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拯救日记+番外(36)

作者:慎独的放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守着找写作素材的人也愣了,所向披靡这个标签已经定好了,谁料颜值实在没法编下去,不能昧着良心写人家英俊潇洒啊。

崔悔眉很粗,眼尾也上挑,但是和聂云卿不同,他的挑并不平缓,是短而突兀的转折,看着就像一只吊睛猛虎。

别说英俊潇洒了,不说句凶神恶煞都算礼待他了。

不过崔悔在人前向来是端着的,中和了五官天生的冲击力。

被围观了没一会儿,李公公前来接应,看看崔悔,又看了看崔悔后面,只有随行的兵士。

李公公故作无意地问:“圣刀呢?”

“圣刀忧心故人,约莫晚些到。”崔悔被搜肠刮肚的目光看了几眼,雀跃的心情淡了。

“那你为何不劝,又为何不等?”李公公声音低了些,只有他能听到。

“圣刀不听劝,一意孤行。然,陛下指令,不可违抗,当即刻启程才是。”崔悔心间悬了把刀子,刀尖摇摇欲坠往下点,让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将军真是忠心。”李公公如是评价,没再为难他。

崔悔心里的刀子才稳稳停下,刀尖挪到上方,不再威胁要害。

李公公的意思多少代表了皇帝的意思,皇帝看到他一个人,会怎么想呢?如果皇帝问起圣刀,他该怎么答?

一怀胡思乱想中,崔悔惴惴不安地走上大殿面圣。

“臣崔悔拜见陛下。”当额头触碰冰冷地面的瞬间,他意识到这不是苦寒但任他把握的北疆,而是万人俯首的天子脚下。

皇帝照例称赞了他的功劳,话题一转,问:“聂爱卿前往车鞠可还顺利?”

崔悔:???

朝臣:???

崔悔虽不明白皇帝的用意,还是如实答:“我大秦使团一路并无阻碍,如今想必已经在商谈之中了。”

皇帝看他一眼,目光莫名,却也没说什么,又问:“朕亲封的圣刀呢?”

“圣刀遇到故人,有私事要处理,一时怕是回不来。”或许当她看到聂云卿的尸体,就永远不会回来了。“不过圣刀走前托臣给陛下带信。”

他从袖中取出孟晚流交给他的信,半跪举过头顶,李公公接过,呈给皇帝。

对于这封信的内容,崔悔很自信,因为确实是对他有利的。果然,皇帝看完信,看他的眼神柔和许多。

接下来的封赏来的像梦一样,田宅、钱粮、用人应有尽有,一夕之间,他就什么都有了。

他飘然欲仙。

等踩着云团来到自己新府邸看到自己的妻子和稚儿时,他的心才算落到实处。

看,圣刀,我不按照你要求的那样,也能活得很好啊。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皇帝的眼神一点温度都没了,甚至比他来之前还要冷。

皇帝问身边的李公公:“你说给他个机会,他是不是能让我朝换个姓?”

李公公不说话。

皇帝也没在意,继续说:“什么商谈之中,塔拉达那鬼地方九死一生!至于圣刀,以信保他,他倒好,反咬一口。”

李公公还是不说话。

毕竟陛下明知塔拉达凶险,还是让聂云卿去了,这时的怜惜就显得太过单薄了。

或许是觉得已经尘埃落定,皇帝难得多讲了两句,“朕给自己下了个赌,若是聂爱卿能从北疆回来,便让他做个近臣,若是不能,就当朕看走眼了。近臣是不该有任何牵念的,他该明白这世上他能信的,只有朕。”

他的聂爱卿大概率是回不来的,但他就是想赌一把,赌赌他不光脸蛋好看。

说到底,他还是任性的。

聂云卿脱离险境的第十天,疾驰在马上。

他的身影像一只飘逸的蝶,被风扯成肆意招展的形状。他往往只能骑行大半日就得被迫休息。

从杀了车鞠人就一直沉默的孟晚流忍不住问:“你身子怎么这么弱?”

这话对男性来说杀伤力很大,饶是聂云卿也无视不了。他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我持刀伤了姑驭,他废了我根骨,从此以后我不能学武,平日也比常人更易疲惫。”

孟晚流想起在北疆,他很少动武,或者说他一直都很少动武,本以为是因为从小学文的原因,现在想想,会不会恰恰是因为他习武之路已经断绝,才被迫学了文?

