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人,这个名头特别好听,听起来感觉就不一样,我可是首都人民。作为首都人民,我其实活的挺好的,你知道各种教派都会接济穷人,为此,我加入了所有你听说过没听说过的宗教,信仰各种神明,还挺有意思的。”
“你知道动物腐烂的时候会生蛆,腐烂的东西不能吃,夏天就特别漫长,但是蛆虫不一样,它活着,那东西口感还不错,高蛋白……”
“够了!”朴静恩猛的直起身打断她,对上她的笑脸却立刻扭头,快速的说了句“对不起。”说完又转回头,双手撑在膝盖上,一直昂着的脑袋冲安文殊低下去,严肃道“十分抱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迟疑的抬起头,看到一张恶作剧成功的脸,刚想发火,莫名的又发不出来。
“你别这样,我都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了,我都道歉了,对不起吗,你不能原谅我吗?”朴静恩脸皱成一团,试探着去拉她的手,快要碰到手背时,看她好像要躲,一把抓住,上下左右乱晃,声音软软的“真的对不起~超级、超级、超级对不起~”
安文殊让她晃了有一分多钟,也围观了一下傲娇学姐撒娇满格的软萌,笑眯眯的看着她,说着奇怪的话“朴静恩xi,别乱用你的同情心,我这样的人,什么都能拿来利用,你的同情心尤其是。被我编的故事骗了可不行,你会被金泰宁学长嘲笑智商的。”
“他才不敢。”朴静恩反射性回了一句,犹豫的看着她“真的很生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举起手发誓“上帝可以证明!”
抽回手的安文殊对她的上帝不置可否,只是很真诚的告诉她“我确实再卖惨,因为在这里耗尽了耐心,我需要去更高的地方,认识更多的人。我是特意让你看到的,那个前辈也是因为知道你没在食堂看见我,一定会来找我吃饭,我叫过来的。”
“是我找的前辈,我对前辈说,我可以帮他追到你,我还给前辈说了你的背景。上面的人对你的家庭都了解,但是底下的人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你应该有背景而已,毕竟那么傲气谁都不想搭理的人也不常见。我跟前辈说让他过来找我,也是我引导前辈说的那句话。”
“确实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而不是‘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特意等你进来,才让他说的,因为你一定会生气。哪怕你根本看不上那个男人,但是他昨天才约你被你拒绝,今天就跑过来约我,就算你看不上他你也会生气的,这是全天下女人共同的弱点。”
“我试探过你几次,但你都没有反应。可能是因为金泰宁学长警告过你,比起我,你肯定更相信他。所以我换了个方法,毕竟你不可能跟我说你生气是因为那个男人约了你再约我,那不是太奇怪了吗,你说不口的。那你就得找个理由把话题继续下去。”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把话题绕到这里来,然后我会跟你说现在说的这些。这样你就不知道我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是真的,你不就被骗了吗,可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我为了维持自尊心编的一个特别合逻辑的故事。”
安文殊笑看懵住的姑娘“朴静恩xi,政治终究是人的游戏,只要是人的游戏,我就没输过。你或许因为出身比我走的稍微快一点,但追上你甚至超越你对我而言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个时间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能比你做的更好。”
“别不相信,也别急着反驳。论操纵人心,十个你也未必能玩得过我。你真的要在我身上浪费你的同情心吗,你现在说不定因为我这句话被激起好胜心,我怎么可能比得上你,我只是一个大言不惭的女人,反倒为了要证明给我看,我根本比不上你,而给我这个机会。”
朴静恩再次跳起来,这次却没有扑向安文殊,而是抓住安文殊桌上的手机,先怼到她面前让她解锁,等安文殊愣愣的解了锁,又拿回来翻着通讯录,翻了半天不耐烦的问她“那个烦人精叫什么?”听到安文殊说的名字一个电话打过去,扩音,彩铃一停,电话那头刚说了个‘你好’被她直接打断,语气特别冲。
“你为什么来找安文殊?”
