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陪姐姐猫猫冬+番外(2)

牧川探过身子,认真辩解:“就、就今天破例了。”

冬苗扭过头,好奇问:“为什么今天破例?”

牧川抿紧唇,眼里的桃花也一副要凋谢的模样,他没有回答。

冬苗体贴地没有追问,柔声提醒说:“下回喝酒就在家里喝,大晚上在马路上晃,我刚刚差点撞到你。”

“不会。”

“啊?”

牧川望着窗外空旷的山野,手肘抵着门,指尖按了按太阳穴。

他面无表情说:“我有数。”

冬苗摇了摇头,只认为他是醉到家,嘴上不跟他计较。

“我说……”牧川默默转过头。

冬苗看向他,“怎么了?”

他说:“这路不对。”

话音刚落,冬苗的车就冲下了导航指示的坡,车胎一路打滑,刹车都刹不住地跐溜进坡底。

冬苗抓紧方向盘,紧紧盯着前路,“弟弟,你是乌鸦嘴吗?”

牧川手指抵着下巴,淡淡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神机妙算好了。”

冬苗死命掌控着方向盘,“我不是。”

牧川:“我没有?”

冬苗又好气又好笑:“我没在跟你说相声呢!”

牧川双手重叠搭在膝盖处,腰背笔直,他轻声说:“抱歉,我还不习惯与人亲密交流,不过我会努力学习的。”

这话听上去有些奇怪,可冬苗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仔细考虑这些,这辆车已经滑进了坡底,眼前便是一道高坡。

她这辆车体积小,重量轻,唯一好处就是省油,适合通勤,不好的地方就是不是四轮驱动,上大坡废老鼻子劲儿,更别提要在大雪天上大坡了。

冬苗盯着前方的上坡路,一脚油门踩下,冲上了上坡。

她能听到轮胎在雪地上摩擦的“嘶嘶”声响,不出所料,车胎打滑,动力又不足,这辆小车在上坡上到一半就不动弹了,油门就算是踩到底,这辆车也照样纹丝不动,居然还被重力拽着重新往下滑。

冬苗无可奈何地松了松油门,小红车顺利地滑到了坡底。

她将车倒退了些距离,想要再试一次,却听旁边座位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不行的,上不去。”

冬苗撸了撸黑色衬衫袖子,跃跃欲试说:“你会开车吗?要不你帮我开一下,我在后面推?”

牧川睁大眼睛,盯着她,冷淡地问:“你是认真的?”

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他羞辱了,冬苗摸摸鼻子,声音闷闷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要不我……”

牧川似是不想再听她提出离谱的主意,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前方的陡坡又划了一道弧线,指向来时的坡。

“肉眼可见,你下来的那道坡要比眼前这道缓多了,你如果要上去,最好是走回头路。”

“好,这次听你的。”

冬苗从善如流,手指刚按上挂档杆,他的手就覆了上来,灼热,滚烫,与他神情的冷漠截然相反。

冬苗迟疑地看着那只白的亮眼的手,“牧川同学,你的……”

他蹙眉,“别叫我同学,你也不是我同学。”

好吧,又不知道戳到他哪个痛点了。

冬苗弯了弯眼睛,“好,那你的手能……”

牧川转头望向窗外,“你现在就算是想走回头路也不行了。”

冬苗立刻问:“为什么?”

牧川对着玻璃微微一笑,“很快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就出来了。”

窗外是鸦羽似的黑夜,玻璃变成了一面镜子,倒映着驾驶座上的女人。

红唇,金丝眼镜,乌檀长发,黑色的丝绸衬衫顺滑地贴合着她的曲线,衬衫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派正经柔软又禁欲的模样。

牧川望着记忆里从不曾褪色的身影,右手轻轻抚摸着玻璃上的轮廓,从左手传来她肌肤的温度与她鲜活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组合,好像他真正地勾画过她的轮廓曲线一样。

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突然,他手按住的车窗外贴上了一张老脸。

第2章

“咚咚。”

牧川那侧的车窗被敲了两下,他却毫无反应。

冬苗探过头说:“你那边……”

她这才看到,他白着脸,一动不动地靠在座位上。

“牧川?”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仍旧一动也不动。

这是被吓住了吗?

