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现在呢?
严恪(笑):现在他长大了,成为了一个很好的爱人。我的爱人。
3、哪位先表白心迹?
闻灼(看向严恪):我们似乎没有直接说过表白的话?
严恪(点头):但我们明白彼此的心意。
闻灼(倾身凑近严恪,低声说小话):那会儿在去滁州的船上,我便明白了,你却还不明白。
严恪:……你知道的,我醉酒以后反应迟钝。
严恪端起茶盏看了看,说道:劳烦换一杯清水,他喝不惯凉茶。
杂麻利地给闻公子换了一杯清水。
闻灼偏头看着严恪,笑得眉眼弯弯。
4、亲友之中,第一个知晓两位相爱的是谁?
闻灼:是我母亲。
严恪(摸了摸鼻子):在他告诉我虞姨知晓我们的事之前,我以为是闻叔父……
闻灼:哦,因为父亲撞见我们在院子里……
严恪一把扣住闻灼的手腕。
闻灼会意,没再说下去。
杂(疑惑):难道不应该是杨程最先发觉么?毕竟他一直跟在闻公子身边。
闻灼:杨程这人像个锯了嘴的葫芦,最不爱说闲话操闲心,他不说,我也就不清楚他究竟什么时候发觉的。
杂:这样啊,那最后一个知晓的是谁?
严恪:阿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杂:⊙ω⊙
闻灼:要让我大哥发觉,除非我俩也当着他的面亲一个。
杂:⊙ω⊙
严恪叹气,到底是没拦住。只能寄希望于闻陶不看这些杂书小报,否则非得找自己拼命不可。
5、最喜欢另一方对自己做的事?
闻灼:敞开心扉,对我说他的心里话。并非他不坦诚,只是他多年来习惯了独自承担,而非寻求依靠。令我庆幸的是,很久以前,他就愿意依靠我了。
严恪:待在我身边,看着我。当他看我时,即使什么都不说,我也能感到自己被信任,被在乎,被喜欢。
6、自己最不愿对另一方做的事?
严恪:欺骗他。
闻灼:忘记他。
7、两位谁的脾气更好?
闻灼(指向严恪):他大多数时候脾气好的不像话。
杂:就是说他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闻灼:偶尔。
杂:那么最近一次生气是因为什么?
闻灼抿唇忍笑,看向严恪。
严恪(点头):你讲吧。
闻灼:我们去探望邱彦师兄时,邱师兄刚满三岁的侄儿也在,小孩儿见了他喊伯父,见了我喊哥哥,怎么教也不肯改口。为这个,他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杂(小声):年上的心酸。
8、假如当初没有被浮罗的杀手追杀,没有了与对方重逢的机会,你会如何生活?
严恪:找出万肃,让万肃受到应有的惩罚。然后我会像师父一样隐居,为师父养老送终。
闻灼(沉思):……
杂(小小声):只是假设。
闻灼:在我看来,即便是不一样的开始,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变化。为了谈妥开通河运的事情,我必得去西南,自然有机会与褚晟当面把话说明白,也就能知晓当年的事情并非我以为的那样。我会去找他,或许迟一些,但我们肯定会与对方重逢。
杂(星星眼):听了闻公子的这番话,严侠士想必也很受触动。可要改变之前的回答?
严恪:不改。他说了,会来找我。
9、是否有再锻造一把横刀的打算?
严恪:暗伤痊愈之前,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
闻灼:咳,其实我已经在准备了。
严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想起了什么):昨日你提到的那个惊喜?
闻灼(无奈地摊手):现在不能算惊喜了。陛下曾应许过我一个承诺,我要了一片矿山,前些时日刚采出赤铁。我想着,待你暗伤痊愈,就有足够的好铁供你选用了。
严恪(笑):我确实很惊喜。
10、最后,请告诉对方一件从前不曾说过的事情。
闻灼:其实你真的很擅长对我说情话。
严恪:是在夸我么?
闻灼:当然。你要告诉我什么?
