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儿露出了担忧,“舅舅病得很重吗?”
管家说的模棱两可,“有一点,但主要是心病。”
心病?
茹儿纳闷了,难道是因为舅母的死?
想到静侯夫人的死,茹儿有些心虚了,微微加快了脚步,“快领我过去。”
管家应,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听到下人禀报茹儿回来了,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也来了,静侯爷顿时有了精神头,恨不得自己亲自去迎接,幸亏管家提醒了他,他这才让管家亲自去迎人,自己在会客厅里等。
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急得他在会客厅里转了好几圈。
实在是忍不住了,刚要出去看看,便听到了脚步声,他急忙坐去了上位,等着茹儿进门。
管家亲自撩起门帘,茹儿款款走进去,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静侯爷瘦了,憔悴了,顿时红了眼眶,“舅舅,您怎么成了如此模样?”
静侯爷心中涌过暖流,感叹自己没白疼这个外甥女一场,道,“舅舅没事,你回来就好了。”
而后,看向她身后的夏渊,“这位是……?”
“我夫君,夏渊。”
静侯爷愣怔了一下,“你夫君不是……”
“他是夏煊的弟弟。”
说着,茹儿叱责夏渊,“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舅舅行礼?”
夏渊不得已抱拳,“见过舅舅。”
“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规矩不懂。”看他直接抱拳,茹儿生气,叱责的声音很大,“我舅舅是静侯,你只是一个商人,见了面要行跪拜礼,这个也要我教你吗?”
夏渊顿时红了脸,“这……”
“这什么这,跪下!”
“茹儿,不用……”
静侯爷阻止的话没说完,夏渊便跪了下去,一个头磕在地上,“夏渊见过侯爷。”
静侯爷虚扶了一把,“快起来,快起来!”
茹儿坐去一边的椅子上,还是不满,“没听见舅舅的话吗?让你起来。”
夏渊这才起身,静立于一旁。
静侯爷本想说茹儿两句,既然都成一家人了,不用讲这么多规矩礼仪,还没开口,便听到茹儿道:“我给舅舅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不但有您喜欢的瓷器,还有一整块的貂皮和狐狸皮,成色非常好。”
静侯爷脸上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你有心了。”
听了他这话,茹儿却狠狠的瞪了夏渊一眼,“舅舅,实在是对不住,接到您的信后,我便给他说要用三十万两银子,谁知道这个没出息的,一时半会凑不齐,我只好先带着这些东西回来了,只当是给舅舅赔罪,半个月以内,夏家的人就会把银票送来。”
听到说没凑到银子,静侯爷心里咯噔了一声,女儿还等着用这些银子打点呢,没有可怎么办?想法还没落地,又听到她说半个月内凑齐,顿时喜笑颜开了,“这些银子是你表姐用,放心,等以后会加倍还给你们的。”
“舅舅说这些就见外了,您给表姐说,随便用,不够的话我让他给家里写信再要。”
静侯爷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了几声,“好啊,舅舅代你表姐谢谢你了,放心,你表姐不会白用你的银子的。”
两人说的高兴,夏渊一直低着头立在一边,没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
在静侯府呆了小半个时辰,茹儿便领着夏渊回了永安伯府,母女相见,永安伯夫人哭成了一个泪人,茹儿倒是没什么,耐心的安慰了她一番,说自己很好,让她不用担心。
等母女两人平静下来,茹儿随意介绍了一下夏渊,便让人带他下去休息,“给他安排个客院住下。”
夏渊垂眸,遮住眼中的思绪,“夫人,来时爹交代过了,让我在京中好好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咱们家的生意,我也不累,想着现在就去。”
茹儿随意的挥手,“去吧,府中午时开饭,晚了就没饭了。”
夏渊应,给永安伯夫人行过礼后,出了府,坐着马车走出去不远,吩咐车夫,“去战王府!”
