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蝴蝶(93)

岑矜顿步,肩头僵死几秒,她决然回首,狠瞪向他:“好,那我退出行了吧。够公平吗?”

如闷雷轰顶,李雾也站住:“什么意思。”

岑矜薄凉地勾了下唇:“就是你听到你理解的意思。我建议你去找那个万椿好了,你们的社会关系非常纯粹,非常匹配,或者你们大学里任何一个女生,都会比跟我在一起更公平,更开心。”

女人看起来无情又肯定,仿佛已在这一刻做出抉择。

如被狠捅一刀,李雾心要痛死了,慌疯了,他眼眶红透:“除了你谁也不能让我开心。”

“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开心吗,”岑矜完完全全被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占满,喋喋不休地冒着一些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你怎么知道不会呢,你都没试过。为什么非得是我,为什么非要喜欢我。你还没认识到吗,我们也许根本不合适,这段时间就是个尝试。”

“我不可能喜欢别人,”李雾目不转睛:“我只爱你。”

岑矜最受不了他的眼睛,总这样湿漉深情,把她心口灼得生疼。她是个罪人。

她别开眼:“你别看我了。”

“才多大啊,”她口气淡了下去,微带不屑:“懂什么爱啊。”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李雾大步上前,捉住她手腕。

岑矜挣了两下,没有挣开,眼还是虚焦在别处,“因为我不想看你。”

“为什么。”

岑矜死抿住唇,没有回答。

“我不懂?岑矜,我比你懂,”李雾胸腔起伏,咄咄逼人起来:“我敢说喜欢你,你敢说不喜欢我吗?”

如被击到创口,岑矜手臂激灵般往反方向使力,一下脱开他:“我怎么不敢说。”“那你说啊!”他嗓音陡高。

岑矜被吼得一颤,直直看回去,竭力使自己语调平静:“我不喜欢你。”

李雾眼里的光急剧晃荡:“我不信。”

岑矜胸口抽痛:“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

李雾喉结用力滚了下,似在强忍:“你不要我了?”

“你本来就不属于谁。”

“我属于你。”他是如此笃定。

“别绑架我,行吗――”岑矜几近崩溃,除了放狠话不知如何是好:“我上班已经很累了,现在只想休息,当我求你了,求你放过我行吗?”

少年像间密不透风的牢。她往反方向走,迫切想找个情绪的缓冲口,安放处。

“姐姐。”他忽然这样唤她,声音低哑。

岑矜瞳心放大,不自知驻足。

下一刻,一具温热无助的身体撞上来,拥住她。

“我也求你,”李雾的鼻尖,嘴唇蹭着她耳后,滚烫的气音似能直接钻入她脑内:“别推开我,别说不喜欢我,别让我去找其他人,我不会再跟你吵架了,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

岑矜唇在颤嚅,耳廓湿濡。有他的气息,好像也有他的泪,似能将她烫融。

视线变得迷鳎岑矜缓慢抬手,去找李雾环于自己身前的小臂,触到他手指,想将其扯离。

李雾不让,反手纠缠住她的,不容阻拦,又极尽温柔。

岑矜心头激荡,无知无觉攥住其中一根。

身后人一颤,似被鼓舞,开始亲吻她颈侧。他埋在那里,又吮又舔,细细密密,似焦渴难耐的小兽。

他呼吸好沉,越亲越重,啄到她耳垂时,他有如惩戒,狠咬一口。

岑矜痛出嘤咛,身体彻底软掉。她情不自禁踮脚,昂起脖子去迎合,去承接。

她反手覆上他侧脸,在少年硬朗的下颌,湿润的发根,火烧一样的耳朵上,发泄似的胡乱搓揉。

衣料擦动,他箍紧了她,几乎要让她脚底离地,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永不分离。

粗喘,细吟,潮热地交织着。

岑矜胸线急剧涌动;李雾气息全乱,狠贴住她。

他坚硬而炽烈,像把顶在腰后,要同归于尽的枪。

“李雾……”小腹察觉到他掌心时,岑矜声音变得黏糊:“别……”

