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我怎么打也打不死,大拇指累的慌,余光看见颜可欣还没走,正要不耐烦地赶人,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半抱住了我,身上是同我一样的洗衣液香气。
尤戚的手指跟我的叠在一起,他帮我打完了那个怪,不急着起身,揉了揉的额头,“离远些,对眼睛不好。”
我用胳膊肘顶他的肚子,脸绷得紧紧的。
动不动就抱,烦不烦。
颜可欣走了,我都没注意,把手机放回桌兜里,气呼呼地准备继续骂尤戚消气。
尤戚把一盒棉花糖给我,“起来阿锦,我进去。”
我把位置换了,现在他坐里面,我接过棉花糖吃起来,得意,“不给。”
吃了两个,我抬起头看尤戚,尤戚也温柔看着我,我噎了下,立刻弹起来让路。
他这个表情就没好事!
我很恼怒,塞了满嘴棉花糖,尤戚就把我拉过去捏着我的脖颈给我顺喉咙。
“下次不给你买这个了。”
我一边推他一边使劲往下咽,“我自己买!”
尤戚好像还在生气,淡淡的,“吃进去几个,我就惩罚你几下。”
我虚张声势,挣开他的手臂,“我才不怕。”
尤戚勾唇,“确实不用怕,我打的不重。”
他视线落到了我屁股上,我憋的脸红脖子粗,骂了他句滚蛋趴回自己的桌上。
尤戚却靠近我,低声,“一次。”
我不骂了还不行!
打屁股,亏他想得出来!我不是没被打过,上一世偷东西被抓到了,也会挨打,挨的就是屁股,但那个打屁股是打的皮开肉绽,肯定跟尤戚这个不一样。
我吃饱喝足睡着了,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梦,还是我又陷入了回忆。
我从小就挨打,被父亲打,被混混打,随便一个人都能打我,但他们又打不死我,打完了我还能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啐一口。
后来跟涂山钰乞讨,他三天两头生病,我就去偷东西,我不是好人,做个乞丐都十里八街的人只要提起我就嫌恶,可我还是能搞到吃的。
偷东西是不对,但我也挨打了,挨了打让我把东西拿走也行,涂山钰那个精贵的,吃不得地上的脏东西。
有时候我能拿走,有时候主人家不给,我就瘸着腿偷下一家。
那回我挨了死打,只剩一口气,那个主人家里的下人一只手拽着我把我扔了出去,他踢了踢我满是血的脚,“贱骨头,喂狗狗都吃不饱。”
我用尽最后力气咬了一口他的小腿,那人把我踢开,“滚远点,晦气。”
我怀里有一串铜钱,是他扔给我的。
半夜,我已经不知道我是死着还是活着,只有眼睛倔强地睁着,涂山钰找了过来,宵禁,他不敢哭,捂着嘴流眼泪,小声叫我哥。
他把我背起来,我怀里的铜钱掉了出来,他捡起,带我去找郎中,郎中都休息了,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郎中开门救救我,哐哐响。
他怕疼,怕见血,撑在地上的手骨瘦如柴。
郎中出来把我抱了进去,止血,包上布,剩下的都要看我的造化了,失血太多,谁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
可我就是活了。
贱骨头就是死不了。
那一串铜钱很快就用完了,而我只是吊住了命,身上的伤都没好,我一声疼不喊,饿的想把舌头吃了。
涂山钰第一次出去讨饭,什么也没讨到,我们一直挨饿。
有一天我闻见了菜包子的味道,从涂山钰嘴里,他哭着说哥哥我太饿了,太饿了。
我张嘴,嘴里都是血腥气,骂道:“哭什么哭,别他妈哭,看见你哭就烦,给我滚一边去,等我能动了弄饭吃。”
再后来我哥凭弟贵,不用当乞丐了。
大课间只有十五分钟,铃声响的时候我还在梦里出不来,尤戚轻轻蹭着我的眼角,好像我那里有泪,他要抹干净一样,“阿锦,上课了。”
我睁开眼,头有点重,没有理尤戚,发起呆来。
涂山钰没有死的,起码我入轮回前没有。
我嘴里黏腻,是棉花糖的味道,没有血腥,我问尤戚,“涂山钰后来怎么样了?”
