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拯救日记+番外(50)

作者:慎独的放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另一边,孟晚流客客气气地和作为替身的姑娘结银子,姑娘喜出望外,没想到只要坐着什么都不说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

孟晚流只有一个要求,“今后无论何时我若有出面之要,你得随时赶到。”

姑娘点头如捣蒜,生怕好差事被她一犹豫就犹豫没了。

目送姑娘消失在巷陌深处,孟晚流又回到清平居。哪有什么随叫随到,不过是她随时待命,但她不打算一开始就暴露身份,因为圣刀声名在外,如果宋里知道了她的身份反而会怀疑她的用意。

一把已经被皇帝授以圣刀之名的刀,有什么理由背弃皇帝?

宋里的处境比她想象的好些,和孙圣堂谈完细节他就要回南方的浙余了。期间她暗中帮衬了不少,转移了窥探怀疑者的视线。不出她所料,南方诸省或明或暗都投向了他,只待征兵北上,就能一呼百应。

宋里走的那日她又找来那位姑娘去见宋里。

宋里讶异道:“高人怎知我今日南下?”

孟晚流搪塞道:“马尽食,士尽甲,将远行。”

宋里恍然,“那高人有何见教?”

孟晚流少有地沉默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此番南下,恐难相见,往后便是海阔凭君跃。我只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应下?”

高人的信是某一日突然出现的,她对他似乎极为了解,而且似能预知,常常三言两语就能解他夙夜思虑而不得的事但从未向他提任何要求,他有时都怀疑这是仙人托的梦。所以她一提要求,他便坦然道:“凡我所及,必允之。”

“我要保一个人的性命。”

宋里一怔,“谁,不会是皇帝吧。”

孟晚流无语了一下,接着说:“陛下任你处置,我不管,但我要保陛下身边的人。”

“李公公?”宋里更懵了。

孟晚流:……

让闲杂人都出去之后她才开口。听完名字的宋里震惊望向窗台的女子,对方表情很淡风平浪静,他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只好简洁地答:“高人放心,宋里记住了。”

没等他答复,孟晚流抛下一句“一路小心”就跑了。

宋里站了许久才关窗离开屋子。他还怕高人交代的是困难的差事,没想到不仅不困难,还与他的方向重合,就是不知道高人是怎么认识那人的,又为何要保他。

“兄长终于来了,还以为是待久了恋上这姚平郡的风物了。”宋智调侃。

以往他这么说少不得要受到训斥,此刻宋里却一点都没动怒。

不会真爱上那个那位所谓的高人了吧。

程登从牢里出来是个好天气,他抬头望着近乎刺目的阳光,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平时围绕他阿谀奉承的官儿们现在都不知去哪了,他的身体被风穿过,久违的轻松。这或许也算是两袖清风吧。

他以为他不在的日子,一切还是照旧,回府了解了才知道在他待在监狱的日子,官场极为动荡,有很多人得到升迁,却也更多人得到贬谪。许多写奏疏参聂云卿的都被投入狱,然而越是如此反弹越大,以至于浙余蝗灾之事传回朝廷后,往日那些忧国忧民之士没一个人发现,还是聂云卿下令从关州调集鸟禽去食蝗虫。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承了聂云卿的情。他也知道朝廷迟早会有大动荡,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他并未见证。

他的官职还在,所以第二天他仍照常上朝,路上碰到的官员都离他远了很多,生怕和他攀上关系,他们大多有了新的归属。当绛色身影出现的时候,熟悉的恭维之语将人包围,那人却笑着掠过身边紧跟不舍的一众人来到他面前。

少年似笑非笑,眉目间沾染了官场浊气,眼神深不可测,“恭喜程大人回归朝廷。”

气量小的当场就冷哼一声“托你的福”,可程登不是,所以他只是很平淡地回了一句“多谢”,正如他锒铛入狱时也没破口大骂聂云卿的冒犯和无耻。他始终是有风度和操守的。

少年毫不为风度和操守折服,淡淡道:“不必言谢,程大人缺席了许多日子,杂务累积得不少,不如回去早些办完。”

“你!”程登觉得荒唐至极,他不在的日子就不能让别人代为处理政务吗?

