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玹看出了沐瑾琂心中所想,于是柔声说道:“我修书一封到西幽,母后便明白了。”
沐瑾琂闻言,脸色微红,因为上官玹说的是母后而不是西幽王,其中有何深意呢?其实沐云杉本就是上官玹的母后,不过是在仙界罢了。
虽然沐瑾琂在旁听着,而我也将上官玹梦境中的一些片段告诉她了,可是,沐瑾琂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凡人,这些记忆在她眼前穿梭,她亦记不住,她只是大抵知道,上官玹想要挽救什么,而我是能够帮助他们的人。
我们谈了许久,一致同意前往北绝,但是,前两世上官玹对北绝涉足不多,他去时,整个北绝王室已经被妖族灭了,若此时去,想必是十分危险的,于是,便只好找帮手,当然这帮手不能是普通的帮手,仙界之人甚好!
上官玹亲自去寻玄灵,而沐瑾琂则是去飞鸽传书唤来门客子律,而我就待在了南玄宫中,到处逛逛,毕竟从未有人能看见我,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看见了,那我得多认识几个朋友,我现在还只认识上官玹与沐瑾琂两人呢?
上官玹与沐瑾琂前脚刚走,我正准备出去时,恰巧遇见了匆匆而来的离尘。
离尘:“你是何人?我家陛下呢?”
我:“我是而瑾,你家陛下是我第二个朋友,他去……嗯……他走时,没有告诉我!”
离尘:“而瑾?没听说过,你一定是刺客!”
我:“……”
离尘不信我,我只好等上官玹回来,毕竟离尘只听上官玹的命令!
玄灵寺。
玄灵:“公子玹怎有空来这,可是有事?”
上官玹:“无事便不能来看你了?”
……
上官玹并没有直接去问玄灵,只是用言语去试探,而玄灵很是坦然,直接表明了身份。
玄灵:“公子玹,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上官玹闻言轻笑,随即提到了那个梦境,玄灵有些惊讶,便也觉得那梦境的真实,他想着去西幽禀告沐云杉这一奇特之事,既然这样,上官玹便没了重启心石的必要,那这样一来,便与前两世不同了。不用忘却记忆,也就少了些日后纠葛。
上官玹:“玄灵,可还记得那瑾尘境?”
玄灵没有前两世的记忆,但瑾尘境,他是知道的,可是,当上官玹同他讲瑾尘境已启用时,他十分惊讶,片刻又恢复了状态。他相信上官玹,因而也会无条件帮他。
玄灵:“瑾尘境已启用,不知公子玹有何打算?”
上官玹:“去北绝一趟,何需玄灵相助!”
玄灵:“好!”
……另一边的沐瑾琂也完成了飞鸽传书,之后两人在宫中汇合,便见到了被离尘囚住的我!
上官玹:“离尘,放开她吧,她并没有意意。”
离尘:“是!”我没想到上官玹的一句话,离尘就放开我了,早知如此,我施法变成上官玹不就好了吗?
上官玹告诉离尘,即日起前往北绝,而离尘听到“北绝”二字,眼中杀气顿生,我知道,他是想报仇了,毕竟他的仇人在北绝王室!离尘本也是世家子弟,可是,有一日,北绝国太子北绝长林,派暗卫屠了整个离家。
南玄离家是四大世家之首,二十年前离家家主离邺入北绝时因拒绝通商合作,北绝太子大怒竟下令屠了全族,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那时,他还在襁褓之中,是上官玹的母后叶云灵救了他,而上官玹从小就待他很好,从没有将他看成奴仆,只是离尘却坚持做一个称职的护卫,护上官玹周全。如果离家还在,离尘便是离家未来的家主,可是没有如果。往日在南玄风光无限的离家,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
皓月当空,晚风习习,南玄逸彻城的夜晚很静,静的出奇,只听得见池塘里金鱼的扑腾与树上鸟儿的叫声,今日,是我们在南玄的最后一日,明日,便要起程去往北绝国都空景城。
说到北绝,人们只知一望无际的沙漠,那里既有人族,也有妖,当然魔族也时常在北绝出没。传说北绝本也是一个风景秀美,幽静旷远的好地方,可是有一日,漫天的黄沙淹没了整个北绝,再后来,北绝寸草不生,唯有北绝宫中的一树梨花,上千年来,一直在那,可却从未开花……
因为是在南玄的最后一晚,上官玹将我们聚来,说了些事宜之后,我们便退下了,只留了他与沐瑾琂两人。今夜的月亮很圆,月晕由内向外扩展,分外好看……沐瑾琂抬起头,看着那一轮明月,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沐瑾琂:“你既有那些记忆,可否告诉我,那月宫里都有些什么?嫦娥当真在那广寒宫中吗?”
