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差钱,当然是怎么卖好怎么来,这贾赦自己觉得他人好怎么来呗。
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户部什么事儿?顶多就是有他们四哥的一笔少不了。
这老爷子一看九爷这模样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这里面肯定有他的门道,这不然以前贾赦捣鼓出来的营生都是他帮着管,不说别的,就说那酒精去年就卖了多少?虽然这生意他是一分钱都没赚,最后都发成了粮饷,不过老爷子心里有数。
九爷等老爷子发泄了一通之后就跟老爷子拱了拱手道:“老师,您今儿个的来意我也清楚了。不过火车这事儿吧,我一个人说了他肯定也不算数啊,您要是觉得户部拿出来这笔银子不方便,这也能延后不是?”
这老爷子瞪眼道:“少来,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也得照顾照顾我们户部,总不能好处一点没有,往外掏钱的活儿全是我们的!”
问题是我们原本的打算是让您跟皇帝要钱啊……
好吧,九爷也觉得自己不厚道,毕竟皇帝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要的,而且他四哥身为一个苦哈哈的皇帝,对银子的事儿看的也是分外之重。
他又拱了拱手:“那我请了天师过来行不?您说一句,我立刻脚不沾地地去给您请。”
这尊大佛,他委实是怕了。
这不招来贾赦,他根本就吃不消。
还有这事儿又不只他一个人的主意,这老人家倒是直接找他下手,可见是……可见是……
用心险恶那四个字,他倒是不敢给自己的恩师加上的,只恳求地看着老爷子。
这范老爷子被他两只狗狗眼给盯着,倒是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我看你如此诚恳,想来一定是为老夫想好了完全之策,老夫就等着你,不用速回,慢慢点来也行,毕竟是天师。”
是张老东西的好女婿。
是贾匹夫的好儿子!
这九爷挤出来一丝笑容,哪里敢慢悠悠地来?这是脚不沾地就往后院儿去,几乎是横冲直撞到了洞府的外书房,正好看到了他二哥。
好么,天师居然不在,在的人居然……
这还不如直接见不到人呢!
老九倒是被他二哥冷眼看着:“你这一身狼狈又着急地,这是怎么了?”
司徒曌放下手中的笔墨,要是换了常人怕是以为他这架势正在练字或忙于公务呢,不过老九不用看也知道他这二哥如今乃是画符的一大行家,一大能人,肯定是看不懂的玩意儿。
就趁着他没看着一瞬间,二爷将自己即将完工的画收了起来,然后睨着眼看他道:“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不是没找到苦主么。”九爷收拾了下自己的衣裳,这才对他二哥行了一礼道:“咱那范恩师在我府上呢,二哥您行行好,搭把手救弟弟一把呗。”
这范恩师三个字出来,司徒曌挑眉道:“这是老爷子?他好端端的来你府上?难不成是找你化缘?”
“您可别开玩笑了,这要是他老人家自己找我化缘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问题是他老人家是那样的人么,他为的可是整个户部,这我全副身家砸了进去也都没个水花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天师呢?”
“外出,接儿子去了。”司徒曌说完看着他一脸的着急,倒也没有见死不救,“这是为什么来的?”
整个户部大了去了,要说户部眼下也不缺什么银子,这司徒曌断定了不可能是救急而来,这要是救急也轮不到老九,还有一个内库里有银子的四弟可以出血割肉呢。
“这还不是因为火车,这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笃定了皇上就是要修火车,而且还笃定了这要特别多的银子,觉得我们不能赚钱的事儿自己伙同了我那好四哥干了,这要出钱放血的事儿就找户部,老爷子可委屈也可抓着不放了,我这不是没辙了吗?”
