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量词是一只+番外(104)

沈凌:“……”

低等蜘蛛咬着蟹壳,又伸手用筷子去锅里一连夹了两块蟹壳放进自己碗里,还冲她笑了笑。

沈凌:“……”

“咳,咳,哇,咳,这几只都是母蟹啊,咳,这个蟹黄,嘶……”

沈凌:“……”

她吸吸口水,眼巴巴道:“你能不能帮我剥一块?”

萨尔伽看她这么馋,心想自己这幅从朋友老婆嘴里抢食物的姿态也不怎么好。

于是他耸耸肩,随手拿了块小一点的蟹壳,“喀嚓”一撅。

——蟹黄流了他满手,红油滴到了他碗里,而两边的蟹肉掉了一大块在他桌上。

萨尔伽把这块剥开的壳放进沈凌碗里,迫不及待地吮起了自己手上流到的蟹黄,并用年糕沾着那些红油往嘴里塞——还自以为很慈祥:“好了,帮你剥好了,不用谢。”

沈凌:“……”

她看着碗里残缺稀少的那片壳,面无表情。

“这么剥壳我也会。”祭司从牙齿里挤出来几个字,伸手抓过一个萨尔伽刚才抢过去的蟹壳,手指“喀嚓”用力一捏,“喏,给你吃。”

这颗蟹壳瞬间爆开了,里面的蟹肉与蟹黄滴了一桌。

沈凌把剩余的壳子丢进萨尔伽碗里。

萨尔伽:“……”

“崽,我再给你剥块壳?你想吃蟹腿吧?”

“呵呵,我也帮你剥点腿。”

“来……”

“打扰一下。”

一碗小米椒拌木耳重重砸在这两只上头的儿童面前,“我是不是说过,不要把食物当成玩具?”

沈凌:……

萨尔伽:……

奇异的是,无论是做妻子的还是做朋友的,此时都不敢抬头。

“崽,对不起。”

“对不起啦喵。”

“……你带口癖?你恶意卖萌!你犯规!”

“呸,你也带口癖!还有恶意卖萌是什么意思?”

继一碗小米椒拌木耳后,一碗凉拌黄瓜也砸在了他们俩桌上。

餐桌彻底安静了。

【数十分钟后】

——在母爱的威严下,当妈的不得不成为剥蟹总管,做在桌边处理完了香辣蟹里所有需要剥开的部分,并把它们平均放进了两个儿童的碗里。

但这并不代表两个儿童得到了平均的惩罚分配——儿童沈凌的惩罚被薛妈妈一笔带过,表面上似乎只是加了一杯餐后苦丁茶;儿童萨尔伽的惩罚是不准吃另一道避风塘炒蟹,并在看沈凌大嚼避风塘味炸蟹黄时含泪吃了一道凉拌苦瓜。

在对方吃完了炒蟹,得意晃着脑袋从妈妈那里接过清蒸大闸蟹里最大的一只时,萨尔伽脱口而出:“凭什么?”

帮沈儿童调制清蒸大闸蟹蘸料的薛妈妈瞥了他一眼,无名指的婚戒闪了一下。

萨尔伽:“……可是她手上没戴!没戴就不能享受特殊待遇!啊我刚才吃了一整道凉拌苦瓜!一整道!我不管!崽!我不管!”

沈凌吃东西的动作停了停,转着眼睛看看他,突然推开椅子,“嗒嗒嗒”跑向了卧室。

几分钟后她“嗒嗒嗒”跑回来,重新坐回椅子端起盛满蟹肉的小碗,但举起筷子之前,得意地朝萨尔伽晃了晃右手。

——同款的小银环在她的无名指上闪闪发光。

萨尔伽:“……”

沈凌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投入吃蟹大业。

萨尔伽:“……”

他维持着忿恨的表情转向调酱料的薛妈妈。

后者表面上还是挺平静的:“是,我也没想到我妻子第一次主动炫耀婚戒的目的是抢大闸蟹吃,更没想到炫耀对象是你。”

“……崽,对不起,是我刚才失了智。”

而且你从刚才开始就好可怕啊。

【两小时后】

午饭早已结束,而薛谨和萨尔伽工作上的讨论也告了一段落。

临时悬赏没有时间准备什么符文道具,所以他直接从萨尔伽的店里租借了几件——但薛谨本也没打算准备什么符文道具,几件就足够了。

确认了工作道具与悬赏分成后,他把朋友送到门口(还是让对方带走了红茶和一盒多出来的香辣蟹,并收到沈凌趴在沙发靠背后虎视眈眈的眼神),关上门。

回过头来。

虎视眈眈的沈凌立刻怂回了沙发靠背下。

“凌凌。”

公平公正的妈妈咳嗽一声,“惩罚?”