冬苗探过身子,上半身悬在他的腿上,垂下来的衬衫衣角滑过他的他的西裤,他的腿抖了一下。

她将玻璃摇了下来,外面站着一个大叔,穿着草绿军大衣,带着皮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冬苗。

冬苗蹙眉:“有事?”

大叔抄着手咳嗽一声,“你们车怎么停在这里?”

冬苗往旁边看了看,“地面结冰,坡上不去,这里是哪儿?”

大叔倚着车门,斜瞄冬苗,“这里是岚花山风景区,冬天这里只有光秃秃的树和光秃秃的山,哪里都没有人,遇上我算你们走运了。”

他朝旁边撇了撇嘴:“我是这旁边的庙里看大门儿的。”

冬苗一脸惊喜说:“寺庙吗?那可太好了,这里还有和尚吗?我想请人帮忙推推车。”

大叔直摇头:“哎哟,这大冬天的进山的人少,更别提去庙里的了,都临近年关了,谁还肯在这里啊,庙里的和尚都回家去了,只留下我一个。”

“你说你们大冬天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开进这坡底,唉,你们这上去可就难了,这车动力也不行啊,坡上又都是积雪,又湿又滑的……”他的眼神又开始往冬苗身上溜。

牧川往前一倾身,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牧川冷淡地盯着他:“你要多少钱?”

大叔“嘿嘿”一笑,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小兄弟,这么冷的天我出手也不容易,你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帮你们推车,我……”

“你在坡上倒水,让坡地结冰,把车困住,然后,再站在这里提供帮助,漫天要价。”他说的笃定无比。

冬苗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的吗?”

车外的大叔当即就怒了,他的手从窗中伸进来,似乎要抓住牧川的领子,用蛮力好好跟他理论理论。

然而,牧川行动的甚至比他还要早,他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摇上玻璃,刚刚好将他的手臂卡在了玻璃与窗框间。

“草!”大叔朝雪地吐了一口浓痰,瞪着两人骂:“你个小兔崽子,草你妈,我好心好意帮你,你还不领情,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赖上你了,你要是不给我个几千我就非不让你们走!”

牧川面色更冷了,“嘴真脏。”

大叔死命地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臂,还想要去抓牧川。

牧川身后的椅背突然往后一倒,他也跟着躺倒,躲过了大叔卡住手臂后到处乱挠的手指。

牧川淡淡说:“你打算的真好,只可惜遇上了我。”

大叔气呼呼抻着脖子,还想要再骂他,却见他突然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抵在玻璃上。

大叔看了一眼,整张脸都白了。

牧川盯着他的脸说:“你还未看清证件就先变了脸色,看来你对这个很熟悉,原来是惯犯。”

大叔脖子上爆出了青筋,厉声争辩:“你、你胡说什么!”

他的眼神左一撇右一撇,人也哈下腰,笑呵呵说:“小兄弟,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啊,我方才是着急了才会胡言乱语的。”

冬苗对牧川突然爆出的职业感到十分好奇,还是先问起了眼前事:“怎么回事儿?这是他的骗局?”

牧川收起警察证,轻声说:“是啊,他将经过的车困在这里之后,再借着推车的名义跟车主要钱,拿到钱后,他不会让推车成功,随后,便会提出另外一条路。”

“另外一条路?”冬苗不由望向大叔。

大叔忙否认:“你血口喷人,我从没提钱的事儿!是你先提的!我、我就是好心帮忙!”

牧川没理会他,一双眸子望向冬苗,他指着寺庙墙边的两扇紧闭的侧门说:“从这个门进去,就是寺庙中一处广场,顺着一道缓坡往上就是寺庙正门,从寺庙正门出去,就是咱们来时的路了。”

大叔吃了一惊,“你来过这里?”

牧川看向他,“看来你是承认骗人了?”

大叔摇头,矢口否认:“不是!没有!我只是守门打更的,根本就没有大门的钥匙!”

“是吗?”

牧川双手枕在脑后,恹恹地看着车顶,不紧不慢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大衣右边的口袋里就放着这扇侧门和大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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