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光同尘+番外(64)

“……可就没辙了。”郑炎垂着头,有些无可奈何。

卓与尘倒是闷笑了起来。

“我们又没在一起,哪儿来的分手一说?”

郑炎的情绪低落了些。

卓与尘又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握住了郑炎的手,又牵着对方的手,抚到了自己的面颊上。贴着郑炎微热的掌心,感受着对方因紧张而颤抖的温度,卓与尘小声开口:“现在倒是可以说分手了。”

郑炎的脸色先是扭曲了一下,隐约呈现出了一点疯狂的占有欲。

但旋即,他却又突然愣住。

“与尘,你这是什么意思?”郑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没什么意思。”卓与尘视线游移。

想不想得起来,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了。

郑炎的眸光暗了暗,他将卓与尘禁锢在了墙壁之上,然后垂下头,吻住了卓与尘的额头,接着慢慢下移……两人的呼吸彻底交融。

一切都水到渠成了起来。

喘息、哭泣、呻`吟……

为什么要在意过去?

重要的,只有未来。

而在酒店之外,一名推着摩托的骑手,怔怔地望着灯亮之处,望了许久。

该放手了。

利剑苦笑,随后转身骑上了摩托,沉着脸,驶向了城市的另一头。

卓与尘的未来再无可能有他的一席之地,但在离去之前,他必须赎还自己曾对卓与尘犯下的罪过。也许这份沉重的枷锁终其一生,他也无法还清,但至少,他还能为卓与尘再做些什么。

这样,就够了。

***

这一晚卓与尘和郑炎两人折腾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得太久,再加上总算情意相通,让郑炎无法自持,他几乎是发了疯似的索取着卓与尘。

刚开始的时候卓与尘还能勉强回应,等到了后面,他就只有躺在郑炎身下颤抖的份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卓与尘腿软地根本动不了,浑身酸痛,只觉得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郑炎倒是老实,自己叫人送了块主板到酒店来,又脱了裤子,光着膝盖,就跪在了主板上向卓与尘认错。一边反省还一边拿着随身揣着的笔记本写家法,一副悔恨难当的模样,让卓与尘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郑炎是这种德性?

“你这精神病还没好啊,”卓与尘哭笑不得地看着郑炎跪主板,“平常不发疯了,就去别的地方发疯啊……”

他真是想不明白,明明被进入的人是郑炎,为什么第二天起不了床的会是自己。

郑炎忏悔,在胸口画着十字:“上帝在上,与尘,我错了……昨晚上我不该那么折腾你,可是我也……哎,我一看你哭我就更兴奋了……我有罪……”

卓与尘红着脸骂他:“你是信教的?皮这一下很开心吗?”

郑炎厚着脸皮:“开心。”

卓与尘:“……”

郑炎又忏悔了几句,突然却瞪大了双眼,有些错愕地抬头,死死盯住了卓与尘:“等等!与尘,你……你刚才说什么?”

“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吗?”卓与尘没好气。

“不是这句,”郑炎有些紧张,“再前面一点。”

卓与尘想了想:“你精神病好……”

他突然止住了声音,脑子里仿佛闪过了什么模糊的画面,但想要仔细追寻,却什么也追寻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使我快乐……让我想想开不开车,所以……评论……那个……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因着卓与尘似乎有了一点恢复记忆的迹象,郑炎不敢怠慢,当日便又带着卓与尘在市里转悠了起来,妄图让卓与尘彻底回想起一切。

郑炎也曾想过,是不是卓与尘永远都想不起那被他遗忘的十年会比较好一点,毕竟对卓与尘而言,那十年的记忆过于苦涩,似乎只有无尽的心灰意冷。

而且,如果卓与尘恢复了记忆之后,接受不了自己过去的伤害,想要离开他……

郑炎心里惶恐。

但是这对卓与尘而言并不公平。

虽然卓与尘表现得很开朗,像是早已不在乎能不能恢复记忆一般,但郑炎心里明白,卓与尘不安至极。

他的与尘,到底是失去了十年的光阴。

即使那些记忆对卓与尘来说满溢着苦痛与磨难,但那也是属于卓与尘的东西。

而过去的苦难,他无法为卓与尘抹去,可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能给卓与尘快乐与欢愉。

