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也知道，现在是末世。人的伦理道德都变淡了许多，常常会做出一些以前不可能做的事。”
封洵疑惑，“什么事啊？”
“比如，”莫无忧压低嗓音，“师父您很可能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被几个女人给拉走了。”
“拉我做什么？”封洵更奇怪了。
“就是想要吃的啊。”
封洵越发不解，“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不不”莫无忧摇了摇头，坏笑道，“他们想要吃得是师父您。”
见封洵还没有反应过来，莫无忧又道，“现在基地里那些势力强一些的女人，都是有许多个男宠的，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但是那些男宠除了一些是自愿的，其他的都是被强迫的。”
说着打量了一下封洵那张干净出尘的脸，笑容变得有些暧昧，“师父的长相刚好就是她们最喜欢的类型。”
封洵终于明白莫无忧的意思了，刚想说话，莫无忧又开了口。
“还不止女人，这基地里喜欢男人的男人也不少。比起女人，男人就更喜欢师父您这个长相气质的了。毕竟越是干净的糟蹋起来越刺激嘛。”
封洵脸色变了又变，默了半天后吐出一句，“无忧，你是从哪学来的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影响不好。”
“......”重点是这个吗？
“师父，我这不是担心您嘛。您看您长得这么好看，关键是还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人家肯定会对您下手的。”
“那我就一直跟在无忧身边好了，这样就没事了。”封洵笑眯眯看着莫无忧，温声道。
他原是想说自己根本不怕，可话到嘴边又变了，能够一直待在无忧身边岂不更好。
封洵难得的小心机了一把。
“......”
至于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的莫无忧，就是后悔，很后悔，他没事废什么话，直接出去它不香吗？非要加点戏，现在把自己给加进去了。
“那师父......可要跟好了。”在520憋笑的表情下，莫无忧一字一句道。
“嗯。”封洵笑得很是好看。
基地街上
越是晚上反而越是热闹。因为白天人们不是出去打丧尸找物资了，就是待在屋子里躲避那暴晒的太阳，很少有人会在街上逗留。
反是傍晚开始，打丧尸的回来了，太阳也小了，这才有越来越多的人出来。
“快来看衣服啊，只要一包饼干就可以带走三件衣服！只要一包饼干！”
“钻石，珠宝，只要半包饼干，统统拿走。”
声音入耳，莫无忧脚步一顿，改变方向走向了那家卖宝石的。
扔过去两包饼干，“这些我都要了。”
莫无忧并不喜欢这些，但他的母亲喜欢。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莫无忧看见好看的首饰就想买下来的习惯。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爱漂亮的人，总喜欢缠着父亲买首饰，还老是不忘往莫无忧身上挂一些。就连衣服都总爱给莫无忧挑亮丽的。
只可惜，那样爱美的一个人，死的却难看至极！
呵.....
