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想着,难怪她那个素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三哥,会被这姜二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我见犹怜的相貌,简直连她这个女子也要抵不住的!
阿谣听到四公主这样说,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问:
“那第一回是……?臣女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公主您本人?”
她这话正说到四公主心坎上,对方一听就忍不住笑起来,笑得两肩微微颤着,瞧着亲切不少。
“姜二姑娘可真是会说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臣女唤作阿谣。”
四公主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虽是第一次见面,却轻而易举地与阿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话来。
……
后面那群闺秀原本是看不过阿谣走到哪都是最灿然夺目的一个,想借着四公主的势打压打压她,却没想到陡然来了这么个大反转,让她们都猝不及防。
想起方才在四公主面前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重重的巴掌,一下下抽在自己的脸上。
阿谣被四公主拉着说着话,并未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向着她们的方向疾步走过来。
来人高大英朗,分明是个自小习武的行伍之人,此时也是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可是却总透露出几分温文尔雅的书生气。
男子走过来的时候,这里站着的一群闺秀们都一时忘羞,看得呆了。
男子走到距离阿谣两步远的位置,脸上不无忧色地冲着四公主行礼:
“臣见过四公主。”
姜诏前几年一直不在京城,是以,并没有见过四公主,此次也是像阿谣一样,根据衣裳打扮推测出来。
他方才站在远处,远远瞧见阿谣身边围了不少人,唯恐她出什么事,这便急急走了过来。
四公主的目光由阿谣身上转到了姜诏身上。
眼前的男子与阿谣生得有几分相似,相似的五官,长在他身上,就不同于在阿谣身上的柔媚,反而俊逸非凡。
四公主不禁多看了几眼,才说:
“免礼,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见到阿谣以前
四公主:我就不信有人比我更好看!
桓王:最重要的是身份,长什么样子不重要。
狗子:我专心搞事业!
见到阿谣以后
四公主:呜呜呜颜狗的春天来了!
桓王:日哦比我十八房姨太太都好看是怎么回事?
狗子:我媳妇真美!!
在这个全员颜狗的世界里
女鹅最大的金手指就是这张脸罢了!
第47章
姜诏又与阿谣说了几句, 知道四公主并没有为难她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样说话,旁边站着四公主, 还有后面那些不知姓甚名谁的闺秀们,委实有些尴尬。
是以, 没过一会儿,姜诏便找了个理由, 同阿谣说道:
“看这时辰, 父亲应该来了, 阿谣可要随我去迎迎他?”
闻言, 阿谣连忙点头。
兄妹两人一拍即合,向四公主道别之后, 便径直向着上林苑大门口的方向而去。
从四公主她们身边走开之后,兄妹两个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阿谣最后瞧了一眼四公主, 好像瞧见她有意思挽留之意。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
阿谣和姜诏并排走在草场上, 两兄妹容貌俱佳, 因为一母同胞, 又有三分相似, 这样走在一起, 格外显眼。
阿谣随口问:
“大哥哥,爹爹是来看我们打马球吗?”
“是来看我们阿谣打马球。”
“可是我还不会打。不过我会骑马, 小时候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是哥哥教我的吗?”
妹妹失去了儿时记忆的事情姜诏是知道的,闻言,他抬手揉揉眼前小姑娘的发丝,温声说:
“哥哥教你打马球, 不过骑马不是我教的,是你小时候吵着要阿谈教的。”
“二哥?”
阿谣略微有些惊讶,从认回父母以后,她在家里最少见到的就是姜谈,是以最少和他交流,
“原来我小的时候常常与二哥一起玩。”
“是啊。你与阿谈年纪更相近些,而且你小的时候可比现在闹腾多了,你们两个成日闹成一团,娘都头疼得很。”
阿谣闻言忍不住笑起来:
“哥哥不说我都想不到小时候是那样的。”
“我还记得有一回,隔壁江老御史家的孙子欺负了你,你二哥二话没说就将人打了,结果人家找上门来他还躲在你身后哭。”
……
兄妹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说着,回忆小时候的趣事。
不过大多数时候是姜诏讲起那些记忆,阿谣静静听着,偶尔感叹两声。
倒是也分外和谐。
上林苑的这个草场大得很,他们两个又是说了许多句,这终于快到了门口,见到自家的马车。
也是他们来的实在巧,刚到门口,便远远瞧见胡氏已经迎到了卫国公。不过,两个人却没有急着去里面,反而一同上了马车。
阿谣和姜诏对视一眼,两个人便加快步子,径直去找父亲母亲。
马车周围的随从自然认得自家公子姑娘,刚想行礼就被阿谣示意噤声。地上又皆是草地,踩在上面没有什么声响。
是以,阿谣和姜谈靠近马车的时候,车里面的人还没有发觉他们的到来。
姜谈刚想开口叫人,却不料听见马车里的对话——
“公爷,今日贤妃娘娘特意召见,还带了桓王,妾身听那话里的意思,显见着就是冲着我们阿谣来的。”
卫国公的声音不无忧虑:
“冲着阿谣来的?”
“还不止这,后来皇后娘娘也急匆匆来了,似乎也有意太子与我们阿谣……”
“不行。阿谣性子软,宫闱争斗暗潮汹涌,她哪里应付得来?”
“妾身也是这样想……可是、可是,公爷以为,若是宫里的贵人们真铁了心,又岂是我们拗得过的?”
说话的是胡氏,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男婚女嫁听的是父母之命,我不同意,还能逼我儿出嫁不成?”
“公爷虽是这样说,唉,”
胡氏叹了口气,
“妾身听贤妃娘娘的意思,竟是有要向圣上请旨,皇后娘娘那边自然……”
阿谣站在马车外两三步远的位置,听着车里的对话,愣愣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姜诏也再听不下去,干脆上前一把拉起妹妹的手腕,径直将人从马车旁拉走。
一直拉出去好远,远到确定父亲母亲不会听见他们说话的时候,姜诏才对阿谣说:
“母亲也只是推测,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未发生,小妹不必忧心,知道吗?”
年初的时候小妹生过一场大病,当时大夫便说,他们家这个妹妹心思过于细致,想得多愁的多,这才导致忧思郁结,病久久也好不了。
是以,全家人都知道阿谣心思太多,生怕她又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便总如现在这般,时时提醒、安慰着。
阿谣心中思虑颇多,不过并不想让姜诏担心,便勾起唇轻笑笑,努力做出一副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宽慰对方道:
“哥哥别担心,阿谣才没有放在心上。而且,哥哥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姜诏闻言,又仔细看向阿谣的眼睛,犹不放心:
“当真?”
“千真万确。”
“那你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说出来,万不可自己憋在心里,知道吗?”
“嗯,知道啦。哥哥,我们就当今天没有听到过爹爹和娘说话吧?”
“好,阿谣真懂事。”
……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阿谣心里却仍是忍不住去想着,去记挂着方才胡氏说的那些话。
“贤妃娘娘有意去求圣上下旨”
“皇后娘娘不甘示弱”
……
“贤妃”、“皇后”、“圣上”……饶是他们卫国公府再高的门庭,人家是君,他们是臣,不论如何,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生死性命全捏在人家手上,更遑论只是小小一个婚姻嫁娶。
曾经那种命运被旁人主宰着的压迫感又涌上心头,阿谣暗暗捏紧袖下的小拳头,眼圈微红,隐隐发恨……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究竟要她怎么样,才能放她过安生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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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草场边贵人们休憩的凉亭中。
最中央的一间已经被让给了皇后,贤妃挪到了旁边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