然而一连又在市里转悠了数日,卓与尘还是什么也没能回想起来。

就在郑炎哀叹之际,他却突然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

监狱会客室内。

卓与尘有些愣怔地望着被关在逼仄的会客室内的利剑。

自从他在西南小镇得知了利剑对自己的欺瞒,便单方面地同利剑分了手,随着郑炎一起回了中部,想要去追溯自己忘却的时光。

他险些没能认出现在的利剑来。

被隔离在开着一扇小小的传音口的玻璃墙后的,就是利剑。

比之前段时间的他,此时的利剑瘦削了不少。

那原本就线条硬朗的面部更是已如同刀刻。对方的头发被剃成了监狱里统一的寸板,下巴处胡子拉碴,看上去落魄得很。

“利剑……”卓与尘小声地唤着利剑的名字。

而利剑,只是灼热而贪婪地注视着他,像是想把卓与尘的模样彻底烙印在脑海深处。

陪同卓与尘一起坐在会客室内的郑炎顿时不满,示威般地走到了卓与尘身边,搂住了卓与尘的腰。

看守在会客室内的狱警跳了跳眼皮,而利剑,则咬紧了牙关。

他藏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坚硬的指甲刺入掌心,险些攥出血痕来。

“不好意思,”利剑尽量放缓着自己的神色,让他的表情显得不那么狰狞,把卓与尘吓到,“让你看到我最落魄的一面了,与尘。”

郑炎却抿住了嘴唇。

今天一早,他便发现郑炎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在卓与尘疑惑地问询郑炎出了什么事情时,郑炎死活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甚至直接把还想追问的卓与尘给压上了床。

一阵颠鸾倒凤之后,卓与尘虽然被郑炎做得晕乎乎的,眼角也沾着泪痕,但却没有忘记之前郑炎的怪异,锲而不舍地问询着。

无奈之下,郑炎终于告诉了卓与尘,他会如此反常的原因。

因为……

利剑,入狱了。

卓与尘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他倍感复杂地恳求了郑炎一会儿,这才让郑炎带着他到关着利剑的监狱来看看。

他沉默了片刻,才艰涩道:“利剑……你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谁料利剑却左顾而言他:“与尘!你过的还好吧……你和郑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明白,你现在肯定很恨我,我欺骗了你,对不起……我知道,这些道歉都只是无用的空话,可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与尘。”

见卓与尘还想问些什么,那看守着会客厅的狱警却突然出了声:“小伙子,别问了,他是你的朋友吧?他是涉嫌故意伤害与杀人未遂。”

“杀、杀人!?”卓与尘吓了一跳。

利剑长长地叹息着。

护着卓与尘的郑炎复杂地瞥了利剑一眼,他既恨利剑在过去伤了卓与尘的心,又恼对方趁人之危,在卓与尘忘却了记忆的那段时日里乘虚而入,霸占了他的卓与尘。

可这会儿,他只觉得这人又可恨,又可悲。

“他找到了沈业藏身的地方,”郑炎低声开口,“然后,想要谋杀沈业。只是沈业这废物倒是命大,没死在这家伙的枪下。不过,沈业虽然没死,但手脚都废了,这辈子也完了。”

卓与尘呆滞:“沈业?不会是……实验中学的那个沈业吧?”

利剑没吭声,似乎是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去杀他……”卓与尘试探性地开口。

他失去了这十年来的记忆,根本不记得,当初和沈业的那些事来。

“为什么?”利剑张了张口,“没有为什么。”

他也没想为什么。

卓与尘已和郑炎心意相通,即使想不起来,对方也愿意和郑炎在一起。利剑心中虽对郑炎又恨又恼,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与卓与尘蜜里调油。

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有和卓与尘在一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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