他表现的,远没有他经受的多。

聂云卿说完,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刀的动静,然而刀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刀平静地……敲晕聂云卿,让他趴在马背,然后来到马的脖子下亮出锋芒,“向南,别停。”

马感受到恶意的威胁,乖顺异常。如果有路人瞧见,会发现马自己吭哧吭哧地往前跑,骑马的人不见踪迹,只有一把小小的刀挂在马脖子上,要掉不掉。

聂云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永在旅途颠簸,一会儿是母亲衰败的脸孔,一会儿是父亲弃他而去不曾停顿的身影,一会儿是被废软绵的身体,一会儿是明明厌倦透了却死也挣扎不出的樊笼。最无力的年纪他无力地承受了一切,然后这一生再也没邂逅过天光。

……

日暮时分,孟晚流让马饮水休息,自己找来木柴堆好,再哗啦一下擦过去,火苗就腾腾冒出来。

聂云卿在黑暗里徘徊许久,最终被火光唤醒。那光明亮又热烈,像来自异世的灵歌,温柔地向他引路。

是谁在他耳边呢喃:“小木耳,小木耳!”

迷茫一瞬散尽,他的意识归于清醒。但在调整好情绪以后,他才迟迟地睁眼,目光宁静,“多谢圣刀为聂某驾了许久的车,聂某日后定将回报。”

孟晚流又想打晕这个满身是刺的少年了。“你还是自己顾着点性命吧,我可没什么有求于你的。”她硬邦邦地怼回去。

“那圣刀自行离去吧,不必陪着我一个废人。”

他的铺垫好像就是为了这句话。听的孟晚流一个咯噔,废人?

他没事人一样,看不出自暴自弃与消沉,语气却肯定。

“你也知我图你美色,若是离去了上哪找你这等姿色的尤物?”孟晚流再次把话题扯回。

聂云卿:……

“孟孟。”他忽然凑近。

孟晚流的心莫名其妙急急跳起来,扯都扯不回。

“其实你若愿意,一日就能到京城吧。你能瞬间辗转北疆千里战场,没道理陪我蹉跎。你大概是真想与我相伴,我姑且信了你。只是你要知道我的境况,这一路荆棘丛生,无可回避。”他顿了顿,又补充:“舟山死了。我的至亲、好友都死了,没人会留下的。”

孟晚流早就怀疑舟山死了,真正知道还是很震撼,那曾经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啊。

聂云卿没说谎,不仅现在满是荆棘,未来更多腥风血雨。

“聂云卿,你信我,我们会走到最后。”用我超越这个时代的能力。

“那我便先多谢孟孟了。”

少年的眼眸纯粹透亮,认真望着一个人时专注得不像话,狭长的眼尾如收了翅的蝶,安静地栖息,慵懒而迷惘。

孟晚流莫名其妙被蛊了一下。

第52章 挑拨

年关将近,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采买年货,为新年做准备。京城热闹非凡。

有商贩当街叫卖,也有耍杂技的艺人当街玩些花样,将新年的祝愿和喜闻乐见的好彩头融进去,令人忍不住驻足围观。

处处都是花团锦簇,也就显得进城的人格外无关紧要。

“没路引。”理所当然的声音。

“没路引还想进城,你当京城是什么地方?”守城的官差不耐烦地吆喝,“下一个!”

“可否通报陛下,聂云卿求见?”那人锲而不舍。

“求什么见,陛下是你轻易能见的吗?”官差看傻子一样看他。

“是我,就可以。”

官差决定把他抓起来,让他去牢笼里尝尝社会的毒打。正要喊人来,忽然一辆马车过来,要出城的样子。

那位傻大胆不怕死地叫住经过的马车,“丞相可否为相府门客作证,让这位大人放行?”

“你哪位?”马车里的人不知道认出他没,不咸不淡地问。

“聂云卿。”

“哦。”还是很淡定的答复,下一秒他对车夫说:“启程吧。”

马车逐渐远去……

官差冷眼看这个作死的人,“这下死心了吧,京城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不过大人我可以请你去牢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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