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泰花事+番外(1)

作者:一笑西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鼎泰花事》作者:一笑西风

文案:

那一夜,我以为红尘万丈,我踩上的是软红香土,从此便可步步生莲。

却不知,确实步步生莲!可那莲,是地狱火莲,淬了毒,茹了血。

许家杰,只一个推开的手势,便注定了我跌下万丈深渊。

当所有一切消泯,留下的便是鼎泰这段花事了。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衍双,许家杰 ┃ 配角:蒋秉南,蒋晓凤,周卓安 ┃ 其它:无

一句话简介:既然许诺 何曾后悔

立意:既然许诺,何曾后悔

☆、生莲

我听见周围嘈杂纷乱,不久一群黑衣礼帽的男人,气势汹汹,逶迤而过,众人见状纷纷避让。和悦茶馆门口,不多时便簇拥了一堆人。

在这鼎泰街,乃至这十里铜锣,谁能拥有这般声势。同桌的男人女人纷纷朝我看来,那眼神是同情抑或讥嘲,我无心搭理。因为,在这世上,我只在意一人,他好,我恨,他不好,我亦恨。此刻,他会在哪里呢?

我微微一笑,端茶入口。

一个女人用手轻轻碰了我的肩一下,我回转头,她披肩发,脸颊雀斑分明,看年龄似与我一般大,我满心疑惑,“你认识我?”

她裂开笑,指指我的肚子,“看起来你快生了?我们见过的,你忘了。”

我在脑子里使劲儿梭巡了一圈,仍然没有印象。我觉得很抱歉,可能我的心太小,能住的人太少。她也是怀胎十月的妇人,希望我不要做那种冷漠的人,伤了她的热情。我抬手致歉,想说,“哦,我记起来了。”

手却顿住了,因为肚子里的宝宝使劲儿踢了我一脚,一股钝痛感袭击了我。我闭上眼睛,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大约多久呢,我想也不过一分半刻吧。因为茶馆门口簇拥的人并未散去,檐下风铃仍然脆响,雀斑妇人一脸焦急地唤我,“周小姐,衍双,衍双。。。”

我微微睁眼,只眯开了一条缝,朦胧里往外看,并未看到那张我希望看到的,夜夜思念的,爱恨交织的英俊熟悉的脸。

失望地闭上眼睛。

也罢,明知他不会来,为何要试?试了人心,便看透了人性,看透了人性,这万丈红尘还怎么呆。可是,终是不死心吧,怀胎十月不来看我一眼也罢了,在即将临盆之时,如此重大的日子,还是不来看我。就是不来看我,也不看看他自己的孩子吗?若我有什么危险,就此撒手人寰,他也不管了吗?

四下里仍然鼎沸喧闹,无人回答。也像是回答,滚滚沸腾的生活,只有自己一人是真的。

我拂拂衣袖,慢慢坐了起来。

雀斑小妇女重重呼了口气,“你终是醒了,吓死我们了。周小姐,你这快生了,怎么还在外面瞎跑?”

我无奈一笑,“咱们都差不多啊?你这不也快生了”

她羞赧一笑,“我还差一个多月呢。”

我安慰她,“我没事了。放心吧,稍坐片刻,我就回家了。”

她仍然紧张,“周小姐,你现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许老板他,他人呢?就这样放心你.......”

不提也罢。

一提,又是伤心事。

我打断她,“他死了。”

她怔住,“在这鼎泰街,谁人不识捞.......”意识到什么,她吞了后面的话。

对啊,在这鼎泰街,谁人不识捞鸭饼。鼎泰街的捞鸭饼,人称捞哥,又称许老板。捞鸭饼,多难听的名字,若不是在鼎泰街,若不是在十里铜锣从小混到大,你断听不到这厮混隐秘的小名。可就是这难听的名字,却奇异地附在一个,身高一八有余,面若雕刻风华俊美的男人身上。

说到俊美,在十里铜锣,捞鸭饼捞哥若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了。记得初/夜之时,我念汉乐府给他听,

为人洁白皙,髯髯颇有须。

盈盈公府布,冉冉府中趋。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一首《陌上桑》,念的我心神俱醉。

