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摘星(23)

陈之瑆笑着回他:“算我的。”

方桔拿起球杆用巧粉抹了抹,小帅哥拍怕她的肩膀:“小姑娘,不用紧张,反正有陈大师买单。”

方桔朝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对不起,初次见面,却要让你破财了!

几局下来,方桔几乎没让对方上桌,旁边的观众看得乐不可支。拿着球杆的小帅哥也觉得好笑,无奈地摊手朝陈之瑆道:“陈大师,你哪里找来的司机?今天专门来赢我们的钱的吧?”

众人都笑得不行。

从别墅出来,陈之瑆手里多了个塑料袋,里面是方桔赢来的将近十万块钱。

上了车,方桔星星眼地翻了翻袋子里的钱,也不知大师准备给她提成多少。

她想了想道:“大师,以后要是还有打麻将打台球的事,一定带上我。”

陈之瑆笑了一声,云淡风轻道:“虽然这是朋友间的玩乐,不过说到底也是赌博,偶尔怡情无妨,但是多了就是深渊。”

方桔立刻羞愧地低下声音:“还是大师您的觉悟高,我不该有不劳而获的贪心念头。”

陈之瑆道:“没关系的,这些钱是你赢的,理应给你。”

方桔连忙摇头:“这是大师您的钱,本来我是想着你给我分一点点就好,但是你刚刚的话如同醍醐灌顶,将差点走上迷途的我拉了回来,人确实不应不劳而获。”

陈之瑆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们就把钱捐给慈善机构怎么样?”

方桔又一次觉得自己肮脏的灵魂被大师洗涤,嗯嗯点头:“好,我完全赞成。”

两人当晚就把钱存进银行,陈之瑆用两人的名义,转账捐给了一个山区教育基金。

第19章 兽性

跟着陈大师做完慈善的方桔,灵魂得到升华,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

洗完澡后,见陈大师又在书房抄写经文,立刻自告奋勇地为他磨墨。

她闻了闻屋子的味道,不是之前熟悉的熏香,随口问:“今天的香,味道好像有点不一样?”

陈之瑆点头,淡淡道:“换了种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方桔问:“陈大师睡不着么?”

陈之瑆笑了笑:“偶尔。”

“哦。”方桔点点头,“其实睡不着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上床后脑袋放空什么都别想。我基本上一挨床就睡着。”

其实醒着的时候,她经常也什么都不想,毕竟缺心眼。

陈之瑆笑道:“是吗?那我以后睡不着的时候,可以试试。”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方桔拿着墨条磨了一会儿墨,就觉得浑身发热,明明屋子开着窗,有微风拂过,气温也算不上高。

她换了只手磨了一小会儿,还是很热。

她不由自主抖了抖衣服,抹了把额头还没出来的汗。

“怎么了?很热么?要不要把冷气开着?”

方桔摇摇头。

“小桔?”陈之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舒服!简直太舒服了!尤其是他微微冰凉的手,碰在她额头上时,方桔顿时感觉到一阵沁人心扉的爽快席卷上来。

她只觉得整个人有点飘乎乎,迷迷糊糊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抬头去看近在迟尺的人。只见陈大师俊眉微蹙,薄唇轻抿,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在灯光之下,简直像是画出来一般。

方桔飘忽的脑子里,止不住天马行空起来,一会儿大师脚踏五彩祥云,一会儿大师仙风道骨地抚琴弄玉,一会儿大师又魅惑般对自己笑,勾得她心荡涟漪。

再后来,她看到大师身长玉立的躺在床上,她压在他身上,将他双手固定,又空出一只手,把他的衣服一点一点解开,边解还边抖着肩膀笑:“叫吧,叫破喉咙也没用!”

最后她掐住大师的脸,俯身狼吻下去。

“小桔?”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终于将方桔唤回神。

她看着近在迟尺又忧心忡忡的俊美男人,忽然打了个寒噤,退出两步远,放下手中的墨条,手忙脚乱往外走,假装打着呵欠道:“陈大师,我有点困了,去睡觉了,你自己慢慢写。”

说完,鼠窜一般落荒而逃。

陈之瑆看着她夺门而出的背影,唇角勾起,轻笑一声,又用力舒了口气,走到旁边架子上的小香炉前,将燃着的香拨灭,自言自语道:“劲儿还挺大的!”

