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番外(23)

作者:菠萝炖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知殿下指的是昨夜探府,还是方才的误会?或者……是今夜的留宿?”

此时的福南音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妙……

果然在宋将军走后,李裴望着他的背影低声笑了笑,“叫左金吾卫的三品将军守区区一座质子府,实在是太委屈了。”

福南音心中存了气,便索性在此时发了出来:“殿下纡尊降贵来质子府,也是委屈了。”

话刚说完,他便感觉到李裴的手探入了自己衣袍里,指尖落在他腰腹间最软嫩的地方,轻轻画了个圈。

福南音浑身一震,“你……”

“求求国师有点良心,”李裴话中带了委屈,嘴角却挑了起来:“孤可是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

福南音本想讽刺他哪来的名节,可又忽然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来?不知道朝中多少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吗?若是让他们知道了……”

李裴打断了他的话:“若这储君之位要用你的命来换,我宁可不要。”

福南音想,此事并未到要交出性命这一步。又问:“在宋将军面前为什么要将我摘干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次,李裴没说话。

这样福南音便不会成为柯顺哲等人的眼中钉,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可以继续。

最后……说不准他还可以离开长安。

半晌,他搂着福南音轻佻地笑了一声,

“没为什么,刚才演得太入戏,不自觉说出来的。”

第19章

待到西厢的崔旖儿被从屋中衣衫不整地带走,太子的率府卫与大明宫的金吾卫都撤了兵,府中那些莺莺燕燕才后知后觉今日发生之事究竟是什么。

显然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偷盗而已。

那惊魂未定的哭声仿佛仍在耳畔,几间房中的人慌忙将门窗关严,半根蜡烛也不点,生怕做了继崔旖儿后的第二只出头鸟。

四下沉寂,月黑风高,李裴边走边侧头望了望福南音,心头忽然便生出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头来。

长安暗流涌动,他不知道如今的安稳局面还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福南音还会在这里待到何时,更不知道……

他低头往下处看了看,趁着福南音目光寻过来之前赶忙又佯装若无其事地抬起头,“长安的冬天不比漠北干冷,你这些日子还适应吗?”

“这都已经是第三个了,”福南音有些奇怪地望过去,“我以为……我与长安的二月还挺相熟的。”

李裴轻咳了一声,他不敢将那话说得太明白,只道:“若是哪有不舒服,别去找外面医馆的大夫,叫刘医工来给你看。”

可福南音却闻弦知意,不由怔了怔,此时才忽然意识到自从到了长安之后,他身上那些古怪的反应竟日渐减少了。从前三天两头便要吐一回;苦苦忍了一个月,好在如今至少不会每日头晕,亦不会饭前作呕。

朝堂纷杂多艰,福南音日日劳神那些明枪暗箭,并无暇注意这样的改变是何时发生的,正如他不知自己如何会孕吐一般,自然也不知道这反应如何就没了,便下意识以为那些医馆的庸医误诊,他只是有病,没有孕。

好在李裴对自己曾经这份猜想一无所知,不然定会以为他是疯了。

“随军的那位刘医工?”

可思及此处,福南音的心中又有几分复杂。谁也不知道六个月后会发生什么,在漠北多年养成的利己本性让他不愿为这个异数承担风险,此时他无疑是有几分庆幸的,可这种情绪里却掺杂了太多其他。比如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失落。

“太医来质子府诊病不妥,况且……我身子已经无碍了。”

李裴脚步忽然定住。

刘医工从未对福南音滑脉之事断言。男子怀孕非同小可,他那般高明医术也只是说需同太医署的同僚会诊才知。只是回到长安后几番风波不定,此事便也随之耽搁了下来。

“当真没事了吗?”李裴又问了一遍,语气在今夜里是难得的认真,却也带了试探:“我见到你在漠北……”

想到那时两人的尴尬记忆,他又忽然改口,“在东宫的时候,吐过。”

福南音不知李裴看到多少,只是抬起头,笑意中带了几分故作的放松,“放心,已经好了。”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看,长安的确是个好地方。”

他看不清李裴的神情,只是隔了很久,才听李裴轻轻呼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

他不是本也觉得男子怀孕荒唐吗?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此深信不疑的?

