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直视,人家还未成年!这种事不是要在房间里偷偷做的吗?”本嚷嚷起来,然后捂上双眼。
“放开你的手,我还要看呢。”雷恩又把手放下来了。
“啊受不了受不了,简直污染眼睛!”
“我们的总管大人可看得津津有味。”
凌云木脸一红,赶忙移开视线,“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当然奇怪,这对千辛万苦把小木抓过来,居然是为了在他面前秀恩爱?!奇葩太奇葩。”
那对忘情的情侣似乎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本该哇哇叫的小木怎么不见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小木啊。”一把声音回响在剧院大厅里,魏承澜震惊四望,看到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魏承澜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向笼子里的凌云木,他神情有些茫然,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回道:“魏医生,是不是扫了你们的雅兴?”
魏承澜看了看凌云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错,“明明没有定位器的,你到底是怎么找来的?”
“不好意思,我用的定位仪可能有些高端,量子绝密通信技术,市面上可买不到。”
四周的特警已经悄然逼近,目标已在射程之内。
“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带队的谭正新举着手|枪,义正辞严地说。
“投降?哈哈……”魏承澜怀里的顾予忽然大笑出声,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半晌,他从男朋友的臂弯里转过身来,半开的衣襟不羁地敞着,笑得甚是妩媚:“警官,你们干什么呀?端着枪看舞台剧不累吗?现在的警察都喜欢看两个男人现场表演吗?”
198 暴露疗法
现场就像枪卡壳了,好一顿静默。
笼子里的雷恩忍俊不禁起来,“噗……哈哈……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
谭正新队长只管带着人冲锋,竟没发现师出无名。没有命案,没有证据,一队特警有什么理由阻止人家在舞台上表演?
谭正新看了看我,我淡定地从兜里拿出了烟盒,问他:“要来一根吗?”
满脸络腮胡子的谭队不满地白了我一眼,抽了一根出去。我点上两支烟,悠闲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透过烟雾看着顾予。与他调侃台下众人的轻松不同,他的表情并没有那么轻松,脸上肌肉绷直算是挺紧张的了。
“既然是舞台表演,麻烦先把我男朋友放下来好吗?”我指了指铁笼子里的人,随即听到雷恩哼了一声:“请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你男朋友。”
顾予一不做二不休,居然说:“不好意思,表演还没结束,演员没法下去。”他真实的声音其实一点都不像女声,语气里带着阴森森的气息,像利刃划在玻璃上,与堪称完美的容颜相去甚远。
我嗤笑了一声,“好啊,你敢表演,我就敢看。请继续。”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他们开始演戏。眼角余光瞥见在舞台后方沉重的幕布后面,郝爱国领着另一小队已就位,顾予是插翅难逃!
魏承澜以为还有挽回的余地,“是呀,请问我们犯了什么罪,需要出动特警来围剿?”
我:“死鸭子嘴硬,这样狡辩有意思吗?这里到处都留着你们作案的痕迹,痕检一出,少说也有几宗命案。我就想问问,你们在舞台上演这出戏,到底是在干什么?”
魏承澜没说话,顾予的神情是高度集中,我相信他一定是在脑海里盘算着如何脱身。
“把七岁的小木抓过来,看你们在舞台上卿卿我我?”
雷恩插嘴道:“项警官你也太文绉绉了,什么卿卿我我,那是直播A|片。”
他优雅地靠在铁柱子上,形象跟话语实在有些不搭,我嗔怪道:“不许用木木的嘴说出这样的话。”
“你的木木可不少看。”
他果然知道什么话最能膈应我,只怪自己搭理了他,便装作没听到那样对顾予和魏承澜说:“两位怎么说也斯斯文文的,为什么要干这么下流的勾当呢?干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在一个七岁孩子面前?”
魏承澜忍无可忍了:“无知,那是暴露疗法,你懂什么!”