方桔跑回自己房间,直矗矗躺好,用力呼吸,平复身上的燥热。待到身体终于冷静得差不多,又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方桔啊方桔!你丫简直禽兽不如!上回只是胡思乱想了一下,今天竟然幻想对大师霸王硬上弓。大师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对人家起邪念,你还是不是人?!

骂完自己一遍后,方桔又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明明对陈大师只是单纯的敬仰和感激,怎么会莫名其妙对他产生那么龌龊的想法。难道自己骨子里真的住着一个臭流氓,看大师长得帅,所以忍不住想染指。

方桔完全不能接受如此龌龊的自己。

想了想,拿出手机上网求救。

她登上微博,编辑了一条发出去:如果一个人忽然对自己敬仰尊敬的异性,莫名其妙产生了性冲动?可能是什么原因?在线等挺急的。

这条大胆的微博,很快引来好几条回复:

博主这是发春了啊!

博主,想上就上,我看好你哦!

管他什么原因,先睡了再说啊!

……

很明显,你肯定是喜欢这个异性的。

最后这一条是来自老石头。

比起之前几条污力滔滔的评论,这一条却让方桔吓了一跳。赶紧戳开他,打了一串字过去:不可能啊,我很确定自己对对方只有敬仰和感激,绝对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情。

老石头:你真确定?

方桔想了想:应该确定吧。

过了片刻,老石头又问:你多久没恋爱了?

方桔: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才不想说自己压根就没真正意义上干过这事儿呢。

老石头:如果你太久没恋爱,可能会对自己潜意识喜欢对方而不自知。

方桔懵逼,所以她潜意识其实喜欢大师?

呸呸呸!怎么可能?她对大师的敬仰之情,绝对比纯净水还纯洁。她表示不接受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假设。

想了想,她发过去:我已经二十五岁惹,喜不喜欢一个人还是很清楚的!

老石头:那就但愿你清楚!

后面还跟了一个笑脸。

方桔看着这几个字加上那笑脸符号,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说辞。

虽然方桔自认对陈大师绝无非分之想,但对自己见色起意,内心可能住着一个色魔这个事实,却有七八分怀疑。为防止自己对陈大师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一连几个晚上,她练习完毕,洗澡之后,就灰溜溜跑回房间,关灯上床睡觉,再也不偷偷摸摸去看书房的大师在干什么,更加不会主动去献殷勤帮他磨墨。

可就跟墨菲定律一样,越是这样,越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一方面想着陈大师的美色,一方面又想着老石头说的那些话。

方桔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竟这宅子里孤男寡女只有他们两个人,万一自己哪天控制不住兽性大发,就陈大师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怕是逃不出她的魔爪。

为了保住陈大师的冰清玉洁,她决定要做点什么。

到了周末,陈瑾从学校回来,工作间只剩下两人在练习时,方桔鬼鬼祟祟上前,小声道:“大侄子,你是不是不想住校?”

陈瑾一如既往不友好地瞥了她一眼:“谁愿意住校?饭难吃网速渣宿管是奇葩!”说完,又白了她一眼,“尤其是看到你跟我叔同居,我每天都忧心忡忡,生怕我叔被你遭你染指。”

若是换做往常,方桔绝对自认坦荡荡,然而前几天发生的事,让她听到这样的话,不免心虚,嘿嘿笑了笑,欲盖弥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染指谁也不能染指陈大师对不对?”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呢我也是从大学过来的,知道住校条件艰苦,我看你学校离这里也不算远,住在这里还能多练习手艺,一举多得。”

陈瑾有点怀疑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桔轻咳了两声:“我其实就是想说,你可以跟你叔说你想搬回来,我也可以帮你说说情,就说我们可以探讨技艺,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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