尤戚把水杯拧开给我,慢慢道:“我剥了他的脸皮,分别砍掉他的四肢,扔进了牢里。”
牢里脏,阴冷,不见天日,但有饭吃,他不会轻易死去。
我哦了声,没有反应。
低头喝水。
“阿锦,别怨我,我不可能放过他。”
我不知怎的,顶了一句嘴,“那你呢?”
尤戚笑了,他好像很开心,在教室里,轻捻我的指腹,“你心里清楚,我从未真正伤害过你。”
那我是谁杀的,那么多往事,我大腿的肉,我在心里一连串地飞快反问,不喝水了,使劲往外坐,不肯再看他。
荒唐。
太荒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还没解锁,俺再等等。
山山不是不礼貌,因为是第一视觉,我只能写山山的,就有点难让你们看到,山山是好孩子来的,把糖给了有低血压的卢青辉,拒绝别人的好意和接近,但也有说谢谢,他就是欠,用恶劣的态度来保护自己。
然后你们的评论真好!嘿嘿,我感觉我能坚持完结了。
啊对啦,不可以写奸尸的设定,所以我修改了,改成了折辱。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和神经蛙的地雷,圆环的营养液,非常感谢你们!
鞠躬,爱大家。
第26章
扶一下25
快到元旦了,新历的新年,我一个古代人,对这个新年没什么兴趣,不过学校放三天假,还是好的。
涂女士元旦在家折腾着做年糕,喂我吃了一肚子做坏的,我快齁死了,好不容易做出来一盘卖相和口味都过得去的,我刚吃了一个,涂女士就打我的手不让我吃。
“你都吃那么多了,把这些送去给小尤吧。”
我当然不能去,涂女士这是明着要把我羊入狼口,她真是我亲妈!
涂女士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鸡飞狗跳的,最后涂女士以零花钱威胁我,想让我从命,我翘着二郎腿,满是不屑地哼了声,“就你那点零花钱。”
尤戚所有的钱我都乱花,涂女士那点算什么。
涂女士较真了,扑上来差点把我挠花,我又不能推她,大喊,“我去了你就没儿子了。”
涂女士捏着我的耳朵,“小尤不是那种人,倒是你,一天天都想的什么。”
我爬到另一张沙发上,说什么也不去,“你不认识他。”
涂女士:“我怎么不认识,看着长大的好不好?你快去。”
趴了一会儿,我想起尤戚家里书房那两台望远镜,觉得去一趟也行,把那两台东西给砸了,再加上涂女士催得紧,我不情不愿地端着盘子去了,边走边吃。
能留几个就看他有没有福吃了。
尤阿姨给我开的门,我一脸笑,“阿姨好。”
尤阿姨跟涂女士不是一个性格的人,人很知性温柔,也不知道怎么跟涂女士处了这么多年。
“我妈让我给你们送吃的。”
尤阿姨接过盘子,轻声细语,“替我谢谢你妈妈,进来坐着玩会儿吧,你好久没来我们这里玩了,我去叫小尤。”
我忙制止,脸上的笑越发纯真无害,“阿姨,我上去找他就行。”
尤阿姨笑了笑,“好啊。”
我蹑手蹑脚地上楼,这栋别墅其实我熟,没恢复记忆前尤戚总带我来这里,还常常留我过夜,把我诱哄地很黏他,真是阴险。
我把两台望远镜都弄坏了,愉快地拍了拍手准备下楼,眼角看到尤戚的房门,心里又抓心挠肺的痒痒。
他在干吗?
我就去偷听一下,说不定能抓到什么把柄。
等我走近,里面的声响清晰了些,好像是什么压抑的喘息,我听到一丝隐约的阿锦。
我打开了门,首先看到的就是没熄屏的电脑屏幕上是我房间的监控画面,我眼顿时瞪圆了,这个死!变态!!
他竟然给我装监控!要不是我过来,我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时候装的?!怪不得我把窗帘拉几层他都不在意,我的里面已经不干净了!
我气的到处找尤戚算账,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你……”
尤戚的眼神有些凌厉,头发散乱,我一出现,他就紧紧锁住了我的脸,我吓的差点把门甩到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