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番外(25)

上官远不敢乱动,生怕会伤到她:“偏雪,偏雪你冷静、冷静,我没有骗你,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们先吃药好吗?”

莫锡见情况不太好,赶紧让护士备药,护士们来后压住了她给她打了一针后,又给她来了一针镇痛剂,偏雪才缓过来。

上官远扶额,他现在已经不想有人再伤害她了,他只想把她藏起来,让任何觊觎。想伤害她的人都处理掉。

偏雪现在又陷入了昏迷,对她而言这一切都是酷刑,她是被这些事所牵连的人,不得不由她承受这一切,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的了,她不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疯子,不人不鬼,可是心里却又异常的难受,头也疼,呼吸也沉重,身体简直像是剔去了骨架,拖不动、支不起、没有任何力气......她能看见旁边的上官远,这几年来一直陪着她的人,唯一的一个人,她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不需要怀疑,可是却又不自觉的认为他也是那些骗子中的一个。

上官远的眼中满是疲态,以及时不时会溢出的泪水,他一如既往地拉起她的手,虔诚无比:“偏雪,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好吗?我早早地做好了要和你共度一生的准备,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到我们的家,家里有梅姨还在等我们,这段时间我已经把你的画材都般回了我们的家,楼上有间房,采光很好,风景也很好,我已经把它改成了画室,只等你好了,到时候不管你画什么都好。”上官远将能够想到的一切都做了,只差偏雪回到他的身边......

“阿远......”偏雪的眼角平静地淌下一滴泪。

“嗯,偏雪,我一直都在,当初囚禁你折磨你的那些人我已经把他们关起来了,等你好了怎么处理他们都听你的,好不好。”上官远含泪挤出一个笑。

其实这之前他就已经将证据都搜好了,并且也教训了他们一顿,原本他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但他不希望自己再有这么重的戾气了,偏雪也不会希望看见这样的自己。

偏雪将手艰难抬起,擦去上官远的那滴眼泪:“我答应你......”

“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必须要遵守,不可以反悔。”

偏雪扯起嘴角,这段时间,脸上的肌肉也有些难以控制。

从这天之后,偏雪想为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努力,也想为自己而活。

他们两人之间最亲的,除了自己就是彼此。

偏雪积极地接受医院的药物治疗、电击疗法,以及心理干预,过程很艰辛,这一切都是在她那支离破碎的心上缝合,没有麻醉剂、没有止痛药,只有自己咬紧牙关,还有上官远一直支持她给予她慰藉。

五年后,意大利威尼斯。

在偏雪完成在法的进修后,参加的大赛的作品获得了“拉古纳国际艺术奖”这对于从事绘画的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肯定。

而上官远则陪在她的身边,一起感受这份喜悦。在偏雪痊愈后他拒绝了继承上官家企业,因为对他来说那东西现在已经失去诱惑了,在的他名下有自己的公司还有在各大企业都有股份,这些已经足够了,有工作不会太忙,能陪偏雪,还能帮她,这是他的决定,而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无比正确。

一年前,李佑阳曾去法国找过偏雪,不过他以前的不安已经消失了,他相信她心里的位置是自己的。于是静静在一旁没有插话。

李佑阳看着眼前的两人那无名指上已然有了诺言的环,这八年他成熟了很多,当初那青涩褪去,痞气也早已消失,眼中透露着沉稳与坚定,虽然笑着,但那阳光却没从前那么炽热了,让人只觉暖意:“钢笔,你应该没有听吧。”

偏雪面对着他也只剩坦然与感谢:“嗯,那支笔说到底还是不适合我,毕竟水笔更常用。”

李佑阳心一紧:“你的画展我去看了,这些年你变了很多。”

“嗯,确实,你也是,更成熟了。”偏雪微笑,一旁的上官远一直紧握着偏雪的手,未曾松开过。

两人相视一笑:“下个月我会去中东那边,去做一年的战地医生。”偏雪的眼有一瞬放大,而后垂眼接着笑着看向他:“嗯,有时间多看看李叔叔。”