她面红心慌,脚趾蜷紧,喉咙里都是破碎的告饶。

他的手指,在鲁莽的探知着,入侵着,让她蛰伏的躯壳汩汩觉醒。

岑矜认命地转了回去,与他激烈地拥吻,舐咬。

他们难舍难分,像两根濒亡的枯蔓,任何皮囊都是多余,撕开了,剥尽了,赤诚相贴,抵死纠缠,才能完完整整汲取彼此,寻回生命力。

……

室内高温如雨林,他们在走廊的墙面挤撞,疯长,逐渐延绵至卧房……

环境晦暗,大床松软。

引领少年深入时,春潮于她耻骨下方蔓延开来,好像冰结已久的玫瑰终于被融解,剥裂,盛放,弥漫出湿漉的馥香。

岑矜在充盈与罪恶中缓缓阖上了眼皮。

一滴泪顺着她太阳穴滑下,渗入鬓发。

干净的灵魂不容亵渎,她宽解自己,也乞求上苍饶恕,哪怕会下地狱,粉身碎骨。

她虚抚过他专心的眉眼,轻轻叫他名字:“李雾。”

“嗯。”少年面容逆光,极尽忍耐着。他眼如漩涡,深深吸着她,就像她也紧紧吸着他一样。

四目相对,占有亦是沉沦。

岑矜情不自禁地挺动腰腹,想将他彻底吞没,也对自己的心从此诚实:“我撒谎了。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她的动作与告白来得猝不及防,李雾一瞬破功,脸窘得通红。

岑矜感受到了,笑了出来,双手捧住他可爱的面孔,再次确认:“嗯,我喜欢你。”

第68章 第六十八次振翅(学习从来不会是学霸的烦恼)

三点多的时候,岑矜产生了一丝后悔,她不该开这个口,不该这么快让他们的关系在这种情形下破局。

每年一路绿灯的体检让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向来自信,可她真的耐不住李雾这样龙精虎猛的体能与攻势,她甚至觉得他在靠这种方式报复她今晚的那些伤人恶语。

一而再,再而三,她已经不想计较自己到底被怎么翻来覆去的入侵与磨轧,只能在一次次的顶迭中忘我收缩,颤栗,直至冲上云顶。

床上已是一团糟,不堪入目。

岑矜只能装视而不见,埋在少年胸膛里平复自己。

李雾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唇贴着她柔软的发。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肌肤相贴,两个人都汗津津黏糊糊,而岑矜连清洗干净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种事上,李雾也很认真,专心,像在攻克一道题。

一开始或许还很生僻,寸步难行,但很快,他就能根据她的反应判断自己下一步该如何下笔,并行云流水,势不可挡。

交卷后,他需要一次打分,忍了会,还是低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要我死。”她闭着眼,用仅剩不多的余力轻抽他胳膊一下。

李雾抿高了唇,他爱极了她这些气恨交加的小动作,让他觉得自己被在意着。他又去亲亲她眼皮,神思亢奋。

亢奋完又开始担心:“那个过期了真的不要紧吗?”

“哪个?”她假意不知,逗他取乐。

“……”李雾艰难启齿:“你一开始教我用的那个。”

岑矜轻哼:“将就顶顶吧,明天我去趟药房。买最新的也经不起你这么磨。”

李雾面热:“我去吧。”

“你好意思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进去了要怎么说?”

少年迟疑,一本正经:“计生用品?”

岑矜噗笑:“好啊,把这个机会让给你,记得用手机录下全过程,我想当每日搞笑视频欣赏。”

“……”

说不过她,他就用行动惩治。这个晚上,他突飞猛进,已对她身上的每一处了若指掌。

“啊――嗯……别弄了。”

岑矜嗔叫着求饶,拳脚相加,李雾直接把她锢来怀间,她越挣扎,他越强闯,最后两人闹腾一阵,又贴抱在一起,不想动弹。

岑矜静静嗅着他皮肤上的气味:“李雾。”

李雾:“嗯?”

岑矜说:“把我手机拿过来。”

李雾“嗯”了声,撑高上身,长长的手臂越过她,把床头柜的手机捞了过来。

就这点动作,岑矜又被硌到。她蜷起膝盖,忿忿拱他一下,咬牙切齿:“你什么东西做的?”

“嗯?”李雾不明其意,重新躺回来,又把她揽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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