少年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程登终于无法保持镇定,拂袖而去。

少年身后一帮大臣涌上来,光明正大指着程登的背影说:“嚣张至极,还敢甩脸色!”

少年笑眯眯地看发言者,看得人发毛才说:“丞相还是丞相,虽道不同,也该留有余地,本官以为各同僚比本官懂。”

户部侍郎讪讪地笑,不敢再诋毁程登。

朝堂上聂云卿和程登各站一边,都决计不往对方看一眼,皇帝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又挪开视线,眼神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聂爱卿,还有何事?”皇帝最近已经懒到连基本政事都记不得的地步。

聂云卿不动声色地顶着各异的目光说,“修筑佛寺一事。”

皇帝就自然地接过话题,“哦,修佛寺啊,还用商议吗?修啊,肯定要修啊,聂爱卿抄佛经字是极美的,要让聂爱卿亲自在牌匾上题字!”皇帝的目光落在聂云卿身上,意图显而易见。

聂云卿于是拜道:“谢陛下垂青,臣当竭尽全力。”

某些立身很正的大臣已经听不下去了,字好看有什么用,人可不如字啊!

他们暗暗看丞相的反应,丞相端立不动,走了一遭天牢,本就沉默的性子更沉默了。

真是让人忍不住叹惋,唯一能与那奸臣分庭抗礼的人终究承受不住磋磨,成为了缄口不言的一员。

大秦的江山,真的能长久吗?

第64章 改朝

临近傍晚,旷野的风带着清爽的凉意吹拂着田里的庄稼,也吹拂面容黧黑的农民。

望着一天劳作的成果,人们的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

有幽蓝光泽一闪而过,拖出一小撮尾巴没入庄稼深处,有勇者前去探看,却只瞧见一窝野鸟蛋。

这已算意外之喜,还没走的农民都聚在一起,就着田里捡来的柴火燃着烤鸟蛋吃,火光映亮人的眼眸,眸中盛满愉悦与幸福。

围观者隐秘地藏在庄稼地里,同样面带笑容地看着别人享受美食,目光微微急切。快了,快了,新朝来临时,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

她没逗留太久,等他们开始分享热腾腾的鸟蛋时,她悄悄地乘着又一阵柔和的风离去了。

她有些累了,也有点想见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了,哦,现在已经是大家伙了,说不定有一天还能变成老家伙,希望……能变成老家伙。

终于,京城近在眼前,只是守城的她已不认识,守卫也变得很严,她藏在一辆马车中想混进去,没想到车主人都被赶了下去,有个高瘦小兵拿着磁石在车上到处扫着,扫到孟晚流身边时清脆的一声“叮”,有什么被吸了上去,距离之近让孟晚流以为是她自己,小兵直回身打量着手里的簪子,摇摇头下了马车。

孟晚流长呼一口气,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一入城门她就从马车上溜走,只留点银子作为报酬,然后从京中各个耳目的眼皮底下艰难地前行。

直到傍晚她才趁黑一举溜到皇宫,回到走前留下替身的御膳房。

看到安然躺在柜子下的假刀,她说不清是轻松更多还是失落更多。

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当她真正消失,又有谁会在乎呢?她甚至不如史书那些遗臭万年的角色,一边被人谩骂一边被人牢记,她走了也不会给这世界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她曾经从玉石化为齑粉那样。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孟晚流把替身踢到柜子深处,自己躺在那儿,静静等待来人的动静。

御膳房一片漆黑,那人似乎很熟悉了,进来不用开灯也能准确地摸到柜子这边。

浓重的酒气袭来,熏得孟晚流觉得自己也要醉了。怎么大半夜的会有酒鬼,还跑来御膳房?

月光筛过窗棂,照的对方低垂的脖颈雪白如无人涉足的积雪古道,秀而纤长。

可惜孟晚流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只想着用什么角度以及刀的哪个部位能快准狠地把对方敲晕。

选来选去终于选好角度,她跃起来一敲他的后脑勺,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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