上官玹:“哈哈哈,这些不过是人间的神话传说罢了,其实,那月宫中什么都没有。”
沐瑾琂:“真的,什么都没有吗?”上官玹见沐瑾琂的语气很失落,心中不忍,随即说道:“待这些事都了却后,我在月宫为你建一城便可,然后城中也设一个广寒宫,再为你寻来嫦娥,玉兔……这样可好?”
沐瑾琂闻言,心情十分愉悦,轻答了声“好!”
上官玹:“那我们可说定了!”
沐瑾琂:“嗯!”
此后,两人都未在说话,只是并排靠着,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翌日,人都到齐了,一行六人,做商人打扮,我与沐瑾琂乘马车,上官玹与玄灵骑马,而离尘与子律驾车……车内空间很大,还有些打发时间的设施,比如棋盘,茶盘……上官玹对这马车花了很大的心思,我与沐瑾琂两人待在马车里,很是无趣,沐瑾琂见我无聊,便邀我下棋,可是,这东西,我第一次见,沐瑾琂见我不会,她便很是细心的教我,那棋子握在手里,很是清凉,让人爱不释手,
沐瑾琂见我对这棋子十分好奇,便告诉我,这棋子是用南玄特有的玄玉所制,夏而凉,冬而暖,是世界少有的……对于下棋,我大抵懂了,于是,我执黑子,沐瑾琂执白子,几个回合下来,我竟未赢一次,后来,沐瑾琂告诉我,下棋从未有人赢她,甚至连上官玹也未赢过。但她知道上官玹的棋艺在她之上,上官玹是让着她的。
沐瑾琂:“而瑾,可以同我讲讲你的事吗?”
我:“我是玄界衡灵山上的灵,可我不记得自己存在多久了,但沐瑾琂,你可是第一个可以看到我的人呢?”
沐瑾琂:“是吗?那我真是幸运呢?可是,你给我的那些记忆,我没有印象?”
我:“没事,等机缘到了,你就想起来了!”
沐瑾琂:“好!”
我与沐瑾琂聊的十分开心,马车外的上官玹听到了我们的笑声,心中一动,掀开车窗,看着我与沐瑾琂。
上官玹“何事让你们这般开心?”
沐瑾琂见上官玹掀开车窗,便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上官玹一身白袍,腰间配着玄色玉笛,骑着白马,到是像极了梦中心上人的模样。
沐瑾琂:“我正教而瑾下棋呢,她很是聪明,可却爱棋子胜过了爱这棋。”我见沐瑾琂打趣我,于是反驳道:“我只是喜这棋子玉质的凉,握着很是舒服呢?沐瑾琂姐姐,你让上官玹送我一枚棋子可好?”
众人闻言皆笑了起来,他们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神仙,哪有神会对一枚棋子,这般热衷的,只有沐瑾琂没有笑我,而是直接拿起一枚棋子放到我的掌心。那一刻,虽然掌心传来感觉是清凉的,但是,心中却是温暖的,我小心翼翼的握住那枚白色的棋子,就像获得至宝,高兴的溢于言表……
上官玹:“云言,你将棋子给了她,那以后,我的棋盘可就少了一子,你要如何赔我?”
沐瑾琂:“我……大不了,我让人制一枚,再还你便是了。”
那时,我不懂,只是觉得上官玹在期负我的沐瑾琂姐姐,我气不打一处来,便施了仙术,变了一子,还与上官玹,上官玹见了,不禁发笑,只道:“既然齐了,云言便为这棋,取一名字,可好?”
沐瑾琂:“我见这缺的这一枚棋子是而瑾所变,那便叫子瑾棋好了。”我们一致表示赞同,我们一行六人渐渐熟识,一路上玄灵同我们讲法,子律同我们讲西幽,离尘同我们说些民间趣事……
众人渐渐敞开心扉,上官玹说了些他在人间的这十几年中发生的事,而沐瑾琂也没有隐瞒身份,表明自己是西幽长公主,但众人并没有惊讶,只有离尘不知道这件事,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陛下,见上官玹面色未变,才放下心来,沐瑾琂在南玄三年用的是“慕云言”这个名字,上官玹也习惯唤她“云言”,至于上官玹唤她什么,沐瑾琂现在也就听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