“嗯,那我走了。”偏雪与上官远听后正想起身送他。李佑阳又露出那个当年阳光般的笑容:“你们不用送了,拜拜。”

说后头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一如在美国八年从未捎过一封信,发过一封邮件,决绝又利落。

偏雪看着他的背影,红了眼眶。上官远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不论是美好的、遗憾的、还是痛苦的都过去了,溺在时间的洪水中只会让自己迷失,而那个夏天也无需驻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有收藏的朋友,这小说到此也就完结啦,说起来这是第一本完结的,文笔、逻辑之类的确实不够会加油的,后面可能会有番外

真的超级感谢啦!

关于20章被锁了,因此会割,如果有想看的小伙伴请告知,可留。

☆、番外:李佑阳

“航班将停止......”李佑阳在办理登机处等着,最后他还是迈了进去,他心中也知道偏雪是不会来的,但却还是不自觉地想赌一次,虽然还是输了。他留下的那支钢笔,已经给她了,里面有她想说的话,他希望她能够听到。

李佑阳之所以可以一走八年,心中还是有一份自信,他和偏雪一定会走到最后,因为她是一个慢热的人而他已经住进了她的心,所以他肯定,不会从她心里消失。

这八年来除了上课、实习、研修外就是挤出一些时间来写信了,这些信是他的情感支撑,也是他自己的秘密,里面有他的日常,也有对她的思念以及他的爱,八年很漫长,尤其是没法和偏雪联系、见面让他十分难熬,但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他对不可以轻易放弃,否则他辛苦来到这里的一切努力便白费了。

有一天他在实习时遇到一个因为车祸而奄奄一息的患者,那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她明明痛苦地发颤,整个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嘴上却还在念叨着:“拜托,救救我的孩子,拜托......”

“好,我们会尽力的,请您放轻松,我们会为你治疗。”李佑阳明知这不太可能,但还是在那一瞬间说出了口,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

意料之内,腹内的胎儿已经是个死胎,至于那个女人也是医生们费了很大劲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虽然最后还是要看她的意志,但谁知道呢“意志”这种东西只有人在濒死时才会去完全相信,祈盼,如同“奇迹”。

李佑阳双手满是血污,无力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嘿,兄弟,别沮丧了,我们尽力了不是吗?”一旁的同事过来鼓励。

李佑阳站了起来:“嗯,谢谢。”是啊,尽力了。

十全十美的结局这种东西,在童话故事里才可能出现,也只有童心未泯的小孩子才可能相信。

此后,李佑阳也渐渐不那么执着了,当初的一腔热忱说到底还是太年轻,没有站在其他角度思考。如果在经历了这么多病例还那么天真的话那才是对患者最大的不负责任吧。

信已经越积越多了,自从实习后,信成了一天一封,有时会是两封,已经装满了一个28寸行李箱,如果思念有重量,那么那个28寸行李箱会不会就是这些年他对她思念的重量呢?想到这儿他自嘲了一下。

结束后他拿到了在这个医院的聘请书和一份战地医生申请表,但同时也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一支钢笔,正是他出国前送给偏雪的那支,还有一张照片一张纸,照片是上官远和叶偏雪的结婚照,纸上只有一句话:“小阳,结束了的时候找个时间回来一趟吧。”发件人是李桦。

李佑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请了一次长假,因为之前有休息天但都没有用于是就累积了起来。

在收拾行李时看了看那个“思念。”打开了它,一封一封地拆开读了起来。

眼泪一滴又一滴将信纸打湿晕开了墨迹,他这回失去了,是真正的由自己一手促成的,这就是自作自受吧。那些结果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注定,或早或晚,你追不出理由,只能在一叠又一叠信件中翻看那逝去的时间与机会。

这一夜很漫长,却也将他这几年装进行李箱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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