严恪:初次去到我们的那处宅院时,我就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让我又有了家。《$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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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青山(上篇)
立秋时节将近,西夷使者送来降书,耗时一年又十个月的战事宣告结束。双方签订和书后,闻陶率军撤离西夷境内,在边境驻扎,暂作修整,等待旨意下达。朝廷调拨无数果蔬米肉、陈酒佳酿,送去犒劳三军。
河岸北侧,齐整有序地搭着成片的帐篷,绵延近五里。
湍湍的水流声和着不同语调的高歌,帐前篝火的红光映出一张又一张面庞,或年轻或沧桑,都带着同样放松的笑意。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夜起不需再枕戈待旦。烹羊宰牛,黄汤满杯,除了部分将士仍在岗哨值守,其他众人皆是三五聚集,划拳吃酒,赤膊角力,好不热闹。
此时河畔一隅,高大的枣红色骏马低下头,慢慢嚼着新鲜草料,而它的主人,这支胜利之师的率领者,正用马刷仔细地为它梳理鬃毛。刷子沾着的水顺着脖颈淌到耳际,骏马抖了抖被弄湿的耳朵,哼哧着抬头。
“看什么,继续吃你的。”闻陶拍拍骏马的头,“吃饱了,明日才好出发。”
它果然乖顺地低下头,继续吃起草料。
稍远处是伙房的营帐,左尹站在灶边,把剩余的牛颈肉汤尽数盛到自己碗里。门帘掀开,刚巡视完各处岗哨的褚晟走进来,舀水冲干净双手,看了看那口已见底的铁锅。
左尹招呼道:“笼屉里热着糖糕和芋饼,要喝汤且得等会儿,另外一锅正炖着。”
褚晟点点头,又问:“将军还没来用饭么?”
“我是没看见他。”左尹吹了吹碗里的汤汁,香气浓郁扑鼻,奈何太烫,无法立即入口。
褚晟担忧地说道:“将军最近有些反常,大战告捷却不显喜色,反而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是西夷那边还留有隐患?”
“闻大将军率先潜入西夷境内、四面受敌的时候,胃口可是好的很,好到几次要抢我的烙饼吃,我不觉得眼下还有什么隐患能让他寝食难安。”左尹记得这样清楚,显然对闻陶之前抢食的行为仍十分不忿。
“的确。”褚晟愈发想不通,“那将军为何如此?”
左尹嗤笑,“既非谋事,那就唯有思人了。”
若论与闻陶的交情,左尹远不及褚晟,然而心思缜密、眼力敏锐如左尹,要猜出个中缘由并非难事。
见褚晟还是一脸疑惑,左尹提示道:“你可知道这些犒劳的酒食从何处调拨而来?”
“夔州,”褚晟回答道,“带队押送酒食来的是夔州府的同知。”
“代表朝廷犒劳凯旋而归的将士,按理说本该由知府出面,来的却是副官。”左尹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褚晟深知闻陶的品性,他绝不会费心计较形式排场,何况也并非什么要紧事。褚晟张口正要反驳,蓦地想到左尹之前说的“思人”,终于恍然大悟。
“将军在意的是梁大人没有来!难怪,”褚晟喃喃自语道,“难怪这几日总是问起传旨的钦差已到了哪里。”
“传旨的钦差……”左尹敛了笑意,追问,“闻将军他这会儿正做什么?”
“我之前巡视岗哨时,见将军在河边喂马。”
左尹当即放下汤碗,匆匆走了出去。
果然在河边找到了闻陶。
“将军准备出发去夔州城?”左尹问地直接。
闻陶蹲在地上,认真检查马蹄铁是否完好,没有答话。
左尹接着道:“钦差传旨必定途经夔州城,算好时日,借迎接钦差的由头去夔州见梁大人,确实是个好办法。”
闻陶瞥了左尹一眼,心里再次感叹这个人确实聪明,没有他猜不中的事,可有时候聪明过了头,实在惹人心烦。
闻陶无奈,“说吧,你又想怎么样。”
左尹说道:“我也要去夔州城。”
“你去作什么?”
“那是我与梁大人的事,与将军无关。”
闻陶愣了愣,随即冷笑道:“好,那你就牵一匹马,自个儿去吧。”
之后无论左尹如何说,闻陶都不予理会。
翌日清早,闻陶收拾好行装,向褚晟交代了几句话,便马不停蹄地出发了。山高路远,纵然是再好的千里马,要到达夔州至少需整整三个昼夜,马儿禁不住如此不间断的跋涉,若加上让马儿休息的时间,闻陶也等不及。因此闻陶果断赶到一处埠头,那里有虞家的船队,领队管事未曾见过闻陶,但看他那与闻灼几分相似的容貌,又是从边境而来,客气地询问后得知果然是闻将军,便立即为他安排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