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一晃就是两个月。
赵明诚自然是没的说,李云翕的表现也算亮眼。相比之下,童亚安的演技连李云翕这个新人都镇不住就格外让人恼火。更恼恨的是,就这么个花瓶,竟还是他这部剧的主角!要不是前期投入太多,干脆别拍算了!
越是这么想,夏导对童亚安就越苛刻。
即便再不满意,现在换人也晚了。夏文渊无奈,只能耐着性子教。但童亚安背靠大树安逸惯了,人家要教,她自己不愿意学。导演说什么都一脸不耐地敷衍,过后仍旧我行我素地混。闹到最后,两人只得不欢而散。
夏导气的差点打人!
《皇贵妃传》这部剧是大家一起准备的,费了大家许多心血。现在拍摄起来,其他演员的演技都能经得住推敲,就童亚安差强人意。夏导怎么着也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带坏一锅粥?左思右想的,只得删减她的戏份。
一口气删了好些东西,剧情又松了。为了内容丰富紧凑,只能增加其他角色的戏份。
尤悠因为签了个真人秀,时间从来都紧紧巴巴的。吴恒安想着这厮每天不睡够就要杀人,找夏导深切地谈了一次。夏导叹气,放弃了加重皇后的戏份。这么改着改着,女一女二女三的戏份慢慢持平了。
李云翕开心死了!童贱人你就作吧,继续作。现在这才是开始呢,总有一天,你被众叛亲离万人唾骂,她等着那一天到来!
戏份加重,李云翕的心情很好,见谁都笑眯眯的。
她生的脸嫩又惯是嘴甜,再加演戏努力有天分,片场的人缘十分好。夏文渊很看好她,平时也多少照顾了些,这让李云翕心里更多了些底气。没了尤悠插手,她女主的光环简直不要更耀眼。李云翕是打定了主意要通过这部戏踩童亚安上位了。
于是,逮着机会就变本加厉地刺激童亚安。
童亚安这些年被人捧久了,脾气大气量又小,每次都被气得大闹一场。可她一发火,对方就一副忍辱负重的可怜相。几番交锋下来,片场的人几乎没有喜欢童亚安的。尤悠缩在阴凉处,看的意犹未尽,女主女配对上,每天都是一部大戏啊。
“看戏看得过瘾么?”
耳边突然一声磁性低音炮,笑眯眯的尤悠笑脸一顿。
赵明诚一笑,慢悠悠踱着步子靠在尤悠身侧的柱子上。尤悠眨了眨眼,迅速收敛了表情。她面无表情地侧脸,看向饶有兴致的赵明诚,很无语。
愚蠢的人类雄性啊,你前妻如此□□真爱的刀,笑这么浪/荡真的大丈夫?
☆、第94章 (四)第四穿
迈克的办事效率素来很高,不到三天时间,他就将“娱乐圈扒爷”的资料给送上来。只是没想到,人家针对的根本不是尤悠。尤某人被骂成那样,纯属躺枪。所以,这女人做人到底有多失败?韩长知一时竟无语凝噎。
从一堆资料中捻起一张李云翕的照片,b君的眼神晦涩,他一眼就认出是这个女人。很奇怪,明明见过不超过三次,他却莫名地对这个女人印象很深。
迈克见他拿起照片,解释道:“这个人叫李云翕,二十四岁,是光宇传媒旗下的新人。据说跟尤悠很熟,现在蔡尹文在带她。”
b君忆起那双垂涎的眼睛,心中恶感更重。他丢下照片擦了擦手:“叫吴俊安隔开尤悠跟这女人。”省的那窝里横的被这个女人骗了!
“那这个微博大号要封么?”
韩长知沉吟了瞬,皱眉:“你先盯着。”
几天后,娱乐圈扒爷又开始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网民联系前几篇微博,大家只言片语拼凑起来,对比着尤悠意识到他们好像骂错人了。如此之后,尤悠黑们迅速退散。娱乐圈扒爷的后几次爆料少了霸屏悠,效果也就洒洒水,翻了个浪花就被压下去了。
一直关注走向的b君,莫名心疼起自家窝里横。
这人品到底差成什么样啊?
吴恒安也心疼。他摸了摸专心唆冰棍的尤悠暗暗感慨,脑残悠这些年活得苦啊:“哎,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这群喷子不分青红皂白骂你了一通,发觉骂错人也不道歉,扭脸就跑,你都不生气吗?”
