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款待,女王陛下+番外(191)

花筝的语气不再带着嘲讽的轻佻,目光也暗了下来。

“哦?没想到你竟然对此还有疑问。你是觉得这之中会有什么变故呢?是那些因γ而觉醒的线人,还是你能在此将我打败?”

花沂听到了父亲将牙咬得“咯咯”作响,能感觉到他高大的身体因剧烈的情感波动颤抖。

可是,在那个娇小的身躯面前,他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一切为了维护自尊的话语,在这种胆怯之下支离破碎,看起来脆弱而可笑。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在小少爷面前击中我一次,我就把领袖之位让给你。当然,生死自负,就让小少爷来做见证人。”

这是多么疯狂的决斗邀请?不仅轻易地将领袖之位当作赌注,而且只要求对方击中自己一次。

可花沂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他期待地看向花策,希望听到父亲英勇无畏地接受这场挑战。

而他,将成为这场强者对决的见证人。

花策完全没有因为这巨大的诱惑而欣喜,当听到生死自负四个字时,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浑身肌肉紧绷。

犹如遇到天敌的豪猪一般,背刺耸立。

“盛朝……盛朝禁止私下决斗。”

花沂满心的期待,因为这样一句话落空了。

是的,盛朝禁止私下决斗,不仅不承认决斗结果,还会对决斗人作出处罚。

父亲的话是对的。

可是,他此刻想要听到的并不是正确的话语,想要看到的也并不是他的软弱。

此时此刻,花沂心中再也没有那个高大英武的父亲。

花筝轻笑出声,“对哦,我忘了这一件事,多谢公爵阁下提醒。”

不是的,花沂知道花筝绝无可能忘记。这是她对花策的嘲笑,也是她对自己的邀请。

他无法在今天成为见证者,可是,只要追随着这位领袖,他今后一定会有机会见证强者们的对决。

父亲说他懦弱,说他失败,说他无能。那他想要看看,那些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勇者、成功者,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是如父亲这种,只会因无能而狂吠的虚假强者,他想要见识的是真正的巅峰。

花筝说完这一句后,无视了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爸爸……”

沉默在剩下的两人之中蔓延,花沂轻轻叫了一声,花策猛然惊醒般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他一直都屏住呼吸——那种压迫感让他无法忘怀,他在生理上产生了条件反射。

“爸爸,你没事吧?”

花沂忙不迭扶住他,却被花策狠狠推开。

“我没事!”

很显然,在儿子面前颜面尽失对他产生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

“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先、先自己去学习吧。”

不甘心于儿子的资质,花策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要带着花沂去贺州塔。他手中有那么多人体实验的数据,总有一个会起效。

可花筝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心智,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此时此刻,他只想在花沂的面前消失。

“……好。”

花沂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目送父亲离开后,转身朝着花筝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对方在看到自己之后会是什么的反应。他只是想要她一眼,想要把她的身姿刻进心里。

只要想象着她,父亲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第170章 死亡(十)

被关在室内太久, 艾丽莎已经弄不清究竟过了多少时间。

房间里的设施一应俱全,唯独没有计算时间的工具。刚开始她还能依靠花策的探访来确定天数,但在对方去了帝都之后, 她失去了唯一的确认方法。

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无法确定时间,无比思念花沂, 这些都对艾丽莎的精神产生了巨大的折磨。

她知道花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屈服, 但唯有这一点她做不到。

她无法背叛自己的信念,无法赞同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将他人生命视若草芥的人。

可悲哀与绝望在侵蚀着她的意志,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房间昏暗,艾丽莎安静地坐在角落之中, 混沌地消耗着时间。然而此时,一道轻微的响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花策为了避免她和别人接触, 三餐也是自取式。艾丽莎按响房间内的取餐按钮,机器会自动给她送进过来。

所以,会来的除了花策以外, 就只有定时帮她体检的医生。

“谁?”

可无论是花策还是医生,都不会如此地小心仔细。

当房门打开, 一道人影也随着走廊灯映入房内。

不是成年男子的体型, 艾丽莎猛然站起身。

“艾丽莎夫人。”

艾丽莎熟悉这道声音, 如此平板无波, 像是不具备任何感情,只有一个人会有。

“是、是您……”

进来的人纤细单薄,更算不上高大, 然而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她的气场就能震撼人心。

不是花筝是谁?

“艾丽莎夫人,我奉女王陛下之命来接您。”

花筝对着她微微弯腰。

“殿下……不,陛下已经继位了吗?”

“陛下会在年初进行加冕仪式,她希望您能够参加。”

“那……”

“公爵阁下已在领袖之争中败北,陛下与他做下交易,让您与德里克少爷今后不用他的控制下生活。”

艾丽莎微微一愣,欣喜之中带上了苦涩,“殿下费心了。”

“那么,请您现在跟我走吧。”花筝向艾丽莎伸手,“只要您愿意,今天晚上就能离开贺州。”

“德里克呢?”

“我已经让人先带他去机场,我们在那里汇合。

艾丽莎再不犹豫,向花筝伸出了手。

这里是花策的大本营,防守本该十分严密,然而花筝带着她乘坐蜂鸟,竟如出入无人之地。

“抱歉,还请您忍受这点不适。”

蜂鸟狭窄,只能站立一人,幸亏两人都身形纤瘦,花筝抱着艾丽莎可以勉强站立。

“没有这回事,是我要谢谢您。”

艾丽莎依稀记得初见花筝时,对方稚嫩柔弱的模样,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

“您不需要对我用敬称。”

两人互用敬语,对话听起来实在是有些滑稽。

艾丽莎轻笑,“您即将成为领袖,而且还是陛下的……我当然应该用敬称。反倒是您,不该在这一称呼我。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公爵夫人。”

花筝沉默片刻,“艾丽莎,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公爵分开了吗?结合的哨向本该心灵相通,难舍难分。”

“是啊,本该心灵相通,难舍难分。可是当两人的理想出现了巨大的鸿沟,这种心灵相通将变得极为痛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和他注定无法达成共识。爱固然重要,但不足以让我为此放弃自己的信念。”

花筝不再说什么,带着她向机场飞速赶去。

高速飞驰的悬浮车中,一个男孩正窝在后座上昏昏欲睡。詹仑开着车,副驾驶上是神态戒备的欧瑾。

高速悬浮车道大多都处于一百多米的高空之上,是除飞行机以外最快的私人交通手段。城市之内大多领空都禁止大型飞行机,为了避开侦查,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选择。

“距离机场还有多远?”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两人发誓效忠花筝之后,就成为了她在贺州的眼线,虽然每一天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但他们并不后悔。

花原清对贺州有着绝对的统治力,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同意他的理念。詹仑和欧瑾出身贺州塔,身上有着天然的标签,原本没做他想,是那一年的选拔赛改变了两人的想法。

“不知道领袖到哪里了。”

几辆悬浮车在夜色中飞驰,护送德里克赶往最近的机场。

“领袖不需要我们担心。”欧瑾看了后座的花沂一眼,“倒是没想到德里克少爷能如此镇静。”

这种情况下还睡得着,不知道该说是心大还是懵懂。

詹仑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德里克,心中有几分叹息。他也是花沂的其中一名老师,对他的遭遇同情而遗憾。

“他是累了……白枕的情况怎么样?”

在另一辆车上,这时还有一名和德里克年纪相仿的女孩。事有凑巧,最近有一名少女觉醒被送到了贺州塔。这名少女不仅拥有黑瞳族的血统,还和花筝一样是难得一见的女性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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