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攻略+番外(70)

这是韩氏的祖产,堆山填海的财资,到了那等求人关头,都不肯分出一些。

他家也姓韩!也是祖父嫡子!!!

哼!!

韩晔冷哼一声,立即让叫任氏来,也就媚娘。

撬开一扇窗,让任氏进来,附耳一说,后者冷汗潺潺大惊失色,韩晔附耳吩咐:“你去找娘,让她过来,然后明日你出门把儿子安置好了,再回家……”

任氏牢牢记住,临去时迟疑:“夫君,您不会是已……”

“放心就是了。”

韩晔自然不会真把杀妻说出,他早想好了,打算告诉母亲自己旧年失手打死人,是个世卿庶子,谁曾想如今被对方挖出。

此外,他还打算把自己年仅三岁的独子也押上作为筹码,让母亲去哭求。

父亲有父亲的软肋,韩晔一清二楚。

……

然后,韩仲丘在老妻嘴里得知,儿子竟然打死过人,如今被人挟住以作把柄。

韩仲丘怛然色变。

祸不单行。

带儿子去寺里上香求父子和睦的任氏惊慌折返,哭道,儿子被人掳去,并递上一封信。

吕氏大惊失色,甩了任氏一记耳光把信抢过,骇得当场痛哭失声,跪在韩仲丘面前,“夫君!夫君!!我的儿,我的孙,妾求求你了!!”

韩仲丘性情严正,颇死板,唯独对老妻,这耳根子偏是硬不起来。

他和吕氏患难夫妻,当初吕氏为了救他性命,伤了身子不能再孕,他亦不愿纳妾,两口子膝下就仅一个独子。

旁人的话他听不进去,唯独老妻。当初韩父初逝,亦是因吕氏反复不平絮叨,才致使他心思浮动矛盾重重,才最终跟着往东阳君府去的。

老妻对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儿子,孙子,韩晔成婚这是第四年,有了一个儿子后再没有消息,吕氏做主给纳了两房妾也不管用,老两口私下曾思疑过,莫不是儿子承了这不好生养的体质?

儿子是独子,孙子可能也会是独孙,吕氏披头散发哭道:“也不是大事,就一个契约罢了,影响不了大局的。”

“大不了待元娘回来了,咱们给她请罪,去年那三成年利咱们都不要了,给元娘还回去,总够补上亏损的。”

“咱们回东阳老家,还不行么?”

“如今元娘也站稳了,不用你也成了!”

“孙子你不要了么?大郎才三岁啊!!”

哭得韩仲丘心乱如麻,将今日摘录的那纸契约反复看了又看,“唉,唉!!”

“也罢,也罢!!我给元娘请罪,我们回东阳老家就是了!!”

老妻苦苦哀求,韩仲丘终是松了口,韩晔大喜,韩仲丘双手颤抖片刻,咬牙将契约撕成两半,强撑着吩咐下去。

韩晔忙上前一步:“还有元娘,元娘不能再在王驾前出风头了。”

这是对方的“附加条件”,为防万无一失,还是得把韩菀叫回才成,吕氏忙道:“对,对!快研墨来!!”

韩仲丘颤抖手,狠狠给了韩晔一个耳光。

韩晔咬咬牙,捂着脸赶紧研墨。

韩仲丘长长吐了一口气,最后撑着手书一封,盖上随身携带的公私二印,颓然栽倒。

韩晔拿起信帛,终于成了。

字迹,印鉴,还有加急信的暗号,送信的人,这些缺一不可,也无法仿冒。

他立即将其交给父亲的贴身文书,“赶紧装封,命人加急送往离邑!”

文书飞奔而出。

信函连夜被火速送往离邑。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好啊宝宝们!(*^▽^*)

第50章

四月三十,韩菀接郇都急信。

此时王驾入山已深,杨夫人不再有讯传回,偶有合适宴席就出出面即可,她轻松不少,可专心处理郇传来事务。

只这一日,却有飞马急信至。

打开一看,韩菀眉心登时紧蹙。

郇都出大岔子了,几个关键大契约被栗氏同时夺得,一时石氏乐氏遭到重大牵连,合围形势急转直下,栗竺抓紧机会强硬突围,隐有挣脱之态。

韩菀脸一沉:“怎么会这样?!”