“跟脑残生什么气?”尤悠身上还穿着厚重的宫装,为了不破坏妆容,唆得龇牙咧嘴,“我从出道开始就这样,早习惯了。”
吴恒安悲伤地看着她:熏疼你,真可怜……
拍戏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每天都有好戏开锣,其实也算蛮开心的。尤悠每天起早贪黑的,早把家里那朵老白花忘到北极去了。
期间,韩长知不是没给打电话的。
只是,每次两人通话还说不到半小时,尤悠就会被片场鬼狐狼嚎的人给叫走。次数多了,韩矫情难免有小情绪了。人家情侣恨不得聊得天荒地老,他跟这窝里横的一通电话就互相怼,怼还怼不到半小时。
他觉得尤世美不重视他了!
明明以前一见到他就跟猫见着鱼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现在才吃到嘴里,他就变得可有可无了。无情无义的臭流氓!
韩老白花冷淡地抿着嘴,又矫情上了。哼!你不联系我,我也不稀罕联系你!再次被挂了电话,他重新单方面开启了冷战模式。
然而整整一个月,对方别说电话了,一条短信都没有。
韩矫情:……
又过了几天,b君终于忍不住。
仔细算算,他已经三个月零四个小时没见过尤世美了!这不是个好预兆,b君觉得,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该跟人家小姑娘计较。于是,下一秒灰溜溜地结束单方面冷战,连夜坐飞机飞往片场找人。
凌晨三点钟,尤悠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迷迷糊糊瞄了眼时间,瞬间火冒三丈!
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拉开了房门,颀长的男人拉着一个小行李箱,难得一身休闲服矜持地侧站在门口。即便对方早已一张拿刀欲砍人脸,他眼尾轻飘飘一挑,微微昂着下巴从容而优雅地挤开某人踏了进去:“抱歉,打扰了。”
尤悠:……沃日!
“三个月不见,尤悠小姐一切可还好?”
尤悠将门栓上,黑着脸跟上来。
b君一边将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扔到沙发上一边扫视着茶几上堆着的零食,以及未收的扑克牌,“哦,看来还不错,挺多姿多彩啊……”
语气凉飕飕的,蓄谋着发火的尤悠:……
“来之前不知道打个电话啊,还搞这么晚,扰人清梦很烦哎!”
“嗯,是有点,”瞄到茶几底下一双男式拖鞋,说话的语调越发不疾不徐的b君款款微笑,“可是只要一想到或许这三个月过得十分舒爽的你,被无情丢下的我就抑制不住深更半夜来敲你门的冲动与热情……实在抱歉了。”
尤悠:………
“这不没办法么?”b君长腿架在另一只腿上,清隽禁欲的脸上挂着浅浅凉凉的笑,“有些做事有头没尾又责任心浅薄的人,总是需要旁人多多督促与提醒的。不要客气,我习惯了乐于助人。”
尤悠:“……”
“怎么不说话?”
某男浅浅笑着,淡然而真诚:“我是为你好,不是吗?”
“哦……那看在你这么人情如火乐于助人的份上,我勉强可以原谅你扰人清梦一次,”听懂了的尤悠,突然想笑。拐弯抹角一大堆,这人真是矫情的没边了。她眨了眨眼,说出有史以来最有眼色的一次话语,“坐了这么久飞机,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韩矫情勾了勾嘴角,矜持点了下头。
一分钟后,笑还不如不笑的男人不说话,静静看着她。一站一座相对的两人,依旧一站一座相对着,半分不移。
“……要洗澡怎么还不快去?”不洗澡坐着不动?又在犯什么病?
“来者是客,尤悠小姐不觉得长途跋涉的我应该休息一下吗?”
“……洗完澡睡觉更好休息。”
“经济舱座位太矮,腿酸。”
“那还不快去洗澡睡觉?”瞌睡虫上脑气压开始渐渐降低的尤某人,默默压了口气,尽量平和微笑道,“难不成,你还指望我给你洗?”
韩矫情盈盈地看她,不语。
“自己去,我明天上午还有戏。”
“哦,那就这么着。”
过了一分钟,韩矫情真的就这么坐着不动了。
尤悠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人大约是生气了。不过,为什么生气暂且不提,大晚上的这么耗着,自损一千杀敌八百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