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后成了Omega+番外(69)

他在侧面的夹层里翻了翻没找到,又拉开另外一个拉链,老觉得这包比他早上收拾完的时候又重了不少。还没等他想太多,赫然发现包里多了个他从没见过的牛皮纸文件袋。

方玉漱茫然地打开封口,猜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叶至容是什么时候偷偷放进去的,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他先是抽出一沓纸,待看清上面的字时,整个人都懵了。

那是一份叶至容已经签好了的离婚协议书,只缺他的名字。

他抖着手又倒出文件袋里的其它东西——支票,地契,股权转让书,全部已经或签好,或已过户到他名下。他瞟到上面的数额和股份市值,反而觉得心被掏空了一样,这巨额财富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这么高的分手费,够买十个当年走投无路的方玉漱,他何德何能啊。也不知是先该为自己的身价受宠若惊一番,还是先为这九年真心换不来的圆满痛哭一场。

明明说好的,会留他到三十四岁,为什么要这么急不可待?是因为眼睛好了,自己就没有用处了吗?

叶至容连个说法都不给他就擅自收走了他剩下的那七年。

方玉漱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先冷静下来读离婚协议,想看事情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读了两行才回过味儿来,如果叶至容是铁了心不要他了,为什么不起诉离婚,而是给他一份只要自己不签就不会生效的离婚协议?

他不甘心也不死心,把文件袋重又翻了一遍,果然在那一沓东西里翻出一张对折的信纸,入眼是叶至容一笔一划工整而略显笨拙的笔迹,只有短短几行。

吾妻玉漱:

看到这封信时,你应该正在千米高空,也或许已经平安到了英国。

我不擅长道别,怕说出什么让你为难的话,故而决定写信给你。说来惭愧,这几日我思绪情绪都控制得不太好,临别对你有些怠慢,还望你包涵。希望你记忆里最后的我,不是初见时那个只会欺负你的混蛋。

给你的东西你好好收着,那不是分手费,是我作为一个受你照顾多年的故人的一点心意,别有心理负担。不用回复我,忘了我,也把这段不堪的往事都忘了吧,好好和他在一起,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从来不欠我,不欠叶家,望从此天高海阔,你都能为自己而活。

方玉漱读完最后落款“叶至容”三个字,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懂叶至容所指的“他”是谁,“选择”又是指什么。

这什么意思?赶他走还非要给他强安个罪名?

这一点方玉漱是绝对不服的,他在叶至容身边呆了九年,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别的不敢自夸,他的忠诚是不容诋毁的。想赶他走,说他无趣说他笨,嫌弃他的出身和学历,哪怕嫌他不男不女方玉漱都能接受。

但是休想污蔑他偷人。

这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方玉漱是憋着一口气坐完的,下机第一件事就是买了最近的回程机票,顶着机场一众安检人员的质疑,解释了三十分钟,又搭了十几个小时回滨江,落地打车直奔叶家。

家里佣人都觉着奇怪,才听说他要去英国探亲,这才走了不到两天又风尘仆仆回来了,还以为英国那边出了什么事,也不敢问,只说大少爷不在家,要在城郊的庄园里住上一阵子。

方玉漱把行李一放又直奔庄园,就这样他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四十个小时,只吃了两顿飞机餐,合了三个小时的眼,人都快虚脱了。但他必须马上找叶至容问个清楚,哪怕现在天还没亮他也不能等。

他钥匙没带在身上,只好拍院门叫醒里面的佣人,也吵醒了园子里养着的几只德国牧羊犬,引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

“少夫人?您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您不是出国了吗?”

凌晨三四点有人来砸门,佣人不敢开,是两个跟着叶至容的保镖出来开的门,见到方玉漱都有些吃惊。

“叶至容呢?”他连大少爷都不叫了,直接抑扬顿挫地喊大名。

“大……大……大少爷在楼上休息呢。”保镖见少夫人破天荒地穿着男式的运动套装,头发胡乱散着,脸上素净一片,惊讶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印象里少夫人是个精致到骨子里的Omega,就算从前大少爷看不见,他也会穿着质地考究的衣裙,妆容头发一丝不苟地见人,从没像今天这样随意过。