那个卖珠宝的老板眼前一亮，慌忙将那两包饼干揽进怀里，拆开其中一包就狼吞虎咽起来，看向莫无忧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恩人。
毕竟在末世里，这堆珠宝连一瓶水都不如，如今还有人肯买已经很好了。何况还给了足足两包饼干。
借着路边的灯光，那老板看清了莫无忧的脸，“原来是莫老板！”怪不得这么大方，人家的物资多的数都数不清，哪会在意区区两包饼干。
边走边看着手上的珠宝，莫无忧神色有些低沉，要是他的母亲还在，一定会将这些东西精心的点缀在身上，再笑眯眯地问父亲和自己好不好看。
父亲一定会说，“还是人好看。”
自己就跟着点点头，换来母亲开心的一个吻。
不过一个失神，那颗红宝石就不小心被捏得裂开了一个口子。
看着那道口子，莫无忧无声笑了，“好看是好看。”但太脆弱了。
他更喜欢那些带毒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突然手被什么牵住，暖意慢慢传来，驱散了寒冷。
抬头一看，是封洵。
“无忧，需要师父抱抱吗？”封洵微笑着张开手臂，眸中却有掩不去的担忧。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师父不想看到。
莫无忧一怔，突如其来的涩意漫上心间。
昏黄的灯光下，那人的眉目越发柔和。好看的眸中像是有经年春风，化不开的温柔几乎要让人沦陷。
是那瓶酒的缘故吧，不然他怎么会想要抱住封洵。
另一只空着的手不受控制地朝前伸去，在触碰到衣角的时候却又猛地缩回。
“......不用了。”
不能碰，不敢碰。
封洵，你的温暖才是世间最可怕的蚀骨毒。
只消沾染，便万劫不复。
第35章 末世世界
拒绝的话音未落，封洵突然使力，生生将莫无忧扯了过去。
后背有轻柔的力道一下一下拍着，像是在哄一个闹变扭的孩子。
一声轻叹从上方传来，宠溺又无奈，“跟师父要什么强，不开心的话抱抱就好了。”
莫无忧头埋在封洵怀里，呼吸间尽是对方令人心安的气息。
眼眸低垂，声音透过布料传出，有些低沉。听上去声音的主人并不是很开心。
“师父。”
“嗯，师父在。”
莫无忧伸出手，环住了封洵的腰，似是贪恋的蹭了蹭。
“师父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封洵一愣，不知道莫无忧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温柔地摸摸怀里人的脑袋，温声道，“因为无忧是我的徒弟啊。”
是徒弟啊。
只是徒弟啊。
莫无忧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大错特错。
封洵从来都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他亲手养大的，需要宠着的小徒弟。
所以他对自己好，好到让自己有了错觉。
所以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失望，所以他在似是而非的证据面前没有选择相信自己，而是放弃了自己。
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徒弟，怎么能跟天下苍生比。
莫无忧贪恋封洵的温柔，却又恨极了封洵的温柔。
轻笑一声，道，“师父，其实那个香囊不是我送的。是太虚的执教，一个叫章雨安的姑娘送的。”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一顿，莫无忧勾了勾嘴，离开了那个怀抱。
“那个姑娘说希望我无论如何也要让师父您收下。”
莫无忧纤长的睫毛轻颤几下，像是释怀了。
之后就很想知道，若是封洵真的爱上一个人，还会像上辈子那样舍弃的毫不犹豫吗？
莫无忧不知道，他甚至想象不到封洵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是依旧像现在一样温雅有礼，清风霁月；还是说会像他的父亲那样，恨不得时时刻刻与母亲黏在一起，连母亲多看别人一眼都会吃醋。
“她这么说，所以无忧你就这么做了吗？”
封洵不明白无忧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但心里的怒气还是丝丝缕缕缠绕了上来。
“师父说过了，对那位女子无意。”
莫无忧笑笑，“师父您别这么说，那个姑娘还是挺执着的，人也不错。您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是时候找个道侣了，我也好多个师娘。”
不甘，憋闷，怒意像毒蛇一般攀上了封洵心头。
无忧就这么希望他找个道侣？
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无忧你真的是这么想？”封洵沉声道，语气暗含危险。
莫无忧却是没注意，只接着道“是啊，师父您一个人这么久，难道就不想找个道侣陪陪您吗？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要个小孩子，我也能多个后辈......”
“不能的。”
“啊？师父您说什么不能的？”
“师父不会有孩子的。”封洵发了狠得抬起莫无忧的下巴，迫使莫无忧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用力道，“因-为-无-忧-不-能-生！”
时间好像静止了。
莫无忧大脑一片空白，周遭的喧哗再不能入耳。目中所见只有那对琉璃般的眸子，以及倒映着的自己。
什么叫他不能生？
让封洵找个道侣跟他能不能生有什么关系？
这副茫然的样子看得封洵心头的无名火越盛，脑子一热，低头就吻了下去。
什么伦理道德，什么为人师表，什么担忧，有什么好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