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一看就知道制作着是用了心的。
那个荷包的颜色和绣花样式都极其的雅致,一看就是未婚女子会喜欢的样式,杜夏特别的喜欢,不过她也只戴过一次,之后她在这边穿的衣服都是云儿帮着打理的,也不知道那个荷包是洗了收起来了还是怎么,她一直没再注意过。
因为杜夏每次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就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宋嘉言的这位姨娘和妹妹。
之前杜夏倒是听宋嘉言偶尔提过两句,秦氏和这位以前的陪嫁丫鬟、丈夫现在的小老婆,感情一直不错。
说起来杜夏真的不能理解秦氏的内心到底有多阔达,她从小接受的就是一夫一妻的婚姻观,实在是理解不了古代女人的这种能和别人分享自己丈夫的大方。
主动提出给丈夫找小老婆的这种事情,在杜夏的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这时候杜夏不由得在心里庆幸起来:还好宋嘉言有心理阴影,不然依照他的这个年纪,就算还没成亲,一般的妾室和通房也肯定是不会少的。
就在杜夏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位清姨得到消息之后也连忙赶来了主院。
秦氏给杜夏介绍过之后,她也直接跟着宋嘉言喊起了清姨。
虽然杜夏心里不能理解秦氏为什么会和宋国公的妾室相处得这么和谐,但是既然人家两个人当事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她也犯不着替秦氏抱不平。
而且这位叫清桃的女人确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老好人的气场,让杜夏不太能对她生出什么恶感。
原本杜夏以为这位清姨能够当上宋国公的妾室,肯定是有不少的手段。
因为当时她听宋嘉言说自己还有一个姨娘之后,心里就已经把自己看过的那些关于宅斗的小说和电视剧都往上面套了。
等现在她真的见到真人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想多了,这位清姨并不是什么大美人,硬要说起的话,只能说她身上的气质是那种雨后的小百花。
温柔、怯弱,对秦氏特别的敬重,这是杜夏对清桃的第一印象。
秦氏急着打麻将,也没多耽搁,由宋嘉言出面讲解过基本的规则之后,大家就开始围着桌子坐下搓起麻将来了。
不得不说这一天杜夏过得还算是挺开心的,因为以前她的牌技在家里算是最差的那一等,逢年过节、亲戚们聚会的时候她的角色就是个善财童子。
杜夏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去年和十二、三岁的小表弟打麻将都能输钱的人,今天在古代竟然让她找到机会一雪前耻了。
秦氏和清姨都是牌桌上的新手,虽然她们的运气一直不错,但是奈何牌技实在是太差,加上宋嘉言一直让着,竟然让杜夏成了今天的大赢家。
麻将确实会让人上瘾,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牌桌上,连闲聊都少了,屋里只有时不时哗啦啦的洗牌声响起。
不过杜夏的身体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坐着,她陪着打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就把位置让给了秦氏的奶嬷嬷,之后就淡然的做到宋嘉言身旁当起了看客。
宋嘉言他们这场麻将一直打到傍晚,傍晚宋国公回来之后又顶替了奶嬷嬷的位置继续奋战。
看着这一群正在兴头上的人,杜夏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今天想睡个早觉的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
好在宋嘉言还记得杜夏需要充足的休息,天色一黑就催促着秦氏让厨房上菜,他们早点吃了晚饭也好回临风院休息。
原本按照宋嘉言的打算,明天他们也还能窝在府里再打一天麻将的,然而吃饭的时候秦氏语气轻飘飘的扔下了一个炸弹。
“明天不行,明天大长公主要在公主府举办赏荷宴,我得出席,对了,她还给小夏单独下了帖子,既然小夏正好过来了,明天不妨就跟我一起出去玩一玩,就当是散心了。”
宋嘉言本能的觉得不对:“大长公主举办宴会,为什么会特意发帖子给小夏。”
杜夏在古代的时间不多,平常也只见得到府里的下人,大长公主没道理会注意到她才是。
