏眠远远看见他站在校门口,不时有人经过,确实会多看他一眼。
其实司宴长得不是特别好看,当然,苏眠是拿他跟贺琛做对比得出的结论。
但司宴的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又痞又妖,就那种吊儿郎当痞帅痞帅的,格外招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喜欢。
每当司宴听到苏眠的这种说法,都要气得跳起来,“苏眠眠,你有本事再说一次?什么叫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合着你师兄我就是在骗单纯小姑娘呗?”
看到司宴气得跳脚,苏眠就格外开心,笑得十分欠揍。然而只要司宴有一点动粗迹象,苏眠就要扯开嗓子喊师父,导致现在放荡不羁的小师兄司宴要“尊称”苏眠一句小祖宗。
苏眠刚走过,司宴就扭头看了过来。
他见到苏眠,将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挺坏地扬扬眉,“哟,小祖宗可算出来了?我腿都僵了。”
苏眠看清他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凉气,被震得瞬间顿在原地。
“司宴,你!”她瞪着眼看他。
司宴笑得贱兮兮,“我怎么了?又帅了?”
“你死定了。”
司宴真的死定了,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跑去杭州参加画廊开业典礼,趁机烫了渣男烫!
他头发后半部分被剃得差不多了,前面半长的卷发被绑成了个小揪揪,而且他还画着夸张的大眼线,小烟熏妆。最最闪瞎苏眠的是,他还打了颗唇环,嘴唇下的水钻在阳光的照射下blingbling的闪着光。
司宴见苏眠盯着他看,瞬间嘚瑟了起来,故意凸起唇下的水钻,含糊问:“师兄好看不?”
“呵,”苏眠发出了直击灵魂深处的轻蔑,“你要被师父削的。”
唐老先生虽然是油画大师,但思想比较保守,穿着打扮都偏中国风,十分接受不了司宴的“奇异”装扮,曾经因为司宴留长发,追着司宴满院子跑,非要把他头发剪掉。
苏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司宴一下飞机,就急吼吼跑来见她了。她原本还天真的以为这是师兄妹情深,原来司宴只是想趁着被师父整顿之前,抓紧时间在她面前嘚瑟一下。
这心机,绝了。
司宴冲着苏眠挑挑眉,“嘚瑟过就值得了。”
他长了双微上挑的凤眼,看谁都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现在画了点眼线,更是浑身上下一股“老子最厉害,你们爱谁谁”的气势。
苏眠看他嘚瑟的要上天,已经默默预想到他被师父摁着惨叫的画面了,对比相当惨烈。
苏眠重重叹口气,“师兄,你一把年纪了,烫什么小年轻的锡纸烫啊。”
司宴看着她,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苏眠眠,你再说一次?你师兄才二十四,正是一枝花。”
“行,一枝花,往这边请,我请你吃饭。”
苏眠实在不习惯跟他站在这里被人注视,只要极其殷勤的邀请一枝花师兄吃饭。
周四下午,很多学生都有课,校外商业区没什么人,苏眠找了间清净的小饭馆,两人临窗坐下。
在小姑娘这里骗吃骗喝,司宴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并且以苏眠伤害了他少男心为借口,要求吃好点,一口气点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