“什么?暴露疗法?魏医生,你在做治疗?”我佯装讶异地问。
魏承澜自知说漏了嘴,但为了顾予的名声,还是解释道,“对,暴露疗法,就是让患者直接接触能引起其恐惧和焦虑的情境或事物,治疗师从旁指导帮助其舒缓紧张情绪乃至适应这种情境的行为疗法。”他愧疚地看了看顾予,后者低着头不做声。
我催促道:“魏医生,麻烦你说清楚一点。”
魏承澜下定了决定,咬着牙说:“小予被千面佛祸害了那么多年,尽管那个罪人已经死了,但小予……也毁了。我只是想帮助他,让他做回一个真正的男人。”
顾予冷冷地看着我,忽然笑了,那笑容犹如地狱里盛开了一朵白莲,“项警官,你的木木之所以失忆,就是因为他曾经被千面佛祸害过,你想听具体过程吗?我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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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心理系的凌云木正式开启多重人格的开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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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199-200 暴露
199
“你是说小木曾经被当做旁观者?就像你们现在做的,让他在旁边看着你们媾|和,是这个意思吗?”
顾予相当惊讶,“项警官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知道?!”
“那时候成功了对吗?你射|了?”
顾予的神色绽放一缕异样的神采,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对,你说对了。”
我:“情景重现,系统脱敏,或许你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小木能治好你。就为了这个,你杀了他养父母一家?”
顾予阴冷着脸,眼神里弥漫着刻骨的恨意。
我愤怒至极:“就为了你的下半身问题,你灭人家一家四口?!像你这种低级变态杀人犯,死不足惜!”
与此同时,舞台后方的人悄然靠近,就要一举扑过去将两人抓住的时候,顾予忽然举起了手,“过来吧,反正大家一起死。”他手里攥着一个小小仪器,咧嘴笑了,“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里有很多很多炸|弹。”
“大门一处、座椅东西各一处,舞台三处,舞台后面两处……都是炸|弹!”探测仪的指示灯不断闪烁,已探知远的近的炸|弹居然多达八处!谭正新嘴里的烟差点掉落在地,忙被他一手抓住掐灭,命令所有枪口压低。
且不说炸|弹能销毁作案痕迹,地面上是日昭新村众多人口,这么多炸|弹一同爆炸,会是灭顶的灾祸。
“舞台上的都给我滚下去!”顾予举着引爆器威胁并驱逐台上的警方人员。
谭正新咬了咬牙,手一挥,舞台后方人员都退到了后面去。
可以说顾予年龄不大,却已是身经百战的罪犯了。我相信在危难面前,他有一定的冷静头脑和手段。他的炸|弹攻略甚至连同伙都隐瞒,魏承澜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小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顾予:“承澜,你跟我不一样,我是一名真正的杀人犯,我嗅得到危险的来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请别这么说。认识你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他将目光投向了我,“项警官,我想纠正你一点。不管我今日有没有这个下半身问题,那一家人,我都会杀。能让小木回到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一旁的魏承澜有点受伤,顾予补充道:“承澜,你是个好人。我也很想,很想做你的妻子,可是老天爷,他不允许。”
魏承澜表情痛苦,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顾予,用脸磨蹭着他的鬓发,“命运太不公了,它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我多想用自己一生去弥补你,为什么会这么难?”
“我们本来马上就要成功了,”顾予愤恨地看向凌云木,“都是因为他,他再次吞噬了小木!”
此前,凌云木很难从小木手上夺取主意识,他们坚信小木才是主人格,他一旦觉醒,地位不可撼动。但没想到凌云木这么快就取得了主动权。
方才还是雷恩状态的凌云木,此刻开腔已是本尊:“顾予,你挺可怜的,你老是拿对小木的感情来骗自己,固执地要得到他。其实他不过是我丢弃的念想,我把不想要的念想分裂出去,包括你和千面佛,于是形成了小木。所以,你执着的这份感情,其实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