合围栗氏有失败之虞。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契约前后她都亲看过的,是稳稳把握的,怎么会这样?除非……前次内奸没能除干净,有高位内奸在作祟!

韩菀心头一凛:“传命,立即回郇都!”

商号和合围栗氏乃头一等大事,随驾她已露过脸,还有母弟可代表韩氏,稍一权衡,韩菀毫不犹豫决定返都。

她当即快步去了母亲院子禀过此事,随即火速离开。

……

从离邑至郇都有近道。

来时用了五天,乃因山道狭窄崎岖,王驾仪仗过不了,这才绕了一大圈。

韩菀却没有这个问题的,轻装穿山而过,两日即可抵郇都。

因着时间和路况,她并未乘车,一同快马赶路。

盛夏日光明晃晃的直刺人眼,有乌云自东而来,却没有一丝风,又闷又热,一行飞骑带起滚滚烟尘。

山路颇难行,只这回,韩菀却没和穆寒共骑。

前后数十近卫簇拥,她挺直脊梁,提缰全神贯注御马飞奔。

穆寒紧随其后。

穆寒侧边是阿亚,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心想和穆寒说句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穆寒沉默寡言更胜往昔,除非必他上禀公事,否则他一整天都不带开口的,又跑了一刻多钟,眼见太阳已升至正中,阿亚只好扬鞭稍稍驱马上前:“主子,午时了。”

韩菀看了看天色,遂吩咐稍停休憩进膳。

这简装出门,带的都是干粮,罗承领人拾了干柴升起火堆,把饼烤一烤,将就和水吃了就算一顿。

穆寒削净树枝,就着篝火把麦饼烤酥。他烤得很小心,和以前一样,把中间两个饼烤得一点不焦又金黄酥脆。饼子烤好了,他站起身,身后韩菀却已捻起罗承等人烤好放在大石上的饼子。

他默默坐了下来,把手中麦饼撕开,低头进食。

麦饼吃完,水也喝尽了,分出一小队人拿上水囊去取水。

穆寒也去了。

每人都配了两个水囊,一左一右挂在马鞍,韩菀也是。阿亚取水囊慢了慢,故意让给他,穆寒取得一个,另一个被一个不知情近卫手快快绕到另一边扯了下来。

水不难找,山中植被郁葱水源充沛,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穆寒和另一个拿着韩菀水囊的近卫走到最上游,才俯身取水。

山溪潺潺,穆寒洗净囊身,探身出去,取最中间的溪心水。

那近卫已灌满了,见状挠挠头,笑道:“穆队真真仔细!”

但这水也很可以了,他不及穆寒高,探身也取不到溪心水,笑语两句,随即旋上塞子,装起其他。

穆寒只笑笑,没吭声,待水囊灌满,洗干净塞子,仔细给旋上。

水取回来了,两人先将水囊呈上给韩菀,韩菀渴得很,她伸手拿起其中一个,却不是穆寒的溪心水。

穆寒侍立三步外,默默等她喝够放下,执起两个水囊,一左一右重新挂在马鞍上。

虽知是正确的,但胸腔还是抑不住隐隐钝痛,不尖锐,那种缓慢泛开的沉沉痛楚,很难受。

穆寒闭了闭目,将其悉数压了下来,他极擅隐忍,面上丝毫看不出来。

韩菀余光瞥见,她看着就憋气,愈发刻意不去搭理他,只让他和众卫在一起,不给任何特殊待遇。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两人不对劲,知情者不敢言语,但更多的是不知,只道穆寒惹主子生气了,还曾偷偷劝他多多请罪,好让主子气消。

穆寒一律敷衍过去。

再稍作了一刻,韩菀起身,“走吧。”

一声令下,重新翻身上马,一行数十人继续飞速往郇都方向急赶而去。

穆寒默默看韩菀背影,一身深紫骑马英姿飒爽,休息过后,她脊背没再绷得那么紧,背影看着轻松了不少。

他心里也随即轻快了下来。

穆寒安排好前后拱卫,牢牢护在她的身后,如上午一般,继续一边时刻留意韩菀骑驾情况,另一边则留心睃视着前后环境。

然就在此时,却忽有一种危机感无端袭上心头。

穆寒经历过的生死关头不少,他甚至是伴随着危机长大起来的,这种环境和经历千锤百炼下,造就他对危机有一种非常敏锐的直觉。

无需端倪,无需踪迹,一种非常精准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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