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是怎样被人“卖”掉的,倾歌怒火攻心,一气之下便因胸闷而晕了过去。
“倾歌,倾歌”远处似乎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来,我刚想看清,却有一股吸力把我向后不断地吸了过去。
第9章 柔情
等我再睁开眼,发现我正躺在月笙的怀中,不,是倾歌正躺在月笙的怀中。
“你怎么样了?”月笙见倾歌睁眼后,温柔地问。
倾歌淡淡地撇过头去。
“倾歌,你,没事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月笙想询问却又有一些吞吞吐吐。
倾歌久然不语。
月笙着急了,“倾歌,不论如何你说说话啊,让我知道你还好,我才能放心啊!”
倾歌并没有去看月笙的神态,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嘴唇,吐出一句——“你,又何苦……”
月笙俯下头埋在倾歌的颈部,“苦不苦只有自己知”
“你为何会看上我?”
月笙深吸着倾歌颈间的芳香,闭上眼睛,仿佛沉醉在这世间最为甜蜜的陷阱之中,神情是这般的痛苦,却又是这般的享受。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深几许,几曾刻骨,几曾锥心,几曾回梦把君寻……
爱也兢兢,恨也茫茫……
自从从倾歌的记忆里回来,我就发现我竟然可以脱离倾歌的身体自由的活动了,虽然不可以里的太远,但是总比禁锢要好很多吧。
“你在做什么?”月笙的声音不断地靠近。
这几天也不知道月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天天看着倾歌像是防贼一般。
而倾歌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似乎大脑没有那么好用了,整天痴痴呆呆的,偶尔会十分高兴的发出“呵呵”的笑声。
月笙小心又轻柔地抱住倾歌,“又在想染哥哥吗?”
“嗯,嗯,呜呜,染哥哥你去那里了?念儿想的好苦好苦啊——”
月笙无不怜惜地亲吻着倾歌的额头。
倾歌猛然一颤,突然推开了月笙,“你在做什么!”
月笙不防,被她推了一个趔趄,手臂磕在桌脚,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沁染,沁染,我要沁染!”倾歌高声大叫。
听到倾歌不住的呼唤着沁染,月笙心中一阵烦躁。
“够了,够了,倾歌你折磨我和你该够了吧!你还要怎样啊!”月笙发狂般的吼道。
倾歌冷然一笑,“笙王爷,你以为你的手段很高明吗?”
月笙一愣,“你在说什么?”
“沁染的死与你可脱不了关系!”
“沁染,沁染,沁染,哼,一个已死之人至于让你如此吗?”月笙愤愤不已。
“你,难道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吗?”月笙抓住倾歌的胳膊,凑近说到。
而倾歌却不予回答地转过头去。
看着倾歌的躲避,月笙一阵恼怒,恨恨地说:“我可真是犯贱!”
言罢,便甩袖大步离开。
倾歌低着头,大片大片的阴影笼罩住她秀颜,而她以黑暗作为掩护色,低语:“你却是是犯贱啊,竹声哥哥……”
身穿着如烟似的竹绿色裙子的少小时的倾歌站在一棵树下焦急地徘徊着,时不时地抬头张望一下。突然,倾歌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马上紧张地整了整头发和裙子,拿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书,假装认真地读着。
不久,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接近了,等到靠近时却故意地放轻了。我回头去看,只见月笙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倾歌。
突然,月笙狠狠地拍了一下倾歌的肩膀,倾歌猛然一惊,笨拙地摔倒在草地上。
“哎呦——”倾歌惨叫了一声。
月笙有些紧张地半蹲在倾歌的身边,“你没事吧?我也没用太大的力啊!”
倾歌不理月笙,眼泪扑扑地往下落,哽咽地说:“竹声哥哥好讨厌,呜呜,念儿的脚腕好疼啊,该,该不会断掉了吧?呜呜——”
月笙看着倾歌哭泣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小小声地说:“你们女孩子就是太脆弱了,唉,真烦!”