沉重的呼吸将世间的一切寂寞和坎坷都泯去。

那一夜,我以为红尘万丈,我踩上的是软红香土,从此便可步步生莲。

却不知,确实步步生莲!可那莲,是地狱火莲,淬了毒,茹了血。

谁叫一副美貌皮囊,硬是卷了我心魂彻底。

我不活该谁活该。

我站起来,肚子大了,行动十分不便,借着桌子的力,好歹站地稳稳的。

我拉着小妇人搀过来的手,轻松一笑,“好了,这便好了,我这离生还远呢,还有二十多日。我这就回家了。放心吧,都散了吧。你若有空,来鼎泰四巷顺德饭店叙叙旧吧,到了叫我的名号就可以。”

☆、破碎

我住在顺德饭店已经七个月了,从初初怀孕的惊喜,到跌下万丈深渊,前后也没几日吧。

鼎泰街里,捞鸭饼的房产店铺当行无数,可自那一日被捞鸭饼轰出来之后,我便无可依之处了。原住在他的鼎泰小洋楼里,三层院落,处于离鼎泰街稍远的一处林深隐蔽的竹园里,院落安宁静谧,看家护院的却不少。也不怪,因他手下人众多,分工不同,总得有人做些安保防卫的小事吧。

那日,我的行当衣物悉数被扔到了院门口,我捡起其中一件香槟色小礼裙,那是许家杰第一次买给我的衣裳,华贵艳丽,他不是太喜欢,他说领口太低,风尘味浓。可我喜欢,我喜欢穿上之后,那若隐若现的弧度,令许家杰恍惚迷恋的样子。他总是迫不及待地去撕,可礼裙的质量出乎意料的好,缜密严实的脚线无论他如何粗蛮,都没有拉裂出一丝缝隙。

我捡起来,抖落了沾附的些许灰尘,搭在手腕上,准备离开。

“周小姐,这些都不要了吗?”

我转头,少年黑衣黑帽,与他手下的那些人并无不同。只是仔细一看,即使一身黑衣加持,少年也稍显稚嫩清朗。

“都扔了吧。他不要的,我为何要去珍惜?”

“那这件您不是要了吗?”他示意我手腕上的那件香槟礼裙。

我双目紧缩,胸口似有千斤铁锤痛击,这是哪里来的毛孩子,竟敢质问起我来。

“你叫什么?”我声音压抑温柔。

“卓安。”他杵立不动。

我一下笑了,不住点头,也难怪,我跟了许家杰四年,被他宠的上天,素日里目中无人贯了,这些毛头小孩,我何时看在眼里,如今,被他丢弃,境遇坎坷,难怪人家要捧高踩低。

“卓安,我记住了。”我朝他笑。

他低下头,蹲下身,开始拾掇地上细碎衣物和随身用品,一件件被他收拾叠起,放在旁边的银色手提箱里。

他将箱子递给我,“衍双小姐,这些,你都带着吧。出门在外,一时不太好打点着落。等以后用不着了,再扔不迟。”

心中剧痛慢慢下沉,我险险将递过来的箱子掀翻在地。

可终是忍住了。

我看见三楼卧室的镂空窗帘浮浮荡荡,那一秒,我竟有些恍惚,恍惚地以为那是许家杰藏在窗帘后面看我落魄身影。

我住在顺德饭店的第五层,顶楼。顺着走廊走到尽头便是,当初要了这个房间,一时意气,想着走廊尽头多好记,若许家杰有心来找我,一问便知,省去他不少麻烦,若是想以不知房间在何处为由作为找不到我的借口,那么只一句走廊尽头便是,足以抵得他哑口无言。女人的良苦用心啊。

可是,他竟从未踏足这里。从搬出,不,确切地说,从赶出鼎泰小楼的那一日,我们便再也没见过了。

不是我不去见他,是他躲着我。想方设法躲着我。

我曾夜半时分躲在他常去的会所,以为能偷袭得他。会所名字我也忘了,记得他带我去过三两次,凭着记忆摸索到此,午夜寒风彻骨,我只着一件单衣,想着苦肉计总该管些用吧。他总该心疼这个曾经也算深爱,也曾一起闯过鬼门关的女人吧。

可不。

暗光摇曳的大厅,不知哪一间屋是他的,或者能找到他。有偶尔来往的一两人,黑衣礼帽,他们只梭巡一眼,便低头匆匆而去。

等了足足两三个时辰,我终于按捺不住,抬脚踹门,一个个踹过去,像一个疯子,我大声喊叫,“许家杰,你给我出来!”

“出来.......”

“出来啊.......”

“我有话还没说完.......”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