要能生钱的路子,他要知道了肯定自己干去了。
咳,九爷他如今可是扩充了不少人手,这路子大大的有。
司徒曌倒是并不意外,这老爷子能继续坐视他那好四弟继续和贾赦加上老九哥几个哥俩好一样地将钱给赚了,这苦力工部干了才有鬼。
这工部的苦力可以继续,但要说不让户部沾点光来点进项,他老人家肯定不依不饶。
这就有的说道了。
他不急不缓道:“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一起请了老爷子来这边相谈吧,看看老爷子是个什么打算。”
这也是一条路,这天师不在,天师的姘头说的话倒也是能做几分主的。
这九爷想也不想就给他行了一礼,笑道:“那弟弟可就全赖二哥了。”
他也没忘记找人通知老五和老八,这哥俩也别想跑,至于老十倒是今儿个陪着媳妇上娘家去显摆闺女去了,今儿个估计是不在。
这九爷所求也不多,倒也没打算立刻马上就能将老爷子的要求满足,这等到了府里,老五和老八已经到了书房,想来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
这歪招司徒曌如何不知?不过装出了不知的样子罢了。
等他到的时候这老五和老八两个人也是一脸的尴尬,见了他后就立刻将视线对准了老九,这哥俩眼里的埋怨是显而易见的。
这缺德的小子,找人传话的时候也不说清楚,要知道有这尊大佛在,他们也得小心着点,敬着点啊。
这什么也别说了,刚刚一人挨了一顿,就是素来在老师面前表现良好的老八也不例外。
司徒曌倒是越过了这俩,先跟老爷子问了问身体,又给老爷子似模似样地把了把脉,最后又给老爷子塞了一颗丹药,这三部曲一出,老爷子就已眉开眼笑,倒似一尊弥勒佛。
这其实也是老爷子的外号。
这还是九爷起头给喊起来的。
剩下的哥仨面面相觑,这就安抚好了?不可能吧?
所谓拿人手短,这老爷子倒也不好直接将炮火对准贾赦,毕竟贾赦他也是为国为民不是,不过人家出了主意拿银子也是天经地义,倒是自己心思不正。
不过这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户部。
这老爷子心里又给自己摆正了一下位置,这才被司徒曌请着,大家出了院子,倒也没去天师府,而是就在院子里围坐起来,等着贾赦来。
有千里传音就是好啊,九爷羡慕的想,这打小报告也好,求援也好,就是方便。
这四个王爷围着范老爷子一个人转,倒是一会儿就让老爷子眉开眼笑,哪怕是对老五哥仨也不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这等贾赦过来,已是其乐融融。
他身穿一身夏衫,更为清亮,又酷爱窄腰,必有玉带相配,等过来的时候眉眼皆弯,笑意盎然,任谁看了都觉得心里舒服,更别说原就没打算将枪炮对准他的老爷子了。
老爷子看着他就笑道:“天师这模样居然是接孩子去了?我老头子还以为天师是从天上回来呢。”
这要是太上皇或者关无极的玩笑,贾赦都能应承。
他岳父?他岳父才不会说这个。
这老爷子面前,贾赦就先软了软:“您就说笑话,不过是吹了一路的风而已,您就觉得我走路带风了?”
这范老就摇了摇头,笑着不说话了。
这九爷见状就清咳了一声,先说了说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接着又跟老爷子先说了说自己这边的难处——
主要是这主意也不是说来就来的啊!这贾赦之前做的传送阵其实就该国库出钱,这不是户部没钱才改成了后收费的么?
不过这话一说,老爷子倒是眼睛锐利地看向了他,笑眯眯道:“那火车也同样个修法如何?”
贾赦也服气了,能九爷吃亏的可不多,这哑巴亏的估计也就屈指几个人,眼前这老爷子算是其中一个,因为剩下的不是他老子,就是天师他自己,以及他那个几个哥哥。
九爷当没听到,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贾赦笑道:“火车的事儿先放放再说,您是想要再开拓开拓财路?”
老爷子叹了口气才点了点头:“可不是?虽然说有商税,不过我也算是看出来了。四爷之前不花钱那是因为没钱,如今这有了钱估计就不是这样了。”
可不是,贾赦笑眯眯地想,这以后四爷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
不过要花钱么,贾赦琢磨了下,方陈给的最简单的也不过是肥皂,口红,雪花膏之类的玩意儿,还有镜子玻璃瓷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