一直关注着月笙的倾歌一听这话,轻皱了一下眉,便道:“算了,算了,你别把我看书的事告诉庄主,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你推倒我的。”
闻言,月笙的眼睛一亮,“好啊,好啊,你这人真是痛快,比一般女孩子有意思多了,哈哈,咱们一起玩吧!”
倾歌粲然一笑,倏而,好似阳光四射,不断晃着月笙的眼睛,月笙呆愣住了。
倾歌一见月笙如此,忍不住低头偷笑,这一下可是惊醒了月笙。
“念儿,你,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倾歌害羞地一低头,又猛然地抬了起来,绯红的脸蛋灿若晚霞,“呆子!”
“好啊,你竟然敢笑我,看我怎么对付你!”说着,月笙就扑到倾歌的身上要去搔她的痒。
如此相遇,如此竹马青梅,而谁又知道其中又有多少人为因素呢?
我这几天一直溜达在倾歌的房间外,好笑地看着月笙在门外不断地徘徊,还时不时的故意发出几声咳嗽的声音。
“王爷有事?”倾歌直接推开门,望着手足无措的月笙。
月笙的脸微微泛红,“我,你……”
倾歌手指轻轻地划着门框,嘲讽地说:“王爷您何时变得如此拘礼了呢?”
月笙双手紧紧握拳,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倾歌,咱们和好吧!”
倾歌游移着视线,突然望着月笙的身后,愣住了,口中却不断地喃喃:“染,染……”
月笙皱眉,“倾歌,你怎么又……”
随即无奈地叹息,上前一步揽住倾歌,“乖,念儿,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深深地嗅着她的芳香,来弥补他那永远也无法被倾歌的爱所填满的深渊。
“沁染啊,你可真是好运,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嫉妒你呢?”月笙自言自语着。
这时,笙王府的老管家快步走到月笙跟前,视若无睹地说:“王爷,秦太医来了。”
“请他进来吧。”言罢,月笙打横抱起倾歌走进屋内。
我则留在我外端量着这个在王府中资格最老的下人。
老管家惆怅地望着月笙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个老管家似乎对倾歌并没有太大的好感,这也难怪,倾歌身为一个小妾的确有些太出风头了,再这样下去月帝恐怕也要登府一见了。
唉,倾歌命途多舛啊……
“怎么样了?”月笙紧张地问。
一个有着长长白色胡须的太医,斜睨了月笙一眼,断言道:“她疯了!”
月笙如遭雷击,“怎么会?您再看看……”
太医不满地瞪大着眼,“你是太医还是我是啊!”
月笙焦急地一会儿望望倾歌,一会儿看看老太医,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麻烦您了”倾歌从床上起身朝太医弯下了腰,不好意思地说。
老太医别过头,朝倾歌挥了挥手,嘲讽道:“别别,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是受不起你的大礼啊。您的面子多大啊,王爷找了四个人应是把我从太医院架到了笙王府,人家德妃娘娘还要眼巴巴地等着您啊……”
倾歌深深皱眉,责怪地看向月笙。月笙满肚子的委屈全表现在脸上了,忙拉扯着老太医离开。
我则随着他们一同出去。
“史太医,倾歌到底如何?”月笙紧皱着眉头。
史太医满不在乎地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散步于庭院中,“您太在乎这个女子了,她越是不好对您就越好啊……”
月笙站在太医的身旁,低着头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是父皇让您来劝我的?”
“笙王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月笙望向远处,深黑的眼眸深处的情绪在不断地翻滚,良久才沉沉地念道:“岂无苦海回头者,只是中流立脚难。”
史太医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顿住了,“老臣告辞了,叶氏的病症我会让人送来。”
言罢,史太医好像是火烧屁股般匆匆而去。
月笙疑惑地望着史太医的仓惶背影。
“好一个‘岂无苦海回头者,只是中流立脚难’”
我和月笙的身子都僵硬住了,这种低沉却极富魅力的声音中所蕴含的气势使人不尽想要立刻跪倒在地,顶礼膜拜。
而月笙也确实这样做了,他跪倒在地请安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