“我、我刚才已经喝完了两杯苦丁茶!我知道我做错了!”

“还有?”

他顿了顿,用温和的口吻说:“你知道你今天哪里犯错了,凌凌,所以你的强制观影时长会从20分钟延长到40分钟。”

……呜,仆人这几天越发可怕的惩罚措施,真是太讨厌了。

“阿谨,我不敢一个人看。”

沈凌怂成了一团:“你过来抱着我看好不好?”

“我真的超级讨厌看……”

“但那起初是你点名要租的录像带,凌凌。”

薛先生平静道:“你起初租来观看的《五十度灰》系列还涉及大量‘S|M’的非正常的性|描|写,而我把它换成了和谐健全的正常性|描写影片,并在镜头里的关键部位打了码——这已经是宽容了。”

……可是本喵一点点都不想看讲述低等人类交|配的电影!恶心!恶心死了!呸呸呸!

薛谨似乎读出了她表情的意思:“凌凌,所以这才是惩罚。你犯错,就有必要接受惩罚,这是规则。”

沈凌:QAQ

——当然,最终还是变成了被抱着接受惩罚。

这不是因为某人以公谋私,而是因为沈凌一看到深入接吻的镜头,就会“呜哇哇哇哇眼睛要瞎了好恶心好恶心”地乱叫着拱进他的胸口,死也不肯放开手脚,恨不得把脸都黏到仆人的怀里。

坐在沙发上的薛先生非常佛系,佛系地把电视里不和谐的电影当作背景音乐,佛系地翻过了一页报纸,并佛系地拍拍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不敢抬头的老婆。

“加油,凌凌,你的色情电影惩罚时间还有12分钟,坚持就是胜利。”

——而他觉得自己离出家剃度改名柳下惠也不远了,嗯。

沈凌没吭声,继续“呜呜呜”着把脸埋在他怀里滚了滚。

薛谨又翻过一页报纸,决定对这姑娘企图剩余12分钟都闭着眼睛埋在他怀里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教学需要循序渐进,小孩要手把手教才行,决不能心急。

【12分钟后】

沈凌起初是装成惊恐无比的状态,扑进他怀里不撒手的。

……但她逐渐遗忘了自己的初始目的。

因为阿谨的怀抱真的好舒服啊。

又暖和又温柔,薰衣草与雨水的淡雅气息,心跳平稳规律。

而他身上这件家居服是自己出钱买的新衣服,所以沈凌埋得更惬意了。

堪比埋在一大堆珍宝里睡觉。

衣服是自己买的,好看的手是只给自己玩的,眼睛是只会看着自己的,心跳是只有自己可以贴着听的,气息也是自己枕头上的。

阿谨全部都是自己的。

嘿嘿嘿。

不过……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又用鼻尖磨了磨他的家居服。

“刚才客厅的窗户又没关吗?”沈凌咕哝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几天午睡的时候,我总是被雨淋到额头。”

不仅仅是额头,有时候还有耳朵,有时候还有鼻子,有时候是眼睑,有时候是嘴唇——

总之是那天晚上在黑漆漆的厨房里她被淋到的所有部位。

沈凌其实一开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没有哪种雨会让她的情绪莫名揪起来,呼吸莫名放缓——但阿谨总告诉她那是雨珠,她相信阿谨。

唉,外面的雨也下得太久太长了吧,这都几天了。

而且明明她是趴在阿谨怀里睡的,怎么又被淋到。

被当做午睡抱枕的丈夫又翻过了一页报纸,视线停在“女明星与情人同进出豪华酒店”的花边新闻上。

“大概吧。”

他反问,“现在是午睡时间吗?凌凌?”

沈·忘记自己正在进行看片惩罚·忘记自己应该假装惊慌失措·凌:……

“你这次惩罚学到了什么呢?”

“……”

“总结一下?”

“……”

“我、我……”

沈凌绞尽脑汁:“我看到了……嗯,恶心的那种东西。”

“你全程都在叫恶心,凌凌,我不知道那是具体哪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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