“啊?”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像是没反应过来她是谁,朴静恩怒道“说话!”
“朴静恩xi?”
“别废话,我问你为什么来找安文殊!”
演了场哭戏还弄的跟大佬一样,说什么操纵人心这种鬼话的安文殊,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淡定跳起来就想抢手机。踢人时是真没用力,现在十分用力的朴静恩按住她的脑袋,凭借高跟鞋的身高优势,把人压制在椅子上,对着电话发火“说!”
那人被好像被吓到了,说话的语气十分心虚“我只是随便说说,不是真的会那么做,而且我也没能力赶她出局啊,她不是也没被骗么,就别计较这个了吧。”
朴静恩没听懂,不自觉的望着安文殊,看到她一闪而过,快到几乎看不见的狼狈,又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弥漫,嘴角也翘起,玩味的打量安文殊不说话。
电话那头没听到回应的人有点急了“别给脸不要,不就是吓唬吓唬她让她约你么,就算做了又怎么样,想要用这个威胁我?我警告你们我爸是中央地检的检察官,惹了我,我让你们……”
剩下的话不用听,被挂断通话的手机被朴静恩丢在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淡定的安文殊,嘲讽她“还装什么?操纵人心,呵。”重新做回椅子上,拿烟、点烟、翘腿、抱胸,下巴昂的高高的,看着那个特别会装的家伙“说吧,你这个人心怎么操纵的,说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一通电话,两三句话,你就信那个人说的,他威胁我?还有一种可能是我先去忽悠他我好欺负,让他通过我来找你。或者干脆我收买他,让他陪我演这出戏,就为了让你相信呢。”安文殊笑容一点变化都没有,说的别人差点就信了。
可朴静恩不是别人,她是当事人,作为当事人,直接拆穿她话里的漏洞“自己说的话,转头就忘吗?不是说你告诉他我的家世了?一个中央地检的儿子,在知道我的家世的时候还有胆子威胁我?你觉得是那傻子智障呢,还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更不知道所谓的家世。”
“挺会玩啊小妹妹,套路很多么。被人威胁也不敢说,只敢在我面前威风?干什么,姐姐看着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人?还是你觉得你让我讨厌你,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非凡的好处吗?”满脸写满了鄙视的朴静恩一巴掌拍在安文殊的头上。不轻但也绝对不算重。拍完还用力揉了一把。
持续开嘲讽“你都知道你是底层的孩子了,都惨到得去喝公共洗手间的水了,见识了那么多人情冷暖,就为了我一个微不足道的怀疑,就彻底不乐意跟我玩了?你是不是傻!就你这智商首尔大真的是你考上的么,你找人替考的吧!”
朴静恩瞄到她的肩膀崩紧了半秒迅速放松,抽了口烟继续开嘲讽“还装,有意思吗,这么装?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跟我交朋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见识过的套路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这点小东西想要骗我?做梦吧!”
“还敢挑衅我,说你跟我差的只是一次机会?”朴静恩拿眼角斜她“就你这样的,还什么十个我,一百个你也玩不过一个我。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没钱没势没地位,什么都没有,连个包都没有的时候,你还说什么收买,你用什么收买?用你那太过自卑以至于变成自傲的自尊吗?你的自尊值钱吗?卖得出价钱吗!”
安文殊安静的听她说完,笑脸都没变“我想你忘记了,我们不混一条道,别轻易挑衅我,否则……”
“否则能怎么样?你以为你老板是谁?大韩民国的总统吗,他还能找人对我出手?他靠近我不到一百米,他就能被关进去,连个罪名都不用找,法庭都不用上。”朴静恩看她惊讶的表情龇牙“干什么,以为我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么!”
安文殊抿着嘴不说话,朴静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灭了香烟上前用力揉她的头发,来回□□成一个鸟巢,边欺负小姑娘,边抱怨“你真的是蠢的不行了,你这样的孩子还有那么强的自尊心不是找死么。社会的规矩就是高位者才能有自尊,你好歹得先爬到高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