秦氏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不是皇后寿宴上的时候,小夏献了一个蛋糕上去吗,这蛋糕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那之后好多人找到我打听,只不过你们那个时候已经去那边了,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情,估计大长公主就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到小夏的 。”
杜夏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听说那个什么公主还给自己发了帖子,她心里第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她可不可以不去。
宋嘉言和杜夏也是一样的想法。
然而秦氏却觉得杜夏最好还是去一下,之前她没在京城就算了,人不在京都,就算是不露面,别人也挑不出什么理。
但是她既然正好卡着这个时间过来了,那还是得给大长公主这个面子,反正也不是多难办的时候,赏荷宴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一群贵族夫人小姐凑在一起看看荷花、有那文采好的,再就着景色写几篇诗词,给自己博一个才女的名声。
杜夏听秦氏分析过之后,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在古代,皇权能够压死人,这个大长公主就是庆朝皇权的代表人之一,要是可以的话,她最好还是别得罪的好。
第67章 大长公主、
因为心里没底, 所以从主院出来之后,杜夏就一直拉着宋嘉言打听这位长公主的为人。
宋嘉言沉默了半晌,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大长公主是先皇和冯太后所出, 冯太后没能替先皇诞下皇子,只有大长公主这一个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陛下从小就被抱养在了冯太后的宫里,和大长公主也是有些姐弟感情。”
“前些年陛下和冯太后斗法, 冯太后一系落败,她自己被陛下幽禁在了慈宁宫, 一年之后就病逝了,冯太后倒台之后,她的父兄族人皆受了牵连,大长公主因为和陛下感情深厚, 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反而是比以往更得荣宠了, 行事作风也越加张扬了。”
宋嘉言在脑子里回想着和大长公主有关的信息,思索了好一会儿后, 他想到自己应该从最基本的开始说起。
“大长公主今年二十八岁,前两年驸马病逝之后, 她就一直自己独居在公主府。”
“大长公主喜好奢靡,一年到头公主府里的宴会少说也要举办个七八次,什么赏荷、赏梅、赏菊的,名头都差不多。”
此时府里大部分的仆人都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他们身后就只有一个宋海跟着。
身边没有外人, 宋嘉言也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他往杜夏身边靠了靠, 小声的说道:“用现代的话来说,大长公主这个人就是享受被别人讨好、仰视的感觉,所以她才会乐此不疲隔三差五地举办这些宴会,就是为了听京城的夫人小姐吹捧她。”
要是别人,宋嘉言肯定是不会说出这番简直称得上是刻薄的评语的,但是那个人是大长公主,他和杜夏说起她的时候,也就不在乎什么君子不背后议人的风度了。
杜夏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她仰头看着是,问道:“你很不喜欢这位大长公主?”
不然依照他平常的性子,显然是不会对一个女性抱着这么大恶意的。
见杜夏一脸的探究,宋嘉言摆了摆手,神色不怎么高兴的说:“没什么,我和那位确实有些不愉快的经历。”
除了这些之外,再多的宋嘉言也不想告诉杜夏了,反正横竖就是一些糟心的事情罢了,让她知道了也只会让她跟着不开心。
明天她还要去赴宴,要是让她心里对大长公主有了看法,席间她再对那位露出什么不好的脸色 ,那就是横生事端了。
然而宋嘉言不想说,跟在他身后的宋海却是忍不住的。
宋海没好气的替自家公子抱不平:“那哪是一些不愉快,这位大长公主和已经去世的那位冯太后一样,嚣张跋扈是个丝毫不在意自己形象的人。”
宋海从小跟着宋嘉言一起长大,对冯氏母子简直称得上是深恶痛绝好,这会没有外人,他也不用顾忌自己说话是不是大不敬了。
“因为我家公子一直未娶妻,大长公主就在外面到处宣扬,说我家公子心悦她,之前她还要顾虑着一点颜面,没有大肆宣扬,钱两年驸马走了之后,她行事就更加嚣张了,每天跑到皇宫等我家公子下朝的时候堵他就不说了,甚至还放出话来,说公子迟早会是她的驸马,谁敢惦记就得小心,弄得京城其他家有未婚女子的人家,都不敢和我们国公府多来往,就怕被她惦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