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小皇帝不做人了[穿书](94)

作者:你的荣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在寒芦说出这个比喻之前,江遂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个问题,准备等他说完再问,然而等寒芦说完,江遂嘴里的问题立刻换了。

“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摄政王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寒芦:“……”

仿佛能听到师父在耳边怒吼,寒芦冷静的回答:“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王爷你想得太多了,怎么可能有呢,不可能的。”

江遂:“……”

垂下眼睛,低笑一声,江遂装作没注意到寒芦的破绽,他略过了这个话题,长生不老这种事,从来都不是他的追求,如果有希望,他还是更想让自己长命百岁。

嘴角含笑,江遂问他:“听起来,这些丹药很厉害啊,可是,国师知道我的旧疾是什么吗?”

“不知道,”寒芦回答的十分痛快,“反正不影响。”

不知道病因,不知道病名,不知道症状,一问三不知,要是让沈济今站在这,非得痛骂寒芦是草菅人命的庸医不可。

然而,江遂望着寒芦这张小花猫般的脸,暗暗决定,回去就吃两颗试试。

最坏的结果就是重金属中毒,但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思美人更毒的东西了。

江遂笑笑,又说道:“你的三重桃花,已经应验了。”

寒芦一怔,他直起身子,看着有点好奇,“严重吗?能破解吗?”

江遂:“……”

这话问的,哪有算命先生问客人能不能破解的。

但是,江遂还是好好的想了一想,“挺严重的,性命之忧已经应验,至于能不能破解……”

江遂勾起唇角,“我会努力的。”

寒芦用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江遂,须臾之后,他皱了皱眉,“你……”

你了半天,寒芦也没说出下一句话来,因为他总觉得,这种事,轮不到自己来插嘴。

终归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出家人,哪里有评判的资格呢。

抿了抿唇,寒芦说道:“那两个包子,很好吃。”

江遂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等他明白过来,寒芦说的是当年那俩肉包子时,他已经在继续往下说了。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饿死了,晕过去,就再也不会醒来,可是等我醒了,我就吃饱了,还完成了师父交代的任务。”

说到这,寒芦抬起眼睛,格外认真道:“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就不算终局。”

少年国师说话老气横秋的,要是他脸上干净点,这话的效果应该会更大一些。

可惜,他现在的模样实在不适合扮演哲学家,再者,这些道理,江遂比寒芦更懂得。

午后阳光正烈,江遂出来时,江六正好取了东西回来,拿过那个香炉,从里面倒出一粒金灿灿的丹药,江遂思索片刻,放到嘴里,咽了下去。

随后,他徒步往回走,本想直接回到承明宫,但是经过前庭时,江遂稍微停顿一下,转过弯,去了武英殿。

没有大臣过来,武英殿里只有卫峋和一干宫人,这个时间,是一天里最暖和的时候,但还是有些冻手。承明宫早就把地龙点上了,而武英殿这里什么都没有,即使卫峋现在又搬回来了,他也没让人增加一些取暖的设施。

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不想加。

外面再暖和,屋子里也是冷的,从早到晚,卫峋的手就没停过,他还不愿意加衣裳,跟自虐一样。铁打的人也禁不起这样折腾,他握笔的手已经冰冰凉,可是没人提醒他,也没人敢提醒他。

江遂是从后门进来的,绕了几个屋子,才走进来,殿内一片安静,秦望山转身倒个茶的功夫,就看见摄政王轻手轻脚的往陛下这边靠近,他愣了一下,而摄政王站在原地,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秦望山登时会意,把茶壶放下,他转过身,悄悄往外摆了摆手,其他人看见他的动作,又抬头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顿时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然后不着痕迹的往外走去。

江遂默,他其实只是想让秦望山别出声,没想到他这么上道,直接把武英殿清空了。

也好,没人更自在。

卫峋正在看一封密折,这么多人集体往外走,他又不是瞎了,自然能察觉到,只是他不关心,还以为是秦望山派他们出去有事做,等到手中的密折突然被人抽走,他才惊了一下,立刻回身,只见江遂拎着那封密折,居高临下,淡淡的将目光落在他眸中。

几天没见,江遂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倒是卫峋,下巴上的青黑胡茬都长出来了。

卫峋浑身紧绷的要命,他望着江遂,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回避般躲过他的视线,他站起身,试图往江遂那边伸手,“把折子还给朕。”

在他马上就能拿回密折时,江遂突然把胳膊收到背后,他轻笑一声,像是挑衅,“我不还,陛下能奈我何?”

自然……是无可奈何的。

卫峋比他高,比他力气大,他要是想抢,两个江遂也护不住一封密折,但是听完他的挑衅,卫峋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原处,他抿直了唇角,一言不发,仿佛被江遂欺负了似的。

看他这副样子,江遂心里一酸,不过,他还是没把密折还回去,把密折拿到身前,当着卫峋的面,他把密折打开,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卫峋不拦他,只希望他看完就能离开。

那怎么可能呢,他的期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密折是左知秋发过来的,他如今已经走马上任,上任的这几天根本没休息过,把当地情况摸了一遍,他立刻就写了这封密折,送回京城给卫峋看。

密折很长,里面写的事无巨细,不过真正令江遂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卫谦和承影逃跑之后,剩下的杀手们如同一盘散沙,他们本就不是卫谦的亲兵,都是这些年他陆陆续续收买的人,有些跟了他几年,有些才跟了他几个月,这些人不会对卫谦献上忠心,相应的,卫谦也不会多信任他们。

从他们这,左知秋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落梅司的侍卫们将这些人抓捕归案以后,左知秋抓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后来经过一番拷打,发现这俩人是敌国探子。

探子这种人,一般都在两个地方,一是王国都城,二是混乱的边境。

左知秋上任的地方不是这二者中的任何一个,却抓到了探子,还一抓抓俩。

江遂把头从密折上抬起来,他问卫峋:“支持卫谦的人,也有东流的势力吗?”

这俩探子来自东流,回忆起东流和卫朝的恩恩怨怨,江遂不禁想的深了一些。

卫峋放弃了把密折拿回来,他转过身,重新坐回龙椅上,一边拿下一本奏折,他一边低低的回答:“也许。”

江遂看他这副三棍子打不下一个枣的样就来气,把密折扔回桌子上,江遂压着脾气问他:“卫峋,你打算以后就这样了?”

卫峋打开奏折的动作一顿。

江遂只能看到他沉默的背影,看不见他如今是什么神情,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再也不见我,就是你想出来的应对之策?你就不怕,在你不愿见我的时候,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死了吗?”

卫峋身影一颤,旋即,他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江遂。

江遂这人,是真的够狠,他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哪怕面对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哪怕知道对方心里已经是鲜血淋漓,他还是毫不留情的在原有伤口上用力插上一刀。不管这个过程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痛苦,他都要挖掉那些长在伤口上的腐肉,放干那些已经粘稠发臭的暗血。

卫峋的眼睛都带着血色,他望向江遂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他撕碎吃了,他想不明白,江遂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用“死”这个字来威胁他。

江遂和他对视两秒,然后,他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弯下腰,江遂伸出手,轻轻抹了抹卫峋的眼尾。

他的声音低了许多,缠绵在卫峋的耳侧,和之前比,温柔的不像话。

“你不见我,我会难过,难过起来,就只能一直想着你,想你以前对我有多好,想你现在对我有多坏,想你以前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想你现在百般拒绝和躲避,把我推的越来越远。”

笑了笑,江遂的手下移,落在卫峋脸颊上,他抚摩着卫峋的颧骨,耐心的等他打开心防,抬起眼睛,终于不再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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