两人心中都有些苦闷,走在回廊中的步子也沉了许多。福南音拢了拢被风吹透的外袍,忽然便有了分莫名的冲动。破天荒的,他忽然转身朝着身旁的人郑重道了句:

“殿下,您……”

“抱我好吗?”

……

大明宫的昨夜如质子府一般并不安宁。圣人连发了两道诏,一道去了金吾卫,一道去了东宫,皆是让所有出现在质子府上的人将听到看到的烂在肚子里。

翌日没有朝会,原本除了当值的朝臣外都不需早起。

天还未亮,仍在被子里大睡的赵顺才手搭着娇滴滴美人半露的香肩,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夜之间长安城发生了什么,以及此时此刻他的府中又发生了什么。

“公子!快醒醒!”

直到门外一阵嘈杂。

赵府的小厮叫了半天的门没有反应后斗胆径直推门进去,走到榻边后一只手捂着眼,留另一只手大力摇着赵顺才,生怕人再不醒,整个赵府都要跟着掉脑袋。

“嘶……哪个龟孙在这……手劲这么大……”

“公子快别睡了,圣人宣您进宫呐!”

睁开半只眼的赵顺才刚要发怒便听到小厮慌忙说出的话,整个人身子一震险些从榻上滚下来,半分睡意也没了。

跟着内侍一路走在甬道的时候赵顺才始终战战兢兢,反复想自己一个五品闲散芝麻官究竟何德何能,竟得了传召有幸入宫面圣。

昨夜圣人也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卯时刚到便在看一份官员名单。

冯内侍看着圣人为太子操心了整夜,如今方起身便又眉心不展,便担忧得要命,劝了几遍都没用。好在圣人最后总算在那名单上的“赵顺才”三个字后落了笔,又半点不耽搁将人传进了宫。

这个赵顺才似乎是从前太子流落坊间的时候与之有过交集的,本是个不着四六的纨绔,后来沾了家族荫庇,得大理寺少卿的举荐才入的仕。

冯内侍一面瞧着这个名字,一面在脑中想明白了几分。

还是为了太子殿下。

或许是为了与那位国师有关的一些往事。

赵顺才入殿后便颤颤巍巍跪在了地上,不知圣人有何吩咐,一直未敢抬头。

这是他除了初一十五与百官一同参与大朝会外头一次单独入宫,平日赵顺才都是站在人群最末,从未离圣人如此近过。若仔细看,还能发觉他肩头的颤抖。

上首的人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皱起了眉,难以想象便是这样的人在坊间对太子不跪不拜,以平语相称了整整五年。

“站着说话。”

赵顺才谢了恩,垂着手立在旁边,手心却结了一层汗。

圣人将眼光移开,“前几日你去了质子府,见过了漠北国师。”

这不是一个问句,圣人只是告诉赵顺才,他知道此事。这对后者来说也不是一个好征兆,圣人对太子的维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时去质子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圣人不用猜,却更容不下。

赵顺才想不那么清楚,却是知道那桩与“扳倒太子”四个字相关的交易绝不能说,他没有柯顺哲那般有个好脑子,能揣测圣意,更没胆子对圣人说谎,话音一抖便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挑拣着能说的说了。

“臣也不知竟与那漠北国师是坊间旧识,拜会过便聊了几句。”

“哦?”

圣人之所以选了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赵顺才入宫问话,便是看准了他人傻,能在毫无意识的时候便将自己想听的说出来。

冯内侍正给龙案上摆了几碟果子,圣人大发慈悲赏了赵顺才一碟,准他站着吃。

边吃边说。

赵顺才原本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结果一碟果子下肚,就了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他便有些飘了,感觉圣人并非是为那日之事兴师问罪的,反倒与他聊起了旧日与太子在坊间的趣事,于是整个人便放松下来,说话也渐渐少了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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