第1075章 求助战王府(2更)
车夫是夏家人,哪里认的战王府,走出去一段路后,停下马车,打听清楚了,才又重新坐回马车上,一路赶着马车朝着战王府而来,远远的看到战王府威严的门匾,心里有些发抖,“少、少爷,快、快到了,就在前面。”
夏渊打开车帘,看着越来越近的战王府,抓着车帘的手收紧。
马车在战王府很远处停下,夏渊下了马车,走过去,对看门人行礼,“在下夏渊,想要拜见战王爷,麻烦您通禀一声。”
夏?
听到这个姓氏,看门人还以为是夏曦的娘家人,态度异常的好,“王爷和王妃不在府中,你且进来在阴凉处等一下,我去喊福伯。”
没在府中?
夏渊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请问,战王爷何时回来?”
“这个说不好,也许下午,也许天黑以前,也许不回来了。”
“那您可否告知我战王爷去哪儿了,我去找他。”
听出他的着急,看门人问,“您是不是有急事找我们王爷?”
夏渊点头,“是,十万火急。”
“那你稍等,我去请福伯来,你给他说。”
说完,看门人转身飞快的跑进府中。
夏渊想喊住他,话还没出口呢,人已经跑出去了老远,夏渊急的在大门下,来回的转圈。
福伯听到禀报,过来,离着老远便看到了夏渊站立不安的样子,也以为是夏家出了什么事,加快了脚步,等到了门前,还没站稳,便气喘吁吁的问,“可是王妃家里出了什么事?”
夏渊愣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战王妃也姓夏,忙摇头,“不是,我和战王妃家里人没有关系,我是……”,他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福伯也糊涂了,“那您是……”
“我是夏煊的弟弟,就是被俞义冒充的那个夏煊。”
他这样一说,福伯明白了,知道自己虚惊了一场,稳了稳心神,“不知道夏公子找我们王爷何事?”
“我有很重要的事禀报给王爷。”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是关于静侯府和郑贵妃的。”
福伯这才想起来,静侯爷的外甥女据说跟着去了夏家,心思转念间,伸出手做个请的手势,“夏少爷先跟我进府吧,我马上让人去禀报王爷。”
只要能见到人就行,夏渊随他进了府,将他安置好了以后,福伯喊了一名机灵的小厮,让他骑着马,去城外庄子上报信。
小厮很快出了府,直奔城门口的方向。
一直过了午时,风澈和夏曦带着风安和风忠才从城外回来。
夏渊已经吃过饭了,福伯陪着他在会客厅里,听到院中的脚步声,两人同时站起来,福伯往外走,夏渊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
福伯从里面打开门帘,“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让人上茶来。”
福伯应,等风澈和夏曦进去,他去了外面,吩咐人上茶。
忐忑的等风澈和夏曦坐定,夏渊跪地磕头,“草民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
夏渊没起,依然跪在地上,“草民今日大着胆子过来,除了有一件事禀报王爷和王妃以外,还想请王爷和王妃帮帮我,帮帮我们夏家。”
风澈眯眼,“夏家出了何事?”
夏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王爷和王妃应该听说了,当初我们离京,裴茹跟着我们去了,她说不管怎么样,她嫁给的是我大哥,就算我大哥不在了,她也是我们裴家的人,我爷爷和我爹被她感动,便带了她回去。她识大体、懂礼节,对我们家里人也很好,我爹娘直说我们夏家有她这么一个媳妇,是老天爷对我们的弥补。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一个卑鄙无耻之人,在我们夏家待了一个月后,她便起了歹意,在送给我的汤中下了药,趁机爬上了我的床。
等事成以后,她趁机大哭大闹,反过来诬告我玷污了她,要将我送官严办。我大哥已经没了,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她又是京中贵女,如果真的进了大牢,恐怕我的命就没了,可我已经娶了亲,夫人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我爹娘无奈之下,只得给她商议,说让我娶她做平妻,她执意不肯,还逼迫我休了我夫人,风光的娶她进门,说我要是不愿意,便让我们夏家全族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