叶至容被屋外的犬吠声吵得睁了眼,其实他本来也没睡着,心口连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疼,疼得锥心刺骨,没办法忽视。

他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期待着什么,灵魂出窍一般地下了楼,走到门口。

第77章 番外:叶至容x方玉漱(四)

佣人睡眼惺忪地裹着个居家睡袍,一看也是刚被叫起来的样子,忙对叶至容道:“吵到您了大少爷,少夫人回来了,正要去通知您。”

叶至容心头一颤,直直盯着佣人身后那抹纤瘦的身形,吩咐众人道:“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方玉漱也盯着叶至容,眼框通红地立在院子里,像是要哭,也像是累的,但丝毫没有要进屋的意思,等众人都各回各处他扭头就往院子里走。

叶至容毫不迟疑地追上去,跟在方玉漱瘦削的背影后面,犹豫着要不要去拉他的手。方玉漱忽然停步,转身把一直搭在肩上的背包猛地朝叶至容丢过去,使力毫不手软。

叶至容没有防备,也并不想躲,左肩被结结实实地砸中,他没吭声,只伸手轻轻捂了一下。

背包落地,牛皮文件袋也掉了出来。

叶至容正要弯腰,方玉漱先一步冲过来,捡起地上的文件袋稀里哗啦地往外倒东西,左手翻出离婚协议书,右手举着那封信,声音发抖道:“你什么意思?”

叶至容声音低哑,张了张嘴:“玉漱,我……”

还没等叶至容开口,方玉漱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往天上一扬,压抑着的怒吼带着哭腔:“叶至容!你到底有没有心?”

纸张散开,纷纷落地,叶至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方玉漱胡乱抓起地上散着的支票和地契,任它们在自己手里被捏得变了形,折了边,“我九年的卖.身钱吗?”

“不是,玉漱,我不是这个意思。”叶至容忙道,他给方玉漱这些东西,是为了让他以后衣食无忧,能过得像在自己身边时一样。糹工ㄖ曰生尐先阝人

“我到底哪里惹你这么讨厌啊叶至容?”方玉漱绷了四十几个小时的情绪终于在这刻爆发,“是,我承认我是配不上你高高在上的叶大少爷,我们结婚不过是爸想让我能死心塌地照顾你。可你说好的会给我十六年的时间,你说好的!现在你眼睛好了,能看见别人了,你就嫌我碍眼了,一天都不肯留给我了是吗?”

“没有,我不是嫌你,我不讨厌你,我……”叶至容没想到方玉漱误会了,两步上前想拉住他解释。

方玉漱退后一步,倔强地躲开叶至容的手,“你不标记我不让我生孩子我都能接受,我明白你早晚要跟我划清界限,不愿意和我这种人有瓜葛。但是叶至容你听着,我方玉漱从十八岁就跟了你,九年来我看都没多看过谁一眼,到底我是哪里对不起你还要劳你给我泼这么大一盆脏水!什么叫我选择和‘他’在一起?这个‘他’是谁有能耐你给我找出来!捉奸要抓双啊,叶大少爷。”

方玉漱说完,委屈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撕心裂肺,他太难受了,爱了九年的人为了把他赶走,凭空捏造了个这么不堪的罪名给他。

践踏了他的真心,再用钱弥补,叶至容倒是心安了。但他有手有脚,能找工作养活自己,就算他走了,相比这种慷慨的施舍,他更想要叶至容能偶尔想起他,念一点他的好。

叶至容把自己的睡袍脱下来盖到方玉漱单薄的肩膀上,也有些不知所措,“你不是,和人约好了在英国见吗?”

方玉漱见叶至容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神情,有些茫然,他除了见妈妈,只有打算回去跟Frank碰个面。是叶至容听到自己和Frank通电话,误会了什么吗?

他抹了把眼泪解释道:“我去英国除了看我妈也只会见一下程医生,请他吃个饭感谢他的。”

叶至容不解,“程医生?”

“程医生的事情我确实瞒了你一些,我其实从小就认识他,他是我外婆邻居家的叔叔。去年他来滨江工作,吃宵夜聊起来才知道他是心理医生,我就忍不住就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了,他说他有把握用催眠的方法帮到你。我还正发愁怎么劝你,你就自己说想看心理医生你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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